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走之后我想了许久,把这些墨叶莲放在我的池子里最多只有观赏之用,还要每天用灵力护着,悉心照料,如此还不如全采了去,把它们用在适宜的地方。我昨天去了趟药尊那儿,他留了一些,余下两株让我送来给你。”
墨莲说的甚是淡然,然而听到她这席话的熙柔却惊得目瞪口呆。
洛风和飞雪因为早就知道梓玉曾向墨莲讨过墨叶莲,此时虽然意外却也算镇定,而熙柔却是震惊。
几乎绝迹于世,被墨莲池视为至宝的墨叶莲就这样被全摘了?
说什么适宜的地方,要知道墨叶莲只要存在,它在哪儿哪儿就是适宜的地方。
像花皇魏紫,不饰宫的天星花,它们都已经成为了一种象征,一种荣耀,它们不需要有旁的作用,它们的存在本身就是一种莫大的适得其所。
而墨叶莲就这样被毁了,不知道千百年后墨莲池还能不能开出另一朵墨叶莲,真是太可惜了。
此时最心痛的莫过于墨莲的贴身侍女小碧了,只是心痛太多,有些麻木了。
她自幼跟在墨莲身边,墨莲仙子对那一池墨叶莲花费的心思她都看在眼里,墨叶莲对于墨莲仙子的意义她更是铭记在心。
然而就是因为知道这些,当见到主子亲手毁了这些墨叶莲的时候她才更加震惊。
自家主子捧着墨叶莲像入了魔障一般,小碧差点就跑去请药尊了,墨莲却妖冶地开口拦住了她。
小碧还是需要前往药庐,只是前去的缘由却从请药尊变成了暗中观察梓玉仙尊的动向。
那时随心还没有苏醒,梓玉和东秀两人的注意力全部都集中在紧闭的房门上,身为植物系精怪的小碧又甚是小心,自然没本发现。
后来随心醒了,小碧更是动也不敢动地藏身在药庐门外,伪装地如真正未开化的翠竹一般。
直到梓玉带着随心返回昆山后,小碧也返回了墨莲池。
小碧的坚持让她听到了不少的消息,回来后她全都一五一十地告诉了墨莲。
墨莲一气之下差点没把整个莲池毁了。
看星星看月亮晒太阳,这些她想都不敢想的事情,梓玉却陪着另外一个女人做了。
墨莲才不会傻傻的以为那女人是梓玉的徒弟那么简单。
她本就打算着等梓玉离开后把墨叶莲送给药尊做人情,听了小碧带来的消息后,墨莲更想探探药尊的口风。
墨莲和小碧是傍晚出发的,到药庐的时候太阳已经完全落山了。
表明来意后,药尊笑的眼睛都睁不开了,直夸墨莲深明大义,为医药研究做了大贡献。
墨莲不敢居功,反而把功劳推给了梓玉,借机提起梓玉去找他寻墨叶莲的事。
去墨莲那讨墨叶莲本来就和药尊脱不了干系。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地,药尊就把自己知道的说了个大概。还好药尊有分寸,没有把随心是混沌莲子的事情说出去。
不过墨莲也知道了随心是莲子化身的消息。
莲池里的墨叶莲总共只有十三株,梓玉来时就已经采了六株,剩下七株全被墨莲摘了送到了药尊这里。
而今听说梓玉的徒孙是莲子所化,墨莲有心想拿两株回去到梓玉面前刷一波存在感。
然而她也知道送出去的东西收回来就难了,特别是送到药尊手里的东西。
可药尊听了墨莲的请求,二话不说非常大方地就还了她两株。
还给墨莲两株后,他还剩八株,富裕的很。
就这样,墨莲把墨叶莲当成了礼物送到了昆山。
小碧心疼的心都要碎了,她哪里看不出来自家主子都是为了梓玉仙尊才这么做的,可即便是梓玉仙尊,在小碧的眼里也比不上一株墨叶莲珍贵。更何况把墨叶莲送给自己的情敌增加修为,这不是傻吗?
小碧不敢把自己的想法说出来,她只敢偷偷的想。
而墨莲说完那一席震惊四方的话之后接着便说:“家中有事,墨莲不便多待,就先回了。”
梓玉想说些什么,又不知道能说什么,只觉得手上沉甸甸的,欠了好大的人情。
墨莲朝其余几人点了点头而后就消失了。
须臾间,她和小碧已经回到了墨莲池。
没有旁人在,小碧放心地问出了心中的疑惑:“主子,这都快中午了,您怎么不多留会儿,至少在昆山用了午饭再回来?梓玉仙尊还没谢您,您也没见到那位随心小徒孙,这么快回来我们不是白跑了一趟?”
墨莲轻笑,小碧不了解男人的心思,而她想了那么久总算有点心得。
男人都是犯贱的,连梓玉这样站在金字塔顶端的男人也不例外。
他们不喜欢上赶着送上门的女人,你越是淡然,越是无欲无求,他们越是会惦着你、记着你、对你心怀愧疚。
所以她怎么能算是白跑了呢,她没有见到传说中的小徒孙,那小徒孙却要在未来某一日专程来拜谢她,怎么算她都是赚到了。
那一天,真是让人期待呀。
墨莲走后,洛风揶揄道:“梓玉仙尊的魅力不简单
,连墨莲仙子都被你迷的毁了自家莲池。”
梓玉瞪了洛风一眼,和墨莲的旧事他未曾向任何人提起过,所以世上除了他和墨莲再不会有任何人知道。而现在,他和墨莲不过是纯粹的友情罢了。
墨莲帮了他许多,他不允许洛风如此拿墨莲的清誉开玩笑。
梓玉道:“论魅力肯定不及洛风仙尊,要不我们详细地比一比?需要我一个一个说吗?”
洛风直接举手投降,“我错了,我错了还不行吗?”他们昆山的人一个个的都想毁了他的亲事呀。
梓玉不再理会洛风,他看向熙柔道:“你应该就是景秦上仙家的女儿吧?”
熙柔上前欠身回:“家父名讳正是景秦二字,熙柔见过梓玉仙尊。”
梓玉抬手虚扶了下,“不必多礼,我与洛风同辈,你也可和他一样唤我梓玉。”
梓玉温和的声音让熙柔平日里只会为洛风波动的心颤了颤,她赶紧垂眸遮住了自己的心绪:“尊上仁慈,熙柔不敢。”
洛风一把将熙柔拉到了自己的怀里,他嗔怪道:“有什么不敢的,就喊他梓玉,他还能吃了你不成?你家夫君也是仙尊,你还不是唤我洛哥哥?”
熙柔被说的脸上一红,她趁势在洛风的胸口无力地锤了两下,自己躁动的心也因为洛风的胡闹而平静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