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王,您看就在那里,大同的那个淳王就在那里!”
远远的就听到欧丹勒的声音。
“小姐,我们还是快走吧,等到他们追来,可就没有命了!”玛瑙看了一眼淳王,小心翼翼地说。
“你怎么知道他们来了就一定是我们没命!”淳王淡淡道!
“难道是他们没命?”
“有很大的可能哦!不过,你们还是不宜在这里,骑马走吧,前面有人接应你们!”
林婉如和玛瑙飞身上马疾驰而去。越行越远,过了一大片影影绰绰大树林,隐约看到一些明明灭灭的灯火,越来越近。
是火把!
一队穿着盔甲的士兵迎了上来,领头的正是淳王身边的贴身侍从正松。
他对着林婉如略拱了拱手道:“请昭训跟我们回去!”
林婉如骑马骑得晕头转向,也没言语径直跟着正松向营帐走去。
一到营中,只觉心中翻江倒海般难受,玛瑙也没好到哪里,两人直喝了一大壶茶,才渐渐镇住了这股恶心。
边关的寒风彻夜不歇,越刮越烈。
林婉如在帐中静静地听着风声呼呼地呼啸而过,外面的帅旗被吹得猎猎作响。
林婉如甚至还能隐隐听到战马嘶鸣的声音和金戈铁马的铿锵声响,不知现在两军战况如何,她的心中不免担忧。
“小姐,您说淳王殿下,他会赢吗?”
“大抵会的,他说了要帮我报仇,而且看他的样子是有备而去的!”
“这样我们就放心了,淳王那么英明神武,是吧?小姐!”
“是的是的!”林婉如心中有些许烦闷,敷衍道。
玛瑙却心满意足,裹了裹被子,沉沉睡去。
林婉如呆呆发了半日的神,终究迷迷糊糊的眯了过去,她太累了。
醒来已是下午时分,淳王殿下的部队并未回来。
空荡荡的帐篷在日光下显得越发孤零零的,玛瑙端了热水来给林婉如洗漱。
“小姐,王爷还没回来,刚才又有军队去了前线!”
林婉如心中不安起来,昨天晚上淳王明明还那么胸有成竹、意气风发的样子,她以为这场仗对他来说是轻而易举,没想到现在还没有回来。
林婉如真的开始担忧了,她走出帐篷想要去打听打听前方战况,可是士兵们都回答说不知道。
林婉如就坐在帐篷外的大青石上呆呆地等,沙漏里的沙缓缓流逝,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了。太阳慢慢地西斜,边关的天就是这样,说黑就黑了。
还是什么消息都没有。
林婉如跨上马,想要去前方看看,却被正松拦了下来:“王爷吩咐了,一定要保护好昭训,不能让昭训涉险!”
“我在帐里好好的,既然不让我去,那么你去保护你家王爷吧!”
“我的任务是保护昭训!”
林婉如跺脚道:“真是个榆木脑袋,如若你家王爷有什么闪失,我们怎么办呢?”
“你在关心我吗?”一个调侃的声音响起。
林婉如吓了一大跳,转过身来,他才看清那人的模样:发髻散乱,随意地飘散在脸庞,凌乱不堪,原本白皙俊俏的脸上深一道浅一道的血痕,身上的盔甲倒还算整齐,只是那胳膊上的血痕还在往外渗着血。
“王爷,你受伤了!”林婉如倒吸一口凉气。
“怎么成了这副样子?正言、正律呢,他们怎么保护你的?”林婉如从来没有见过如此狼狈的淳王。
而他还在那里笑,眼里全是促狭,显得那张脸有一股妖异又可恨的美。
“看来我在你心中的分量不轻呢!”
“自作多情!我不过是为大同百姓担忧罢了!”林婉如气得一把推开他,转身就走。
“哎呦!”突然背后扑通一声,紧接着就是人倒地的声音。
林婉如急急转身,一个高大的身影直直扑到她身上。
竟是淳王晕倒了。
好巧不巧就倒在了她身上。
林婉如没有办法只得伸手扶住了他。
“昭训,王爷受了伤,怎么禁得起你这么一推。”正言急急跑过来。
冷不防,横里伸出一只脚踹了他一下。
正言立马闭上了他的嘴,这只脚是他们家王爷的,王爷没有晕。
虽然他也不知道王爷为什么要装晕,但是一个好下属,不该问的就不要问,该装傻的时候就装傻。
然后他就像正律一样装起了死。
“王爷,您醒醒啊!你们还愣着干什么?快去请军医呀!”林婉如气急败坏,一摸他的鼻息,气若游丝,心中不免悲恸起来,她蹲下身子,托住他的头枕在自己腿上,好让他舒服一点。
这是受了多重的伤啊?他还年轻呀!千万可不要废了、残了。
“还不快去!”林婉如狠狠地瞪了正言一眼。
正言很是委屈,面前又不止他一个人,这昭训
怎么独独就瞪他,独独就让他去请军医,再说他也不知道他家王爷是个啥意思呀?他是该请来好呢?还是该请不来才对呢?
违逆了王爷的意思,到时候王爷又免不了要罚他,他不免羡慕起正律来,这当一样的差,命运怎么就不一样呢?悲催呀!
正律白了他一眼,表示他蠢!
正言磨磨蹭蹭、慢慢吞吞地去请军医,一路上想破了脑袋也没有想好是该请呢,还是不该请?
冷不防却已到了军医帐前。
“军医,王爷受伤了,您快去看看吧!”
“什么?王爷受伤了?快快带路!”军医拎上药箱急匆匆就出了门。
“可能也不需要太急!”正言在后面嘟嘟囔囔地嘀咕。
军医可等不了他,早就一个箭步出了门。
“小兔崽子,快点带路呀!发的什么呆,王爷有事有你好受的!”那军医见正言一副半死不活的样子,忍不住又回头踹了他一脚。
正言无法,只得前边带路,心道:王爷没事可能也有我好受的,这王爷的心,好比海底的针,难猜呀!
军医到了跟前,上上下下仔仔细细的检查了一遍,满腹狐疑:奇怪,只是些皮外伤,怎么会昏迷呢?
淳王长长的睫毛如鸦羽一般轻轻颤了颤,他虽说功力深厚,偶尔还是需要换口气的。
那军医自是上了年纪的人精,冷眼一瞧林昭训那着急上火关切的样子,一下有了主意。
“昭训啊,这王爷伤的不轻呀,不易移动,你的帐篷最近,就移到你的帐中好生伺候吧!千万不可惹他生气,否则气血翻涌,可是会危急性命的呀!”
正言心中一跳,明明只是些皮外伤呀?怎的如此严重?难道王爷受了他不知道的伤?这伤也是奇怪,还不能受气。
他心中嘀咕归嘀咕,可他也不能说出来呀!谁知道王爷让不让他说,到时候说是泄露军中机密,他可就吃不了兜着走了。
众人忙七手八脚把淳王殿下安置到了林婉如的床上。
淳王心满意足的枕着软枕,躺在锦帐中,心道:这里确实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