凤灼华和大伯母亲自送人,宾客里无人觉出异样。这样的场合,没叫丑闻流出已经算是本事不小了。
此时厅里加上孟清婉就四人,没有外人,徽王冷着脸看着顾娉婷,责怪道:“你能不能叫我省心。”
顾娉婷一下就哭了,道:“哥,我都这样了,你还来训我,我不活了。”
杨骥道:“可是因着那谢三之妻,抢了你的如意郎君,你才怀恨在心。”
顾娉婷的心思,杨骥很早就知道了,也知道,顾行徽有意让妹妹嫁这样的人,后面为什么没成,这过程他没问,如今看来,是顾娉婷没放下,反而怀恨在心。
顾娉婷哭道:“我要她死,要不是她,我也不会沦落至此。”
杨骥皱眉问:“什么意思,跟我说说你为何没了公主头衔。”
顾娉婷道:“还不是她,坏了三哥的大事。”
徽王看一圈,孟清婉蹙着眉听着,有些事他不想孟清婉知晓,道:“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回去再说。”
孟清婉与顾行徽眼神对上,那防备的眼神,明显把她当外人。起身,福身道:“王爷,臣妾先回府了。”
顾行徽点头,道:“好。”
如此看还算相敬如宾,可孟清婉不禁有些失落,几年的相处,难不成在他心里她还是个外人。
孟清婉一走,顾行徽也带着杨骥和顾娉婷离开了,毕竟这不是自己府邸。
冬日里,黑夜来的早,天色暗下来,好些宾客已然尽兴,开始一一道走,百里季霖帮着好生送客,劳动吏部尚书,这面子也是极大。
凤灼华等着所有宾客走尽,盯着下人们帮着收拾残余。
大伯母没想到凤灼华这么能干,后面的事安排的井井有条。想到德妃今日留宿在彦王府,带着凤灼华又去德妃那休息。
德妃刚见了新妇,很是满意,今日那点子不快,也很快抛到脑后。
见到凤灼华就伸手叫人坐自己身边。
凤灼华也没扭捏,便就坐到德妃身边,道:“没想到德妃娘娘今日不回宫。”
德妃小声道:“我啊,老早就想着在宫外养老,如今这愿望怕是不能实现了,难得一日,本宫也是极开心的。”
这话信息量很大,不能在宫外养老,那就一定会在宫内,什么人能在宫内养老,一是没有子嗣的太妃,二便是太后。凤灼华弯唇,道:“那时常出宫来小住,想必彦王也很高兴。”
“哪有那么容易,时常出宫还不得被后宫那些人说嘴啊。”她握住凤灼华的手,似安抚,道:“今日多亏了你。你今日那一出,我心里畅快,有种扬眉吐气的感觉。我百里家啊,多亏了你们夫妻二人。”
凤灼华可不敢邀功,道:“德妃娘娘言重,百里家本就有能人,百里季霖就是家族的榜样。”
德妃点头,道:“没想到,短短几年,百里家竟然在汴京又起来了。将来,彦儿,有你们,有哥哥,我也放心了。”
凤灼华没接话也不知道怎么接,垂眸。
大伯母岔开话题,问:“见到新妇了?”
说这个德妃就开心道:“这个王妃挑的不错,彦儿自个满意极了。”
说起这两人,大伯母也是开心,说起两人却扇之后的小表情,把几人都说笑了。
徽王府
此时没有外人,杨骥便问起发生了什么事,最重要的是公主头衔怎么好丢。
这件事,徽王和顾娉婷一致,把罪魁祸首归咎于凤灼华身上。
是她坏了计划,是她叫谢允霄与他不合,是她让谢允霄站在了徽王府的对立面。
杨骥眯眼,那这样的女子不能留。
在他印象里,谢允霄和顾行徽有着深厚的友谊,谢允霄又是顾行徽最好的左膀右臂,只要有他在这汴京城就是囊中之物。
诚然,这整个汴京已经是谢三的囊中之物。京畿防卫,巡防营,加上金吾卫,这是何其大的权利,皇上是有多信任一个人,才会把汴京交到一人手上。道:“那不行,谢三,必须臣服于你,一百个官都不如谢三一人。”
顾行徽也不知道为何会走到这一步,道:“他看重那女人多过我。”说完扶额,谢允霄已然成了他最头疼的人。
顾娉婷道:“哥,让那女人消失,她不在,就不会坏了哥哥的大事。”
杨骥觉得可行。
顾行徽摇头道:“我了解谢三,那女人一旦死了,谢三猜也会猜到我头上。届时他不管不顾要杀的人会是我。”
“他敢!”
顾行徽道:“动那女人不行。”
杨骥道:“那把那女人请去北营坐坐,不是在乎这女子么,本帅有的是办法治谢三。”
顾行徽抬眸,觉得这办法或是个好办法,如此刚好可以拿捏谢允霄。点头道:“如此,我们再从长计议。”
杨骥道:“长不了,我此来,是为娉婷讨不公,明日娉婷随我进宫一趟。”
顾娉婷又开始落泪,道:“父皇都
没有舅舅对我们好。”
杨骥道:“你们母亲没的早,我不看顾你们一些,如何能成,都是王爷公主,我看谁敢薄待你们,便是皇上也不行。”
顾娉婷不禁扑在杨骥怀里大哭,委屈至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