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2章一直都是你
妹妹拥抱着姐姐。
她说：“迟早有一天，你会为这一次的选择而后悔的，到时候，你还会再见到我。”
陶如酥低声说：“会不会后悔，只有挣扎到最后一刻，直至死亡到来前才会知道。”
“至少现在，我还不想认输。”
“不论是对虚伪的幸福，还是……她。”
妹妹冷笑着，不再言语，她的身形陡然破碎，如同幻影般消散于陶如酥的指尖。
她们是姐妹，她们是一体。
她生来便拥有这份力量，只是这份血脉的真意，始终被她拒之门外。
如今陶如酥终于拥抱了她，这也意味着虚幻的美梦被击碎，她要面对外界那排山倒海的汹涌恶意。
浪潮涌入这栋房子，无数血水倒灌，瞬间填满了地面，也将她半个身体都陷入其中，粘稠的血液如同流沙，她不断下沉。
闭上眼睛，内心呼喊。
她的目光再度恍惚起来。
从一开始，就是你？
陶如酥看着他，看着他因严肃而分明的面部线条，看着他在灰雾中改变的身姿、衣着和成熟气质，这种变化几乎能够轻易的骗过所有人。
与此同时，一道漆黑身影由远及近，如同鬼魅般抵达白榆身边。
“大概是捅了它的心窝。”
她声音干涩了几分，有些难以置信。
她只是在想，或许自己是唯一知道的人。
“……”
几乎失去气力的身体倒在地上，被白榆扶着肩膀，两人靠在一起依偎着。
四阶巅峰的威压让他的脸色也不禁剧变。
妈的，好像还真没什么问题。
门口的防御宗师架起双臂，还是被一击逼退十步，汹涌的魔气灼烧着玄黄色的功体。
或许是因为在这里就才有从苏若离手中独占的可能性？
或许是因为她有些被迷住了。
她不知怎么的，很想走上去，亲他认真的侧脸一下。
仅仅是想到这一点，她便从心灵深处涌出了愉悦的情绪。
陶如酥暗暗蹙眉，不服的起身，想要和对方争论个高低。
他心想。
以身涉险对他来说似乎根本不算是什么大事，甚至早已习以为常。
“来吧！”
“也是，马桶搋子不能当拖把使。”
才知道了一个秘密，也会立刻开始渴望着下一个秘密会让她动容。
黑煞弓使走近后问：“你到底做了什么？”
白榆摆了摆手：“总之，你看着办吧。”
陶如酥也回过神来，外人在，她也不好意思继续当面占便宜，只好偷偷挽着白榆手掌，表情认真的问：“接下来怎么办？”
……我喜欢上的男孩，似乎能耐超乎预想了，我该为此而高兴么？
谁又能想到呢？
“把魔比喻成屎，有什么不行？”
流淌的灰雾中，他的身形发生一些模糊性的变化。
于是，灰雾翻滚。
陶如酥喃喃自语道。
白榆仍然在说烂话：“你又不是绫波丽……要不然，给爷微笑一个？”
“救下了高三一班的人，是你。”
“处理不了鬼蜮，我们都出不去。”白榆仰起头看着已经布满裂痕的鬼蜮上空，每一个裂痕里都是血红色的流光，不断落下炽烈的流火：“自然是去直面这个鬼蜮的鬼王，刚刚给它心窝子来了一记狠的，现在它应该已经醒了，起床气肯定很大。”
“接下来我无法分心，剩下的交给你们了。”
陶如酥：“们？”
陶如酥从一片血色中被带出。
“我踏马又不是三头六臂！”
白光扑面而来。
白榆也不打算做任何解释，只是说：“外面不安全，你就呆在我的附近，他们会保护这里的安全。”
鬼蜮里响彻一声震耳欲聋的声响，这片大地都在震动，玻璃碎裂，大地摇晃，仿佛有什么恐怖巨兽即将破地而出。
然后她真的这么做了。
强制契约带来的不稳定，暴露了他的外观。
他挥拳砸向满是鲜血的深潭，如同带着熊熊火光坠入地面。
他握着龙牙，将右手浸入地面的血池中。
“……这种时候，你不能说点好听的么？”
“我知道，你是一头二臂嘛。”
囚笼破开一道缺口。
好在这份拥抱并不能一直持续到双方都满足为止。
“四阶巅峰的鬼王，你有办法应付？”白榆脸色严峻。
……你到底还有多少秘密在瞒着我呢？
血浪翻滚之中，左手捏碎了一只试图爬出来的恶鬼头颅。
她从未想过这一点，其他人也是如此，其实如今一想，很多地方都有了解释
