玛瑙接过玉坠子,翻来覆去地仔细研究。
看了半天,一无所获。
她茫然地睁大眼睛:“没有什么特别的。”
“对,这是块玉坠子,除了品种比较稀有,还真没有什么特别的。从我出生起就挂在我脖子上,祖父说了,它就是我林家的信物。若是见到了另一半,那可就了不得了,我们林家的铺子都要听他的调遣。”
玛瑙得了信物趾高气扬起来:”来,小厮,从你那门眼子里往外看,看看这是什么?“
小厮眯上眼睛,努力从那小孔里往外看,那是什么?怎么也看不真切,不会是要骗我开门吧?
我可不是这么好糊弄的,想要我开门,做梦去吧!
“小姐,不管用!”玛瑙嘟起嘴,把那玉坠子还给了林婉如。
"哎呀呀,你看我作甚,秀才遇到兵有理也说不清,你懂不懂!“
玛瑙郑重的点了点头:“我懂!这事不怪小姐,都怪这小厮有眼无珠!”
林婉如点了点头,甚是欣慰。
前面走来一个老头, 摆着一张臭脸:“麻烦让一下!”
“干嘛要让你,先来后到好不好!”玛瑙生气的道。
老头气得胡子抖了抖:“最近不开张,你们等在这里干什么?”
“我们来找掌柜的,干你什么事!”
“那也得先让我进去!”
“凭什么,先来后到,你在后面排队等着!”
老头跺脚道:“我就是掌柜!”
“你就是掌柜!”玛瑙拿眼盯着林婉如看,似乎在问:是这个人吗,你找的是这个人吗?
林婉如微不可察的摇了摇头,不好意思,她也不认的,那年她还小。
“你就是闫掌柜?林少桓呢?”林婉如突然问道。
“你找他干什么?”
“我有桩生意要和他谈!”
“什么生意?”
“喏,就是这桩生意!”
林婉如掏出玉坠子,托在手心。
灵山血玉,千金难买的品种,雕工古朴而厚重。
这是林家的信物。
“主子!”
“现在我可以进去了吧!”
闫掌柜赶紧开了门请林婉如进去,原来哥哥三天前往南边去了。
“我要调配些粮草,支援边关将士,越快越好!”
“那倒也不用少东家,见物如见人,我会联系附近商家尽快把粮草送来,一切听从主子的吩咐!”
“既如此,我们就先回去告知淳王殿下!”
两人飞身上马,疾驰而去!
“真是我大同好儿郎啊!这仗我们要赢!”
闫掌柜目送两人离开,不禁赞赏道。
“掌柜真是老眼昏花了,明明是女扮男装的两个姑娘!”
“就你话多!”闫掌柜狠狠瞪了一眼小厮,自去忙去了。
林深树茂,不像是个好地方。
“吁!”两人来不及勒缰绳,两匹马儿齐齐摔了出去。
“绊马绳!是谁?缺德带冒烟啊!”玛瑙破口大骂。
“哈哈哈,终于捉到两个,也不枉我们在这苦候两天!”
其中一个脸上有疤的,拿了绳子就绑了她们两个。
另一个少了一只胳膊的瞅了瞅道:“这两个人怕是不简单,细皮嫩肉的!”
脸上有疤的一听,来了精神。
“真的?我来看看!”说着就要动手。
少只胳膊的一脚踹在他屁股上:“管好你那几两肉,我怕你消受不起!”
那人擦了擦晶亮的口水:“怎么?你想独吞?”
“我还没你那么色胆包天,什么人都敢上?”
“上好的一块肥肉,又到不了嘴,那可怎么办?
“将她们送给主子,他怎么处置就不关我们事了,说不定还能将功赎罪!”
两人说着,就把林婉如主仆蒙上眼睛绑上马背。
马鞭一抽“得得得”跑远了。
林婉如被颠的心里如翻江倒海般难受,嘴巴又被塞着,一句话都讲不出来。
就在那将死未死之时,马儿终于停了下来。
“求见主子,我们兄弟俩有奇货送上。”
“就你们两个不成器的东西,主子不是说了,永远不要回来。”
“三当家,我们错了,我们不该贪图美色误了主子的事,以后再也不敢了,今天我们两个就是来将功补过的。“
“得了什么好东西了,就以为主子一定会原谅你们!”
“奇货,两个大同女子,不是一般的女子,又白又嫩!”
“你是个什么货色,我还不知道,得了这样的货色还留得到现在,自己早得了手了吧?”
“三当家,说笑了,我们兄弟两个真的改邪归正了,哪会如此糊涂。”
缺了一只胳膊的神秘兮兮地凑到那三当家面前
,压低声音道:“当地女子风吹日晒,哪有那么细嫩的皮肉,一定不简单!”
三当家一听,神情一凛:“先关到柴房,等主子回来再作定夺。“
“是、是、是。”疤脸和少一只胳膊的一脸谄媚地连声附和。
那么至少现在他们不用走了。
呵呵呵两人交换一个眼神,低下头作深深悔过状。
“小姐,我们怎么办?”玛瑙用眼神无言地询问。
林婉如闭了闭眼睛,好像在说不用怕。
说起来都怪那个淳王,说好了要送她的,到了时候又不来。
害她现在 被关在这乌漆嘛黑的柴房里动弹不得。
边关的夜来得比别处更早些,天说黑就黑了。
过了一会儿,来了两个胡服女子,她们皮肤粗劣,神色严肃。
她们扶起二人,把人带到了帐篷里。
帐篷正中端坐着一位身着华服的青年男子,头发梳成几根辫子,又拢起束成一把,上面缀着一颗宝石。
这就是他们的主子,看着像是突厥的人。
这位主子眼神黑漆漆的,身上隐隐透着杀气。
一个凌厉的眼神过去,胡服女子解了绳索,取出了口中塞着的破布。
“你们是什么人!”
“咳咳咳!路过的人!”
“要去往哪里!”
“咳咳咳!游山玩水呀!”
林婉如被堵了半天喉咙着实难受。
“在这尸横遍野的地方游山玩水?”那位主子冷笑起来。
“能不能先给我们喝口水?”
两位胡服女子看了一眼主子的脸色,拿过来两个水囊。
林婉如主仆也顾不得形象咕咚咕咚喝了个够。
帐外又有人进来,伏在那位头儿耳边一阵嘀咕,说的是异族话,林婉如也听不懂。
半晌,那位主子一眼不错地盯着她俩从上看到下,又从下看到上:“难不成,你们便是那林予淳丢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