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凡也有些回过味来了，他和杨嵩都是建武帝的走狗、呸，近臣。
和秦熙、白殿恒那些大臣不一样。
“杨尚书，我来是有件事和您提前打个招呼……”许凡把易天擎的事说了一遍。
主要就是恶心李承泽。
“哈哈，”杨嵩低声道：“这还不简单？
不韦，说句不好听的话，武老尚书时日不多。
到时候提一个尚书，就会空一个侍郎。
武元庆十有八九从礼部到户部。
能够提任礼部尚书的人选……不好说。
但不论谁上来，都会空一个位置。
这个位置估计就是易千麟要争取的位置。
兵部和枢密院也没有闲职啊。
再拉拢一个人，也不会损失自己的利益而成全他人的。
除非这个位置自己原本得到的希望就不大。”
许凡太意外了。
杨嵩的权谋之道竟然如此厉害？是我小瞧天下群雄了。
能够坐到这个位置的有简单之辈？
许凡虚心请教，“杨尚书，那您觉得谁能接任礼部尚书？”
杨嵩最怕什么？
建武帝死了，他无依无靠被清洗。
原本杨嵩不看好太子，可许凡横空出世，一套野蛮拳，压的雍王、陈王抬不起头。
反而是太子昂首挺胸，那叫一个威风八面。
所以适当的和太子搞好关系，就当是给自己埋一个后路。
“谁接任礼部尚书，不重要，也不是我们能够决定的。”杨嵩决定好好给许凡上堂课。
“至少我决定不了尚书的位置。
这个人，皇上心里肯定肯定已经有了人选。
秦相门生故旧无数，所以礼部尚书么，肯定不会是东林党。
而空出来的位置，也不一定就是真空。
侍郎、知府也能轮换的。
不韦，你只需要知道，易天擎过不了我这一关就行了。”
许凡感慨道：“卑职肤浅了。
杨尚书，我这准备了十套上等马桶，还请您笑纳！”
东宫的马桶已经出名了。
可惜许凡以制作困难为由，只给了太后、建武帝、武皇后、洛雨致等人。
其余人没有。
华妃、萧淑妃、杨贵妃统统都没有。
更加不要说外人。
是真没有，还是在囤货，只有许凡知道了。
现在一下给杨嵩十套，这人情可大了。
“不韦，我就不说客气话了，以后常来走动。”杨嵩喜欢许凡这种人。
人与人之间要是没有利益，还如何长长久久？
“听闻你和夕瑶小姐喜结良缘，”杨嵩突然道。
许凡发现杨嵩意有所指，奇道：“莫非其中还有什么隐秘？”
杨嵩看了一眼四周，“都退下。”
四周没有人了，杨嵩郑重道：“不韦，你可知道夕瑶的身世？”
许凡更加摸不清头脑了，“身世？教坊司女子？犯官之后？”
“对！”杨嵩点头道，“夕瑶本姓周，她父亲就是大周前任宰相周瑞远。
周瑞远当年支持鲁王……皇上登基后，周瑞远被抄家灭门。
女眷打入教坊司。
夕瑶的母亲是周瑞远的侍妾，那年夕瑶才三岁。
京城极少有人知道这件事。”
许凡有些懵。
周家的人都死干净了，难不成还有人拿着夕瑶说事？
不对！
周瑞远支持的是鲁王！
难保周家没有后人在鲁王那边隐姓埋名。
建武帝不愧是大周第一老银币，就放任夕瑶这位名义上的周家唯一血脉在京城当做诱饵。
“懂了？”杨嵩笑的很阴险。
许凡脸色很难看，“陈王是不是不知道夕瑶的身世？”
“应该不知道。”杨嵩微微摇头，“年轻一辈很少有人知道，老一辈也不会提这么敏感的话题。
而我……是因为特殊原因。”
杨嵩不说，许凡自然不会去问：“杨尚书你哪里特殊了？”
许凡现在想抓着建武帝的衣服狠狠抽他两个大嘴巴子。
我破了莲华寺的案子，把鲁王在京城的暗子揪了出来。
如今又把鲁王当年最大的支持者周瑞远的女儿夕瑶塞到自己身边……这个诱饵好他妈的香啊！
鲁王知道不知道夕瑶的身世不要紧，随便放点风声出去就够了。
到时候鲁王被恨不得弄死许凡，我老搭档的女儿嫁给一个太监？
我一定要想方设法弄死这个太监。
许凡忍不住感慨，马桶没有白送。
我那个小院……
许凡有些挠头，我这是得罪了多少人啊！
估计我死了不知道
有多少敌人想要放烟花啊！
“不韦，你成亲的时候，我一定送上一份大礼！”杨嵩的眼神不怀好意。
可他表现不会引起许凡的反感，反而像是老兄弟之间互相嘲讽。
“多谢杨尚书！”许凡的脸色也很难看，当然是故意演的。
任是谁知道这样的消息都不会心情美丽。
可许凡许不韦是谁？
怕这？
大不了就是搞么！
可要是不表现的怕点，怎么麻痹敌人呢？
“杨尚书，我会安排人来装马桶，这个需要专业的人来安装。”许凡不动声色转移了话题。
点到即止。
杨嵩也结束了这个话题，人情卖出去了。
许凡得到了想要的承诺，也得到了杨嵩的友谊，虽然这友谊的小船随时会翻。
但……总比其他人近一步。
离开杨府，许凡心里不痛快，不痛快就要找人发泄。
鲁王府！
不好意思，鲁王世子李承风，老子要收拾你。
……
李承风这次来京城的目的压根就没有达成，被许凡莫名其妙拉倒比武场和白莲教打了一架。
偏偏还打平了。
对别人来说，能够和白莲教八神将之一的巨剑神将打成平手足以炫耀了。
可李承风看似谦和其实心高气傲。
对平手十分不服气。
“世子，齐国使团马上就要到京城了。”封寒不单单是武者，还是鲁王心腹。
当年夺嫡凶险万分，谁身边没有几个高手？
李承风收起杂念，“齐国使团的目标是桓王田牧云。
师傅，有曹正淳在，我们压根就没有机会杀田牧云。
而且许凡这几天和田牧云来往过密，不知道建武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杀了田牧云，齐国和大周势必要开战，而鲁王就可以浑水摸鱼。
建武帝胜了也是惨胜。
要是输了，鲁王就可以趁机发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