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尊那个开心呀,简直比八十岁的老汉娶到小媳妇还高兴。
随心贡献的心头血,让他的研究格外顺利。
或许不需要多久,他就可以把那种药研制成功。
见洛风来了,虽然平日里并不待见洛风,但药尊还是笑着打了个招呼,谁让他心情好呢。
只是下一刻……
“洛风你这个小王八蛋,你放下,你给我放下!”药尊指着洛风手里的药罐,吃人的心都有了。
洛风非但不放下,反而在手里头掂了掂,里头的药材是什么有多宝贝,反正他也不懂,就是知道了也不会在乎。
“你别过来,你再过来我就把它摔在地上。”
药尊赶紧止住了脚步,看着自己刚碾好的宝贝药材随着洛风的手一上一下的,他的心也跟着一上一下的。
药尊求饶道:“我的小祖宗,你究竟想干嘛?你来我这药庐不会就是想摔我药材吧!有什么事咱们好好说话行不行?”
“行。”洛风看也不看地就把药罐朝药尊丢去,差点没把药尊的小心脏吓出来。
还好接住了,药尊宝贝似地把药罐贴在胸口抱着,接下来又看到了让自己睚眦欲裂的一幕。
“洛风,那个不能动!不能动!”
“哦,拿给你。”说着,又是朝药尊的方向一丢。
药尊差点骂娘,接住后还来不及松口气,洛风又拿起了第三件。
“说!你究竟想干什么!”药尊是真的气了。
洛风看着也差不多够了,他将不知道装着什么东西的小棕瓶放回原处问:“梓玉的伤怎么样了?”
药尊的眼珠子转了转,他走到洛风近前疑惑地问:“你去看过他了?”
言语间,药尊已经把洛风旁边能够得着的瓶瓶罐罐全部收在了乾坤囊里。
那迅捷的速度,连洛风都不得不道一声佩服。
洛风收回自己的目光道:“去过了。他现在什么情况?”
“伤的挺严重,不过我老人家是谁,只要还有一口气我就能给救过来。他没事,做多两天等我配好药,梓玉就能醒来了。”
得了药尊的保证,洛风这才放下心来,“那你忙吧,我就不打扰了。”
“哎,等等。”药尊笑容谄媚,“你能顺路替我去趟昆山,把配药顺利得事情告诉随心吗?你也知道,我如果过去,这一来一回地又要耽搁许久。”
提到这一茬洛风就气不打一处来,他气汹汹地说:“你老人家就不能劳累劳累炼几块返回符?你现在是折腾谁呢?你知道你这里有多远不?”
药尊继续笑笑不说话。
洛风冷冷地甩了下衣袖,然后消失在药庐。
再次回到映月殿,洛风轻车熟路地来到了梓玉所在的房间。只是刚一现身,守在房门处的蒙雀就把他拉住了。
“怎么了?”洛风问。
蒙雀做了个噤声的手势,然后将洛风拉远了。
待蒙雀觉得应该不会吵到里头的时候,他告罪说:“洛风仙尊,老奴越矩了,只是随心仙子刚刚在里头睡着了,不便打扰。”
洛风的眼角跳了跳,这随心还真会挑地方,哪里不好睡偏偏睡在梓玉房里。而且现在是睡觉的时候吗?梓玉昏迷不醒,也亏得她那么大的心,真睡得下。
洛风没好气地道:“我找随心有事,你去把她喊起来。”
“这……”这可真是为难蒙雀了,虽然若是他进去把随心喊醒,随心也不会怪罪于他,可是他就是不忍心呀。
之前梓玉受伤,为了让随心得到片刻的安宁,梓玉情愿自己忍着也不让他去药庐请药尊。
说实话那会儿蒙雀是对随心有怨言的。
因着前世的缘分,他家尊上对随心简直是掏心掏肺。不但答应照顾她、教她修行,还为她的前途未来铺路搭桥。在随心遇险后,梓玉更是奔赴梧山,将生死置之度外,只为给她讨回公道。在随心昏迷不醒时,他忙前忙后地寻找药材。
以上种种,可谓是有情有义。
而随心呢,她已经把梓玉给忘记了。
她安然地享受着梓玉对她的好,可谓是没心没肺。
直到,随心为了救梓玉差点流干了心头血。
心头血虽然可以再生,可失血过多的随心容易头晕,可能会持续很久。她以后都会有心悸盗汗的毛病,除非修为突破金仙,得到天地洗礼,才会改变。
这个秘密是东秀告诉他的,结合药尊给了他一大堆药材,嘱咐他做成粥熬成汤炖给随心喝,蒙雀一点儿也不怀疑事情的真实性。
能让一毛不拔的药尊心甘情愿拿出如此多的药材,蒙雀明白,随心的损伤不轻。
今早见随心,她的脸色依旧苍白,眼窝处明显地未休息好的浓重阴影。
现而今她好不容易在梓玉身边合上眼,蒙雀怎么忍心吵醒她。
“洛风仙尊,您就别为难老奴了。有什么事,您跟我说行吗?或者,您到客厅里等等,等随心醒了……”
“罢了。”洛风打断蒙雀,他明显不悦地道:“跟她说梓玉没事,最迟两
天后就可以醒来,就说是药尊说的。”
蒙雀真想把原因说出来,可是想到东秀的嘱咐,他还是把到嘴边的话咽了下去。
他感激地道:“哎!多谢洛风仙尊体谅。”
这些随心都不知道,她睡得很沉,饭后趴在梓玉床边不知不觉间就睡着了,她真的太累了,除了昨夜没有休息好的缘故,损伤的身体也需要修养。
等随心醒来,日光已经西斜,房间里显得有些晦暗。她没有看到蒙雀的身影,想来是已经出去忙了。
随心双手托腮凝望着梓玉,说来可笑,她方才做了一个梦,梦里的场景和现在有些相似。
在梦里师祖也像这样躺着,只是那个房间简陋许多。
他貌似受了不轻的伤,昏睡中依旧眉头紧皱。
可即便他眉头紧皱,也改变不了他那得上天眷顾的盛世容颜。
而她却躲在门口处,掀起一角门帘布,好奇又怯生生地望着他。
师祖突然醒了,他用手臂撑着身体侧身对她露出一抹笑容。
他的笑病态虚弱,却犹如冬日里的暖阳,温暖人心。
“我叫夜离之,你叫什么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