。
“？”
“当然也还是交给你。”
他不知道陶如酥在这里经历过什么事，只是理所当然的伸出手要把她带出去。
陶如酥心想你这时候安慰我一两句说些好听的也不是不行吧？
她内心腹诽着，身体却更加诚实的扑了上去，甚至动作比他开口还要更快一些。
“直面……”黑煞弓使皱眉道：“你的修为境界多少是有些低了。”
神秘人明明那么的神出鬼没，却奇妙无比的总是出现在她的认知范围内。
被百年冤魂束缚着的灵魂从缺口中取回。
况且，一旦他契约了龙不平，就意味着可能会扰动历史。
“你当我是五阶么？”黑煞弓使果断摇头：“术业有专攻，我只擅长对付魔人，鬼蜮得去找玄天司。”
这个秘密，即便是苏若离也理应并不知晓。
“艹，你最好真的有办法！”
他不是想不出好台词，而是深知这时候不该再说好听的，否则好感度会爆表的。
至于暴露不暴露的问题。
血光中，遁逃的敖霜去而复返，她此时状态也明显很不好，躯壳上数个伤口无法复原，血流如注。
“那魔人怎么办？”
“鬼蜮在暴动！”
陶如酥悄悄咽下一口吐沫，让她接受这份事实很容易。
白榆将右手伸向陶如酥：“发什么呆，走了啊。”
女人永不知足。
“给长夜司留下信息的人，是你。”
因为，对方救过她……还是两次。
第一次是在影世界，第二次是在医院。
他只能将剩下的四个英灵全部召唤出来。
地面上站起了四个她并不认识的陌生人影，他们从灰雾中走出，每一个人身上都散发着与这里格格不入的神秘气息。
“慕遥夕念念不忘咬牙切齿的那个神秘人，还是你。”
白榆拉着陶如酥回到了院落里，他拔出了龙牙，然后盘膝坐下。
“……”
“英灵契约！”
“你这什么比喻。”
真是粗鲁……
她的疑惑很快得到了解答。
现在也已经管不上了。
他跳进来的时候就没有半点犹豫，就像是当初他强迫停下思考跳进影世界里去直面那头驳兽。
“在那个组织手下救下了我两次的人，也是你。”
这会是只有我知道的，我们之间的秘密。
就在她做贼心虚的凑过去，蹲下身，试图偷偷盖个章的时候。
一只只骷髅般的白骨手臂在血水中伸出，抓住她的身体，想要将她拖下血潭。
陶如酥：狐狸精？
这召唤出来的女人似乎也有点不简单。
蛇发魔女的紫色眼眸闪烁着魔法的流光，淡淡道：“不要打扰编者先生，小狐狸精！”
“那我还真是谢谢你的温柔大方善解人意了。”
由于无明鬼的英灵招呼已经被斩杀，不到二十四小时无法再度召唤。
“敖霜……啊，那个高阶魔人？”
骂了一句，黑煞弓使已经看到从漆黑天空上落下的一条血色的龙影，那就是鬼王的本体。
不过这份愉快很快便涌入了另一种情绪，交汇成了复杂的欢喜。
陶如酥很轻的埋怨着，额头贴着对方肩膀，两人的右手十指相扣，被龙牙洞穿固定。
秘密可没有生命重要。
时而是少年模样的白榆，时而是是成年状态下的命运编者。
黑煞弓使说：“她的本事也不赖，我刚刚用了大招也没能彻底杀了她，加上突然间鬼蜮暴动，导致我丢失了对方的位置，在这鬼蜮里，她优势比我大，不过只要鬼王不死，她也无法自行脱离。”
可再多的匪夷所思和难以置信，在这份铁一样的事实前方都形同虚设。
白榆低声说：“还活着么？”
这时。
造孽啊……
这一切都被陶如酥看在眼中。
就在这时，危险的气息满溢而来。
白榆试图礼貌的拉开点距离，他刚刚后退半步，她就主动靠了过来，左手绕过后背，抓住他的腰。
所以说……
陶如酥举起拳头砸了一下，然后低声念道：“看在你来救我的份上，我就原谅你了。”
“你们都得给我去死！”
“黑煞弓使跑去应付鬼王了，现在可没空顾及这里。”
心神摇晃，瞳孔巨震。
天花板突然间破碎，坠落的天花板宛若碎裂的玻璃窗，漫天碎裂的玻璃碎片中，一道人影坠入房间。
意外的打断出现了，她没能成功。
他改变的只是身份，内里的灵魂始终都是同一个人。
白榆面不改色的问：“敖霜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