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里,温偃月回过神。
看着靠在梁柱上的,疑似喝醉了的姬嘉辰,温偃月顿时无语,感情是她带坏的人家,灌的他喝了人生的第一口酒。
罪过罪过。
“偃月。”
迷迷糊糊的呼喊从姬嘉辰口中溢出。
温偃月及时刹车,她差点就要应声了。
在万幸现在的自己没有舌尖后,温偃月又抬头,今晚的月亮是一轮横卧的半弦月。
她恍惚记得,从前她似乎问过姬嘉辰,
“你为什么叫嘉辰?”
“师父说,我出生的日期时辰不详,但一定是个吉日良辰,遂取了嘉辰二字。”
“真好。我名字据说应该是因为我出生时,天上的月亮正好是一轮横卧的半弦月,于是我爹就给我取名叫偃月。”
唉。
不知怎么的,温偃月觉得自己想叹气。
这事儿整的。
木偶席地而坐,靠着梁柱。她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脖颈,那里据说有偃月二字。
到底谁能告诉她,为什么一离开姬嘉辰就不能动吗?!
这才是现在的当务之急啊!
温偃月几乎要抓狂。
等等,姬嘉辰是不是说过,自己身上有祈福之力?
她不记得自己给木偶祈福过。
但是也保不齐祈福过,毕竟她记性一向不太好。
若是因为祈福过,这具木偶身上有了祈福之力,那是不是说明这具木偶的祈福之力源自她从前的力量,所以才与姬嘉辰身上的星君之力同属一源,所以姬嘉辰才会影响到她?
那不对啊,她重生后,元神附身在这具机关木偶身上,但是身为贪狼星君的星图之力,也随着她一同来了啊。
她还用星图的力量诅咒过苏家长呢。
那总做不了假吧。
所以按理说她应该是可以行动自如的啊?
真的是头大。
而且姬嘉辰方才一副受了刺激的模样,也是让人啊不对,让木偶不放心。
唉。
温偃月觉得自己这辈子叹的气,可能都在今晚了吧?
唉。
“你为什么叹气?”
冷不丁的,温偃月被吓一大跳。
原来是姬嘉辰醒来了。
他醉得快,醒的也快。
“我没叹气。”温偃月矢口否认,伸手比划着,“我刚刚就是觉得喉咙这儿有些卡,想顺顺,可能得上油了吧。”
姬嘉辰已经恢复了平日里的模样,他借着月光低头仔细查看“温偃月”的喉咙。
“嗯,可以上点油。”姬嘉辰拿出润油,温偃月从善如流的接过,自然的给自己脖子抹油。
思来想去,温偃月决定还是说出来好。
“星辰主啊。”温偃月十分讨好甚至是狗腿的开口。
“怎么了?”姬嘉辰轻轻应声。
“我知道这么说可能有些让人难以置信。但是它确实就发生在了我的身上。”温偃月做足了铺垫,而后她满意的看着姬嘉辰微微紧绷的身体,她继续开口,“我说了哈。就是,我,”姬嘉辰肉眼可见的呼吸一滞,“我好像离了你就不能行动。跟锈住了似的,你能不能帮忙看看是怎么回事啊?”
姬嘉辰呼出口浊气,“这件事啊。”
温偃月频频点头。
是啊,可不就是这件事吗?!
不过你怎么好像很失望似的?
姬嘉辰低头,坐在地上的“温偃月”披头散发,衣衫凌乱,苏家长带她来时就穿着的绯红衣裙上有着不知名的污渍。
他伸手揉了揉眉心,大抵是他真的想错了吧。
且不说这种事不像是她能做出来的,
至少她从前还是爱干净的。
或许是他真的异想天开了。
“你是怎么发现的?”姬嘉辰按下心下的失望,温和的询问。
“嗯,就是那天我说要走,结果走一半就僵住了呢。”温偃月不好意思的说道。
这样一呆就是好几个月!
“嗯,这样吗?我来看看。”
青雷从“温偃月”身上游走。姬嘉辰静静思索。
“没有什么问题。”姬嘉辰开口。“不过你与常人不同,稷下学宫有一把扫帚,它几年前开化生智,或许你去问问它?”
扫帚兄吗?
温偃月想了想自己从前对它的种种行为。
一咬牙,问题不大!
顶多就是她下个脸罢了。
“走吧,现在就去见它。”姬嘉辰起身,而后拉起坐在地上的“温偃月”,在温偃月错愕的目光中,一个响指,直接朝星曜宫的方向飞掠过去。
在一棵粗壮的槐树下,一个扫帚孤零零的躺在青石板上,就这么看着居然有些凄凉、孤寂?
温偃月抽抽嘴角,至于吗,她才离开多久啊?
而且不是它自己表示不跟着的吗?
这幅做派
想到等会儿自己还要有求于扫帚,温偃月控制住自己嫌弃的表情。
“不耕。”姬嘉辰轻声喊道。
什么?!
它居然还有名字的吗?!
已经默认扫帚叫扫帚兄的温偃月很是震惊。
“星辰主。”扫帚原本安安静静,凄凉孤寂的躺在青石板上,被这一声“不耕”吓得跳起来乱转。
“我有些事想问你。”姬嘉辰指指温偃月,“你可觉得她身上有什么不同?”
扫帚兄战战兢兢的将“温偃月”仔仔细细的看了一遍,摇了摇头,“没有什么不同。”随即又迟疑了会儿,“可能就是有点脏。”
温偃月听闻到有点脏三个字后,立刻尴尬的干咳。
她等会就清洗!
“你有没有觉得她身上有什么和你不一样的地方?或者是感觉也行。”没有气馁,姬嘉辰换了个问法。
明明姬嘉辰的言辞温和轻柔,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温偃月觉得扫帚兄,怎么好像抖的更厉害了?!
扫帚条都快抖散架了!
至于吗,跟耗子见了猫似的。
有那么可怕吗?
温偃月心里嘀咕。
“嗯,看上去好像和我没有什么不同。”扫帚结结巴巴的说,“感觉、感觉上好像也”
温偃月失望的叹气。
还是没有突破吗?
“感觉上也没什么不同。不过、”扫帚兄大喘气一下,“不过,好像,”
温偃月觉得自己要急死了,可是又不敢催促,生怕把它好不容易憋出来的那几个字儿又给吓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