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应该死在深渊之下了么?你一个人怎么可能从五级诡异中逃出来?”
面对丧家犬的嚎叫,宁教头并未理睬,而是扛着唐刀,一步步地朝着这边走了过来,每一步落下都会激荡出道道刀气,三步后,刀气化作牢笼,将整个院落笼罩,隔绝了此处与外界的一切联系。
“这一切都是你的算计?包括在下面和这小子的对话,还有你最后的那段赴死的话语也都是你的算计?为的就是引我出来?”
对方明显已经陷入了疯魔状态,透明的魂体如若滴入了墨水一般,黑色渲染,随后一枚又一枚血色的瞳孔在他周身睁开,密密麻麻,让人头皮发麻。
“看来还不是太笨,我还以为你被诡异污染后脑子不好使了呢!原来还没痴呆呀,可喜可贺,可喜可贺!”
宁教头给他鼓了鼓掌,然后继续开口道:“但你还真是让我失望呀!我的好兄弟贺珹,江源城第一任城主,曾经和我一起出生入死,拔除了那么多诡异的人居然最后会投身诡异,就为了换取这不人不鬼的永生么?”
“住嘴,住嘴,你懂什么?你懂什么!!”
浑身密密麻麻的瞳孔全都瞪向宁教头,激射出无数道光束,迅速飞来,面对毫无死角的进攻,宁教头只是举刀一挥,带动起一股狂风,地上飞沙走石,刀气冲天,直接磨灭了所有的光束,随后砰的一声刺穿了对方的身体,直接将其禁锢,而后猛力抡动起来,轰的一声砸在了地上。
“你背叛人族,喂养了那头诡异这么多年,也没有看见你有什么长进么?依旧是如此的弱小?哦,不对,你还不如以前,居然会被一个练气境的小家伙给斩了肉身,哈哈哈哈!真是今年我见过最搞笑的事情,回去我一定要把这件事情传遍整个大夏。”
“住嘴!我让你住嘴!都是你的诡计,不然我怎么可能会被一个蝼蚁伤到!!!”
宁教头的每一句话都像里利剑一样攻击着贺珹的小心脏,浑身的眼眸不断眨动,想要攻击对方,但那柄贯穿了他身体的唐刀上带着一股霸道的刀意,直接禁锢了他的一切,他现在只剩下干瞪眼。
“为什么要背叛人族!”
宁教头收敛起了脸上的笑意,目光冷了下来,单手握紧刀柄,一点点地发力,一寸寸地将刀身刺入他的身体,即便是灵魂体在他的这柄本命法器面前也依旧会受伤。
“……”
“为什么要背叛人族!”
“……”
“我最后再问你一遍,为什么要背叛人族!”
“你知道我困在观想境多久了么?啊!宁教头,宁毅!你告诉我,我困在观想境多久了?”
看着不断质问自己的贺珹,宁教头苦笑了起来。
“就为了这个?你就要背叛人族?可笑,可悲!”
“什么叫就为了这个,什么叫就为了这个,我十岁炼气大成,十一岁筑基,二十岁金丹,三十五岁元婴,五十岁观想境,然后一千年了,我还是观想境,始终无法迈出那一步,而这一千年里,我看着太多人后来居上,甚至当初远不如我的人,居然也有人迈出了那一步,凭什么!!”
“我贺珹从小就被称为万中无一的修行天才,是真正的天之骄子,凭什么我始终无法突破的境界,你们这些资质不如我的人却能突破,凭什么!!!”
看着已经完全疯了的贺珹,宁教头眼眸暗淡,他不理解,真的不理解为什么自己昔日的战友会变成现在这样,会变得如此的偏执,又或者他本来就是这样一个人,但昔日他伪装的很好,一直没有暴露。
“就为了突破观想境,你就选择背叛了人族,投身了诡异?应该不只是这个原因吧!这世界如此浩大,不可能不存在能助你突破观想境的宝物,你投靠诡异,肯定还有别的理由吧!”
“……”
“回答我,你到底知道了什么!!”
“哈哈哈……宁毅,不愧是你呀!不错,我背叛人族投靠诡异,更大的原因是因为它们让我看到了这个世界的真相,真相!!!人族没救了呀!这个世界都没救了,只有诡异才是最后的救赎,只有诡异才是最后的曙光!哈哈哈哈!你们都得死,都得死,整个大夏也会灭亡,而我却能活到最后,哈哈哈哈……”
“你们到底有什么企图!说!”
“哈哈哈……这个世界即将毁灭,而它们才是最后的救赎,你们都得死……都得死……都得死!!!而我们却能获得新生!!”
“它们!?难道诡异之间其实也有联系,它们并不是像我们想的一样是只知道污染周围物的存在,它们也是有自己思维的存在?是么?”
宁教头突然发现了什么,猛地转动手中的唐刀,刺激着对方,问道。
“哈哈哈……一切都将毁灭,一切都将湮灭!!”贺珹疯疯癫癫地笑着,一副被玩坏了表情。
“……老贺,你的表演很拙劣呀!以前你就是这样,我猜中了你的心思后你就开始装疯卖傻转移话题,现在变成诡异的走狗了,依旧没有改变,看来我猜
对了。没想到诡异真的是一个群体,并不是没有意识的东西,这可真是一个重要的情报呀!多谢了,老贺!”
疯癫的贺珹突然安静了,身体也停止了挣扎,整个人好像突然被人按了暂停键一样。
“怎么了老贺?不打算继续装疯卖傻了?打算好好配合了?放心,以咱们的关系,只要你坦白从宽,抗拒从严,我会替你申请个万万年的无期徒刑的。”
“呵呵,我要你死!”
话音未落,那被宁教头禁锢的贺珹魂体深处突然爆发出无尽符文,符文蕴含着毁灭性的能量,它要自爆,它想将在场的所有人全部击杀。
“不好!”
轰隆!
毁灭性的能量如汪洋般澎湃,瞬息将此地淹没,爆炸平息,半个江源城全部被夷为平地,死伤无数,爆炸的中心地带,宁教头手持唐刀护在沈墨衣身前,浑身颤抖,口鼻中满是鲜血,刚刚为了护住沈墨衣,他硬吃了所有的伤害,肉身被数十重浪涛扫中,就是刀气护体,也依旧受了重伤。
“宁毅,我们之间的恩怨还没有结束,一切才刚刚开始,一切才刚刚开始,期待我们下次重逢,哈哈哈哈!!”
贺珹的声音在漆黑的黑夜传的很远很远,久久没有飘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