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开门的不是小翠,还能是谁?
我瞬间想到了刚才壁画上的那些鬼怪们……
此时和胡二一起靠在金属门右侧壁面上的江忘生,也已经收起了那散发着微光的火折,整个山窟中,也再次陷入了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
我屏着呼吸盯着这金属门开出的缝隙,也已经将体内丹气灌入了手中反握着的黑刀。
长久的安静,静得我自己都能听见自己的心跳声。
直到那金属门再次传出了“吱”的一声,竟不再是开门,而是在飞快地闭合已经开出的缝隙!
里面开门的东西又在关门!
我心中一惊,朝着金属门就扑了过去。
而江忘生的动作比我快多了,毕竟他就在门边,直接反手一送,便将自己的铜钱剑刺入金属门的缝隙里,阻止了里面的东西关上金属门。
我心中一喜,也同样地奔至了金属门前。
而这一次,还不等我过多的动作,江忘生卡着这金属门的铜钱剑一松,这金属门竟直接就被他撬开了。似乎里面开门的东西已经放弃了关门,任由我们打开了这金属门!
江忘生当然停下了开门的动作,神色郑重地瞧向了我和胡二。
我同样瞧向胡二,胡二也当然知道我想问什么,点着头便告诉我小翠的气味就从这门里传来。
我深呼吸着看向江忘生同样点头,也紧了紧握着黑刀的手。
直到江忘生手中的铜钱剑一撬,整个金属门缓缓在我们眼前洞开。
随即,我们是纷纷就皱了眉。
因为这金属门中和此时我们所在的金属门外几乎没有差别,都是天然的山窟通道。
唯一不同的是,这金属门中山窟通道的地面,全是龟裂的缝隙,甚至两侧和顶上的岩石,也都布满了地蛛网般的裂缝。这让我瞬间想到了之前壁画中的那些焦土……
江忘生再次拿出了他的火折,吹燃后照向了这金属门中漆黑的山窟通道。
当然已不见了那开门的人。
我赶紧看向胡二,让他闻一闻这门里的气味。毕竟那开门的人才离开,那么其气味肯定会留在这金属门后。
胡二抽了抽鼻子,神色突地就沉了下去。
“怎么了?不会是小翠的气味吧?”我有些不安,因为如果刚才开门的就是小翠,这一切可就又不对了。
小翠进这金属门,就是想摆脱我们,她又怎么可能回来开门?
她不可能估摸不到我们守在门外的时间,她怎么也应该等一两个钟头再开门试探才对。
随着我的询问,胡二果断地摇了摇头,说开门的人的气味,并不是小翠的气味。
我松了口气,跟着便又问他沉着个脸做什么。
胡二没有即刻回应我。
他直勾勾地瞧向了这山窟通道最深处的漆黑,然后才摇着头说了一句我和江忘生都纷纷皱眉了的话。
他说,开门的人……不是活人!
“说清楚。”我盯着胡二沉了脸。
“还要怎么说清楚?”胡二白了我一眼,“开门的人身上有股尸臭味,当然不可能是活人。”
我听着,下意识地紧了紧手中黑刀。
什么情况?不是活人,难道是干尸小鬼子?可此时迷雾并没有来袭,干尸小鬼子还并不能回魂才对啊。
那又是什么东西?
“小心点,别走散了。”我说着,也提着黑刀第一个踏进了这金属门后漆黑的焦土通道。
也只是一脚,我便发现这金属门后的焦土通道,果然与金属门前的山窟通道完全不同。
因为也只是这一脚,我的脚下便传出了一声“沙沙”的声响,就好像我脚下的焦土岩石,直接就被我这一脚踏碎成粉末了一样……等等!
我心中一动,赶紧让身旁同样进了这金属门的江忘生,把手中火折的微光,照向我们面前的焦土地面。
江忘生弯腰照做着,果然,此时我们面前的焦土地面上,真有一连串繁杂的脚印!
是的!这焦土通道中的岩石脆弱如此,当然会在被行人踩过后,留下显明的脚印!
我一眼就看到了小翠的脚印,正延向这焦土通道的前方深处。
而之所以我一眼就看了出来,是因为小翠这脚印,是这焦土通道中繁杂脚印里,唯一的一个穿着鞋子的脚印!
是的!其他的脚印都是没有穿鞋的五指脚印!其中,甚至还有手爪印!这说明留下这些印迹的东西中,有四肢着地的存在!
我瞬间想到了进这地下工事时遇到的那些鳞甲怪物,它们,可就是四肢着地的野兽形态……
我深吸了一口气让自己镇定,也让江忘生把手里火折探向金属门前。
我当然是想看看,刚才给我们开门的、胡二嘴里不是活人的东西的脚印。
而也只是一眼,我便再次紧紧皱眉。
因为江忘生照着的这金属门前的脚印,竟然也是一个穿着鞋的脚印……
是的!虽然明显与小翠的脚印大小不一样,但也明显是个穿着鞋的鞋印!
什么情况?给我们开门的,是这金属门中的另一个“人”,而这个“人”浑身尸气,还不是个活人?
我当然匪夷所思。
也在这时,打着火折的江忘生又发现了什么似的,不停朝着四周扬起了他的火折。
而我也这才注意到,此时我们四周的通道焦土中,竟不再有这另一个人的脚印……
是的!
此时我们四周的焦土中,只有手脚印迹和小翠的鞋印,竟不再有这另一个人的脚印!
这当然不对劲儿!
这给我们开门的人,不管是从这焦土通道的什么方向过来,都应该留下他的脚印才对啊!
而我们强行开门后,他既然溜走了,那么也应该在这金属门后的焦土上留下逃走的脚印才对啊!
为什么此时这金属门中的焦土通道中,就只有那另一个人站在门前的脚印?
难道那个人,是悬空漂浮过来,站在这金属门前开门的?
可就算他是悬浮着飘过来的,他在因我们强行闯入而逃跑时,总不会还是悬浮飘着离开吧?
他总会慌张,总会在这门里的焦土上留下其他脚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