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夏侯林的询问,不少夫子都兴致冲冲的说起自己的发现,夏侯林听的也很认真。
“夏侯夫子,那萧塬当真如此天才?这两幅勾股图不但用简单明了的方式证明了勾股定论的存在,甚至还延伸了很多的想法,只是时间太短,在下还未完全理解!您老和那萧侯爷熟悉,您说这真是他想出来的?会不会是其恩师所制,只是被他拿来用了?”一名明算科的夫子,有些激动的指着地上的两幅图,对夏侯林说道。
“这图是谁所制,老夫并不知道,但是当初老夫和那小子聊天的时候,就听他说过勾股圆方图之名,也不知是这两幅图的哪一幅!”夏侯林摇摇头,说道:“所以那小子绝对已经完全掌握了两幅图,才会如此肆无忌惮的将其留在这里!就好比咱们每日所读之圣贤书,你不理解,如何运用?”
“夏侯博士说的不错,不管这图是谁所制,对我明算科来说,都是如获至宝!所以还请夏侯博士出面,将这两幅图带回翰林院!”夏侯林的话才落音,就有人开口说道。
夏侯林闻声看去,发现是正是翰林院的司业之一。
翰林院乃是大夏的中央官学,为大夏教育体系中的最高学府。主要职责是协助国家举行科举考试,负责对国家最优秀学子的教育工作,规范士子的德行、操守,也有一定的监国功能。
同时翰林院也兼任着宫廷供奉之责,安置各类学问上的人才。
整个翰林院的最高管理人就是院判,相当于现在学院的院长,其下便是司业,相当于副院长。
不过因为翰林院兼任着宫廷供奉之责,所以司业有三名,比一般的学院多了一人。
而夏侯林年轻的时候在翰林院就担任夫子,后来更是成为算学大家,被授予了博士的官职。
这个时代的博士,和后世不一样,并非是学术上的称号,而是因为学术上专通一经或精通一艺、而能从事教授生徒的官职。
能获得博士称号的无一不是某个文学上的大家。
“李司业既然有此打算,何不与玄妙方丈协商?老夫现在虽然在翰林院有挂名,但是早已不再教授学子,如何能替翰林院出头?”夏侯林冷笑一声,说道。
被称为李司业的中年男子苦笑一声,道:“我翰林院要的东西,玄妙方丈自然不会拒绝,但是他说的也没错,这图乃是萧侯爷所留,我翰林院若是强行占为己有,到时候怕是不好和德安侯交代!”
夏侯林一愣,他原本还以为这姓李的想要他出面和玄妙方丈打擂台,没想到对方早就已经搞定了对方,之所以没有行动,是在忌惮萧塬。
而众所周知,自己和萧塬关系不错,自己更是多次为萧塬背书,所以对方才打起了自己的主意。
“阿弥陀佛……”还不等夏侯林开口,玄妙方丈就再次带着不少僧人走了过来,说道:“李司业何必如此咄咄逼人?若是你们翰林院需要这图研究学问,老衲可以提供纸墨,诸位随意仿制就是,这两幅图只是萧施主随意画在地面上的,若是因擅动,而将其破坏,岂不是罪过?”
“而且诸位在翰林院教学,将其画在纸上,不是更加方便?这原图就留在此处,也算是段佳话,夏侯老施主认为如何?”
玄妙方丈的话,让夏侯林犹豫起来。
他自然知道李司业的意思,如此有价值的两幅原图,就算不能用来教学,也需要留在翰林院保存,并且有原图在手,他们随时可以仿制,然后用来教学,这可比留在这里有意义多了。
但是刚才玄妙方丈有一句话说的非常好,那就是如何将这两幅画移走?本来这就是萧塬随手在地上画的,到时候一旦一个操作不当,怕是就会毁掉这两幅图,那岂不是适得其反?
“哈哈哈……我算出来了,我算出来了!”就在这个时候,突然一名夫子狂笑着就朝着两幅图走去,似乎是打算在原图上演算自己刚才得出的结论。
众人因为没有防备,竟然让他靠近了原图。
不过眼看原图就要被他破坏掉的时候,一名净土寺武僧突然出手,一把抓住那夫子的后脖颈,然后稍稍一用力,就将其拉开了原图所在的位置。
这个时候,夏侯林等人才舒了口气,这要是原图当着他们的面被破坏,那就玩大了。
“玄妙方丈,你也看到了,那原图留在此处,太危险了 ,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被破坏,还是放在我翰林院更保险一些!”李司业见状,直接开口说道。
“阿弥陀佛……李施主刚才应该也看到了,我净土寺有能力保护!”玄妙方丈不甘示弱的说道。
因为这两幅图,净土寺从来没有这么热闹过,这要是将其留下,净土寺的名声不光会变得更大,他们更是能从中获得不少的利润。
所以这也是玄妙方丈丝毫不让的原因。
“抱……抱歉~”就在两人针锋相对的时候,刚才那名夫子则是有些不好意思的朝着周围拱拱手,说道:“刚才在下有些失态了!”
他刚才通过萧塬留下的两幅图,真的推算出了勾股定论
,所以一时激动,就想在原图上写下自己的证明,结果忘记这里可不是自己家,那两幅原图也并非是他的东西。
而周围的人也都明白,再加上原图并没有被破坏,所以也都没有恶语相向,反而还有几名学子过来请教,询问他的证明过程。
“夏流,你看出什么了没有?”此时跟着夏侯林过来的方子云等人,早就围在了原图周围,一边仔细看着两幅图,一边在心中思考着。
“方子云,我说你这人有些无赖了啊!有事找我的时候就是夏侯公子,这他妈还没走呢,就开始叫我夏流了?过河拆桥也不是你这么拆的吧?”夏侯流有些气愤的说道。
“抱歉~抱歉~口误,实属口误!”方子云微微一笑,赶紧鞠躬道歉。
他们的关系很不错,平日里四下无人的时候开开玩笑也就罢了,现在在这大庭广众之下,再如此称呼同窗好友,就不是开玩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