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君,你怎么那么傻……”
萧红叶走了之后,苏婉儿从衣摆上撕下一块布,帮助许平小心包扎伤口。
她没有想到,事情会变成这样。
许平竟然真的,用长剑刺破了自己的小臂。
看着这样恐怖的伤口,苏婉儿直接就被吓傻了,而听到许平的意思,是要三刀戳出六个血洞来,给自己表示歉意的时候,她的心彻底融化了。
不过好在萧红叶那个女人,虽然心狠,但是也没有太过愚蠢。
她也没想到许平那么干脆,做出来的事像个男人,而不是传说中的泼皮无赖的形象。所以阻止了许平的行为,留下一瓶创伤药,带着管家黄老离开了。
当然许平也不是没有收获。
不禁在心中,给萧红叶记了一笔,决定以后等自己崛起了,早晚要在她身上也捅三个洞,出出血。除此外,还从萧红叶那里,要来了她随身携带的一把制式弓箭。
理由,自然是自己受伤,有弓箭打猎,才能让苏婉儿不饿肚子。
他现在已经大致了解了自家的情况,现在别说银钱了,就连吃的最后的半碗稞面,也都没有了。
要是不提前准备点手段,要么和苏婉儿只能饿死。
“没事的,别哭了。”
许平伸出手,帮助苏婉儿擦掉了脸颊上的泪珠。
对于苏婉儿,他的印象始终都是极好的。这个妻子明理懂事,包括萧红叶威胁自己的时候,她也是坚定的站在自己的身边。
聪明懂事,只是原身不懂得珍惜,现在许平穿越过来,自然是要好好对待。
自己的下半生,想要过得逍遥自在,可以没有赌毒,但是不能没有妻子。
苏婉儿是真的伤心了,刚才许平的动作太快,她没有来得及阻拦,从萧红叶走,她一直自责到现在,脸上的泪珠就没有断过。
“女人啊,不愧是水做的。”
看着苏婉儿的眼泪,越擦越多,许平感慨了一声,只能找些事做,来转移一下这个妮子的注意力。
要不然。
许平都担心她会哭晕过去。
“婉儿,我醒来之前,听到有人跟你争执,牵走了我们的老黄牛?那人是谁!”
许平作为十里八乡,唯一一个被官府评为十等平民的存在,家里的清贫是出了名的。
这件破落的小院,茅屋都已经破烂不堪,甚至都有了发霉的迹象,不能遮风避雨。而且他也没有资格拥有田地,前些天父亲去世,因为挂念许平没有生存的能力,所以把老黄牛专门留给了他。
听到许平的话,苏婉儿终于是止住了哭声。
她红着两只眼眶,委屈巴巴地看着许平,带着哭腔嗫嚅道,“那人是夫君的兄长,许志。你现在能记起来吗?”
许志?
许平听到这个名字以后,有些浑噩的脑海中,有了一个模糊的人影。
那人是许平的兄长,但是那么多年对待许平,却是动辄打骂,从小持续到大,这也是让许平养成了暴虐性格的主要原因。
在许平跟苏婉儿成家以后,他也是在背后捣鬼,控制着年岁太大身患重疾的老爷子,没有给许平任何的帮衬。
这头老黄牛,还是老爷子偷偷找了村里的村长,来给他做的见证。
从外面回来的许志,因为这件事对于自己的老爹暴打出手,没有几天可怜的老人就彻底去世了。
这些事情,在许平的心中一一闪过,让他皱了皱眉。
“没想到这个封建世界,竟然这么残酷。亲哥俩,竟然闹到了这个份上?今天,让我亲自去会会他。”
听到许平要去找许志要回老牛,苏婉儿直接慌了神。
“夫君,万万不可!”
看着苏婉儿对自己关切的模样,许平的心中微微一暖,“有什么不可的,那头老黄牛本来就是我的。而且我听到,他这个做兄长的,连给我留点干草做草席都不肯?让我去问问他怎么个事!”
苏婉儿苦苦哀求,拉着许平的衣角,说什么也不让他离开。
“许志他对你那么不好,你过去索要黄牛,一定会跟他起冲突的。
眼下夫君被老牛砸伤的伤势还没痊愈,刚才还为了我,插了自己一刀。
你现在去找他,肯定要吃亏的。那人出手又狠辣,爹爹就是被他打后,重伤死掉的。你要是再出个什么意外,我一天都不想活了……”
看着苏婉儿真情流露,许平伸手揉了揉她的脑袋。
“不光是老黄牛,还有他打骂你的事情。以后你记着,你的夫君我,是不会让你受欺负的。刚才他怎么欺负你的,我这就去找回来。”
看着许平有些苍白的脸上,满是坚毅,苏婉儿一时间有些痴了。
“看什么?我脸上有花?”
“不……我是感觉,夫君你的变化,真的好大……”
苏婉儿耳边萦绕着许平的情话,不敢直视他有些霸道的目光,红着脸低下了脑袋。
要不是伸出手掐了一下自己,能够清晰感觉到痛苦,苏婉儿都以为是活在梦中。
“我真正的大变化,你还没见到呢。
走吧,带路。
那个老黄牛,是村长做见证才留给我的。
如果徐志得知我醒过来,一定会想办法把老黄牛卖了或者宰了,到时候就算拿出父亲的遗契,也拿他没有办法。所以,必须要快一点。”
在这样的一个发展滞后的世界里,一头耕牛绝对是平民家中的宝贝。
如果有了老黄牛,许平也能更快地挣钱养家,改变穷困潦倒的生活。
想想一天三顿,可能都要吃干涩难咽的稞面,许平就觉得一阵头大。
说着,许平已经迈步走出了篱笆院。
后面的苏婉儿见阻止不住,只能连忙跟上来。她紧紧握着手中的竹刀,暗暗决定要是夫君跟许志发生了冲突,自己一定要做些什么。
踩在泥泞的小路上,深一脚,浅一脚,湿黏的黄土,从草鞋的孔洞中挤进了鞋子,每走一步就发出噗嗤噗嗤的声响,让许平感觉有些难受。
“走惯了沥青马路,这样的泥泞小路,还真是让人一阵头大。”
许平正感慨着,突然发现这里的泥土,竟然都是制作陶器的陶土。想到自己家里,那用来做碗的可怜的陶片,许平觉得自己可以烧制一些陶器用来做器具。
记忆中,这个世界的陶艺,还是十分落后的。
现在自己十品流民的身份,是被官府定死的,所以种田什么的都是奢望,如果以后能建造出来一个陶窑,用来赚钱也是极为可行的。
把这个念头放在心里,带着翠儿,一直走了半刻钟,才远远看到了一片古朴村落。
“夫君,村头那家,就是许志兄长的房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