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8章 这名字对孩子会是多大的心理伤害
五彩的光芒中,有道残影顿时破壳而出,在整个厨房里来回盘旋乱窜。
速度极快。
苏若离抬起手试图捕捉,但是没能碰到,而是被对方环绕着手腕一圈后飞了出去。
紧接着五彩光芒在客厅里到处乱飞。
刚刚睡醒开门的秦雪澡看到这一幕,还以为是闹鬼了,下意识握住蛇腹剑。
白榆立刻喊停,同时切换英灵投影,开启子弹时间。
纵起飞跃,在半空抓住了那疾驰的五彩光团。
它在手心里也是不安分的来回晃动个不停。
白榆甚至感到手掌心一疼,仿佛是被咬了一口,下意识松开手。
五彩光团悬停于半空,一条漂亮的小蛇在半空展开了小翅膀,它此时体型长度也就不到手掌大小,鳞片底色为白,但阳光照射下又散发着五彩斑斓的流光。
蛇是标准的冷血动物,很多人看了其头颅就感到全身发毛,但这一只羽蛇不一样,它的脑袋是椭圆形,看着有些憨,眼睛大而灵动。
白榆的手指被咬了一口,伤口还流着血,不过它应该是没有毒的。
大眼睛来回打量着白榆,歪着头左边看看,右边看看。
白榆也沉默的盯着它,以防这孽畜还要暴起伤人。
大约半分钟后,它这刚刚破壳而出的憨憨大概是终于想起来眼前这个是自己的义父。
收起了獠牙,盘起身体,主动飘近后蹭了蹭他的脸。
表情像极了刚刚认出好久没回家的铲屎官的狗子。
白榆暗中松了口气。
还好,英灵编年史的赠品的确是强制绑定的。
他也不知道怎么签订契约,既然它认识自己,证明系统已经给它打上了烙印。
但被平白咬了一口,他也没好气的敲了一下羽蛇的脑袋。
苏若离轻飘飘的走近后,将白榆手掌的手指消毒后贴上创口贴,望着差点被自己打入锅里做成蛋羹的小蛇,好奇的问:“这是什么动物?”
“幻兽,羽蛇。”白榆回道。
“幻兽,这可是很贵的吧?”
的确,一提到羽蛇,想到的就是羽蛇神,在阿兹特克人里被称之为魁札尔科亚特尔,在玛雅人那里被称之为库库尔坎……都是主神级别。
幻兽是西方世界的称呼,简单类比一下,如果羽蛇出现在东方,大概率是要进祖先食谱《山海经》的。
白榆点点头:“毕竟是西方的。”
“你是哪里得的?”
“爷爷临走前给我的。”白榆面不改色的扯谎道。
白破天在罗马经营多年,搞到一个幻兽种的蛋也是正常的,那可是封圣,名字还叫破天,就算那天磁场转动了也属于可以理解的范畴。
“刚刚好,我之前还在想要不要买一只灵兽。”苏若离对着羽蛇勾了勾手指,它便主动游了过来,蹭了蹭她的手掌心,乖巧的样子惹人喜爱。
白榆奇怪的问:“你不是说,不想养小动物么?”
“麻烦的灵兽的确不喜欢,猫猫狗狗之类的动物会掉毛,每天都要打理很麻烦,还有异味,太丑的灵兽也不喜欢,看着影响心情,体积太大的灵兽也不好,吃的太多养起来很麻烦。”苏若离挑挑练练的说着。
白榆秒懂。
她不是不想养,而是看不上啊。
大多售出的灵兽都有这个那个的毛病和问题,她可没多余的精力匀出去照顾小动物,光是照顾白榆就已经足够费心费力了。
“你喜欢就养着吧。”白榆看了眼羽蛇,态度很无所谓,反正已经破壳而出,也收不回去了。
“好啊,这小家伙香喷喷的,也不会掉毛,看上去也小小的一只很可爱。”苏若离摸了摸羽蛇的脑袋,问:“要不要给它取个名字?”
“叫小白。”
“好敷衍啊。”
“叫小青。”
“它哪里青了。”
“叫彩铃。”
“谐音梗也不行!”
白榆被接连反对,只能说:“那伱决定吧。”
苏若离认真思索了一会儿:“就叫蛋羹好了。”
白榆:???
你是魔鬼吧。
这小家伙长大后万一听得懂人话呢,你这巨大的恶意直接化作冠名权落在它脑袋上了,有没有想过会给孩子带来多么大的心理伤害啊!
“不行吗?”
“当然不行。”
“那叫煎蛋?”
“……你是不是和这个梗过不去了?”
