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二这一砸,不偏不倚,正好砸在了那鳞甲怪物的一边眼球上。
可就算如此,就算这被砸的是眼球,这鳞甲怪物还是一动不动……
这让我们完全放宽了心,也靠至了这距离我们最近的鳞甲怪物身前。
这距离我们最近的鳞甲怪物,是一个四肢着地如狮虎般的形态。
江忘生直接用他的铜钱剑戳向了这鳞甲怪物的肩膀。
没有动静,这鳞甲怪物还是没有任何反应。
我同样用黑刀试了试,只发现这鳞甲怪物还真的就像变成了石雕似的,别说动一动,连最基础的呼吸都没了。
“什么情况?”胡二蹙眉瞧向了我,
我回头瞧了瞧那坍塌的山谷方向,心里隐隐有了猜测。
首先,这狱下的气息虽然极阴,但我的望气术却无法洞悉。
这说明,这狱下的各种气息,是我无法观察到的。
那么会不会,这些鳞甲怪物和迷雾中的阴魂一样,都是因为这附近散发着狱下涌出的某种气息,所以才能自如地活动。
那气息就像我们人类要呼吸的空气一样,一旦缺少,那迎接我们的就只有死亡。
所以,此时这狱下大门被坍塌的山谷掩埋,那能让这些鳞甲怪物们自如活动的气息也就此切断,所以这些鳞甲怪物都像无法呼吸空气的人类一样,都已经尽数死亡?
我把我的推测告诉了胡二和江忘生,两人纷纷放松着调整起了呼吸。
我同样长松了口气,这样看来的话,我们的回程应该也就不会再有什么麻烦了。
就这样,我们穿过了焦土,回到了山窟通道,也回到了金属门前。
而此时,金属门前,那些被我们斩掉了脑袋的干尸小鬼子,竟然已经爬过了金属门,似乎在试图进入金属门的里面。
当然,他们都已经没有了动静,永远地死在了爬行的姿势中。
原因也很简单。
活人无法入黄泉,进入了黄泉的死魂,也无法离开黄泉回到人间。
那迷雾,是这些干尸小鬼子的死魂回到人间的桥梁。
而随着那地缝山谷的坍塌,狱下之门的掩埋,这桥梁已经断了,那么留在这没有了迷雾的地下工事中的小鬼子们的死魂,就只能因为回不到狱下而魂飞魄散!
一路回到地下工事,所有小鬼子们的干尸皆是如此,全都模样挣扎,明显在魂飞魄散前,受到了巨大的痛苦。
我让胡二和江忘生用布袋,带出了白玉石门房间和监牢空间中,那两前辈的尸体和尸骨,也沿着一路回到了这地下工事的高墙上。
也果然,高墙下满是那些一动不动的鳞甲怪物,它们都因为狱下之门的掩埋而死亡。
我们穿过山洞,回了墓室,也找到了那被感染了的盗墓贼。
他就缩在那满是死尸的墓室的角落,在我们靠近时,不停地朝着我们挥手,示意我们不要靠近他。
我告诉他,我们是来履行承诺,带他出去的。
他先是神色一喜,然后却又抱着脑袋不停地摇头,说自己已经变成了怪物,已经没法再离开这古墓了。
我和江忘生对视一眼,也确实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办。
之前周家村那“叫花子”,之所以还有救,是因为他被感染的程度不高,自己的意识也能压住被感染后的意识。
此时这被感染的盗墓贼,已经生出了绿眼,并且也会变换出完全被感染的怪物意识。
这说明,这盗墓贼体内被感染的程度非常的高,变成怪物也是迟早的事儿。
并且,这盗墓贼体内被感染的程度这么的高,我和江忘生也完全没办法去压制。
如果我们贸然将纯阳之气,打入这盗墓贼的体内,那么这盗墓贼八成会暴毙……
“走吧……走吧!”盗墓贼朝着我们挥手,“我还出去做什么?我都已经变成了吃人的怪物,我还出去做什么?去吃活人吗?”
我和胡二江忘生再次对视了一眼,可还不等我们做出决定,我们面前这盗墓贼,又猛地朝着我们暴起了!
是的!
似乎他那怪物的意识,再次压制了自身的意识,朝着我们就张牙舞爪地扑了过来!
江忘生一道雷火气雾打了过去,直接将这盗墓贼打落在了地上。
随着雷火气雾在这盗墓贼周身传出的炸响,这盗墓贼似乎也再次恢复了自己的意识。
“草!”他骂着,狠狠地扇了扇自己的脸颊,似乎非常愤恨自己再次被怪物意识控制。
而也就在他扇了自己的脸颊后,他的视线,竟直直地落在了江忘生腰间的银制匕首上……
“道长,道家有什么往生咒之类的吗?”盗墓贼问着,神色坚定。
江忘生长叹了口气,最终也点着头抽出了腰间银制匕首,扔向了盗墓贼面前……
我同样叹了口气,也没多看,与胡二一起就出了这满是尸骨的石室。
直到过了有十来分钟,石室中传出了江忘生念着法咒的声音。
不一会儿,江忘生也踏了出来,看向
我和胡二点了点头。
再没什么琐事儿,守在这墓室外的巨大绿眼虫子、和那些在只能在水里活动的绿眼怪物们,也都像鳞甲怪物们一样,一动不动地变为了血肉石雕。
直到我们通过水下通道,回到了平安村前的长河中,只发现这长河里的绿眼怪物们,也都已经没了动静。
看来这些绿眼怪物之所以守在这平安村前的长河里,没有通过长河去到其他村庄,也就是因为它们需要这长河里墓室中散出的狱下气息,不然,它们也无法自如活动。
我和胡二江忘生,攀上了河面的一艘小船,也穿过长河,回到了平安村中。
此时天色再次暗下。
我和胡二江忘生,将这平安村中的尖牙鬼尸体,和那些被感染了的人的尸体,全都堆迭在一起,一把火烧了个精光。
再然后,我们又找上了平安村后的断崖山头,埋葬了两名前辈的尸骨,也找去了王晓的世外木屋。
王晓笑容满面地接待了我们,我们也给他讲了古墓里的种种。
直到我们讲到炸掉的缝山谷,掩埋了狱下之门,阻断了这平安村灾祸源头时,王晓是不停地抹起了眼泪,想必,应该是想到了他的父母……
我们解决了这平安村的灾祸源头,他本该喜悦,但这喜悦又要向谁分享?
他的父母都不在了,爷爷也瘫痪在床。
就算我们解决了这一切,他以后的生活,也不见得就能变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