“它毕竟要是我随手一敲后才出生的,这么惊心动魄又趣味十足的诞生,当然值得取个好名字纪念一下。”苏若离露齿一笑,看上去是认真的。
白榆拗不过,只能妥协道:“就叫蛋羹吧。”
苏若离立刻开始对着小家伙重复了好几遍,试图给它洗脑,
并得意洋洋的说:“我觉得有必要买点养宠物的书回来,还要买个小喇叭,录下声音,每天给它自动播放。”
“随你便吧。”白榆摇着头站起身叹气:“反正,等将来有了孩子肯定不能让你取名。”
苏若离的话音戛然而止,她别过头。
蛋羹不理解的用脑袋蹭了蹭她的鼻尖。
女孩的脸颊唰的红透,好似熟透的柿子。
在这场直觉的比拼中,哪怕是菜鸡也可能直接一发命中。
叮咚叮咚~
门铃声响起。
苏若离站起来,跑去开门。
门外是干饭不积极思想有问题的慕遥夕,她又准时来蹭饭了,还带了一份礼物,顺手递给了苏若离。
“这是?”
“给你补补身子。”慕遥夕说:“你也快成年了,会有点辛苦吧。”
苏若离不解:“你说的是什么?”
“你不知道么?”慕遥夕反问,对视后她确认苏若离不像是故意卖萌,才开口说:“先天英灵血脉成年时会经历一次觉醒,在自己过生日那天,你的生日应该已经很近了吧?”
苏若离顿了顿:“这我还是第一次听说。”
“通常英灵血脉的觉醒也伴随着记忆的复苏,有产生人格变化的危险。”慕遥夕摸着下巴问道:“你是什么时候?”
苏若离说:“十二月初。”
慕遥夕说:“我是十一月,所以下个月我得请假回家一趟。”
“回京城么?”
“对。”慕遥夕又像是随口一问:“你们要不要一起来京城做客?”
这句提问让苏若离走神了一秒,她微笑着摇头:“谢谢你的好意,下次有机会,我们会去的。”
京城,古代是天子脚下。
在如今的大夏,也同样是旋涡中心。
政治意味着人心和利益的交错,在几乎不需要维持外交关系的这个世界,所有政治都是朝着内部的一把把悬刀。
四大守望学府之首的北守望就在京城。
大夏十司中超过半数的总部位于京城。
坐地观天巡揽天下,天下第一观星楼在京城。
十强中,明面上就有两位长期坐镇京城从不离开。
那位带着丝绸手套的大夏话事人也在京城。
京城的水,太深。
深不见底。
军旅世家的慕家也不过是深潭中的一条游鱼。
而且,千年世家北冥家就在京城。
也就是说,木头的生母就在京城。
但现在还不是时候,还不到撕破脸皮的时候……
苏若离知道白榆将来必然去一趟京城,但不能是现在,也不该是现在。
“在聊什么?”白榆端着早餐走出厨房。
“聊生日。”
“啊,生日……”白榆一下子就记起来苏若离的生日是什么时候,的确是近了,他笑着说:“那我得提前准备一下生日礼物了,成年的生日一生就一次。”
苏若离笑意盈盈:“我们两的生日也只差半天吧。”
慕遥夕惊讶道:“这么巧吗?”
“是很巧,这或许就是命中注定吧。”苏若离托着腮帮:“妈妈说过,她刚刚从生产房里出来,阿姨就进去了,两人就像在交班一样,当时我们两个小家伙被放在一个篮子里,手就已经牵在一块儿了。”
慕遥夕捂着心口,她感到了浪漫。
下一句话就把她从幻想里叫醒了过来。
“然后我在半个小时内,一共被她踢了十三脚,哭个不停,这才被护士转移到另一个篮子里。”白榆揭穿道。
苏若离噗嗤一声笑出来:“来点浪漫的气氛嘛~”
慕遥夕羡慕的说:“我也想要这样的青梅竹马,男的女的都行,我不挑食的。”
白榆摊手:“我不相信你在京城老家,没有那种玩的很熟的朋友?”
“这是两回事。”慕遥夕正色道:“有当然是有,但随着我长大,渐渐就自然分开了。”
“为什么?”
“大我几岁的都参军去了,一年后活着回来的不到三分之二,剩下的人也都跟变了人似得。”慕遥夕轻叹道:“我虽然能理解,但无法感同身受,自然而然的变成了普通的朋友,回不到小时候了。”
“节哀。”
“我才不哀伤,为国捐躯是军人的使命,我慕家也一样。”慕遥夕并无哀色,只有自豪,然后话锋一转:“所以我才羡慕你们啊,有彼此陪伴的人生一定很美好。”
“也不总是那么美好的。”白榆靠着椅背:“人都会面临失去,我们也一样。”
苏若离眸子里闪过一丝缅怀的忧伤。
其实生日相近的,不只是她和他,还有第三个人。
苏若即,她的生日也在苏若离的同一天。
这或许也是命运使然吧。
若即若离……若即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