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啊!”
薛欢雨急急忙忙地拿下薛嘉瑜的手,“姐姐你不是还来找我了嘛?只要你来找我,我就不算受苦了。我还能跟你一起回家呢!“
“妹妹——”薛嘉瑜百感交集,两人一起躺下后语重心长地说:“这次回家后你不能再做那些事情了,否则姐姐下次真的不来找你了。”
“我知道了!”
薛欢雨用力地点头,抱着薛嘉瑜说了一遍又一遍再也不敢了。
薛嘉瑜这才安心。
第二天一早,薛家人出发去三叔公的寿宴。
薛欢雨低头看看自己的衣服,捏着衣角说:“爸爸妈妈,我的衣服太给你们丢脸了,要不我别去了。”
她和薛嘉瑜站在一起就像丫头和小姐站在一起,薛欢雨自惭形秽,宁愿不去也不要丢脸。
“妹妹,我还带了其他衣服,你过来挑。”
薛嘉瑜慷慨地打开自己的小行李箱,“喏,你随便哪件拿去穿就好了。”
“谢谢姐姐!”
薛欢雨挑了一件蓝色绣花裙,这是薛望钧某次出差带回来的,薛嘉瑜特别喜欢,自己都没舍得穿几次。
但是薛欢雨喜欢,她还是非常大方地让给薛欢雨穿。
徐素珍嘟囔道:“那是小宝最喜欢的一条裙子,怎么好意思穿走这条。”
薛欢雨连忙放下裙子,不知所措地看着薛嘉瑜。
“姐姐,对不起,我不知道你很喜欢那条,我换一件!”
薛嘉瑜的确是喜欢那条裙子,但也不至于小气地不舍得给她穿一次都不愿意。
“没事啊,你可以穿,我允许了。”
为了让薛欢雨穿得放心,薛嘉瑜还主动帮她穿。
“姐姐帮你。”
穿上裙子后,薛欢雨才觉得没那么自卑,这裙子不光薛嘉瑜穿得好看,她穿起来也不差不是么?
村里人早就知道薛家把薛欢雨送回来了,打算在三叔公的寿宴上拿这件事奚落薛望钧。
可谁也没想到,薛望钧竟然又是带两个女儿出席!
所有人面面相觑,这是怎么回事?
薛望钧亲自给三叔公送上一个大红包,握着他苍老的手说:“叔公啊,祝你福如东海寿比南山。”
“呵呵,我都老家伙一个咯。还寿比南山。”
三叔公捏了捏红包的厚度,还算满意,立刻伸手让儿子过来带他们去座位上。
“好好招待啊,这可是我们村最有出息的人。”
薛望钧笑着摆摆手,“三叔公你说笑了。”
三叔公的儿子带他们到位置上,临时命人搬把椅子来。
“原本以为你们只有四个人,所以只准备了四个位置,你们委屈委屈挤一挤。”
“谢谢叔叔,我和妹妹可以坐一起。”
薛嘉瑜抱着薛欢雨坐在位置上,乖巧地回答。
“那就辛苦你们了。”
主人家一走,薛嘉瑜就拉着薛欢雨坐下。
农村的酒席大多办在祠堂里,三叔公的也是,毕竟高寿是件值得炫耀的事情,办在祠堂里祖宗脸上也有面。
不过祠堂的环境虽然不比五星级酒店,但是请来掌勺的师傅大多都做的一手好菜,精准掌握了村里人的口味。
前菜上的是皮蛋豆腐和凉拌海蜇,这两样都是薛嘉瑜爱吃的,姜秋仪见迟迟没有人动筷,便把菜转到薛嘉瑜面前。
“小宝快吃。”
“谢谢妈妈!”
薛嘉瑜立刻拿起筷子,还示意薛欢雨也一起夹菜。
同桌的其他人不乐意了。
“老三媳妇,怎么就你宝贝女儿要吃,我们都不用吃了?这桌上还有长辈呢!”
薛望钧一看有人说他媳妇,顿时不乐意了。
“那你们倒是夹啊,自己不动筷子还不许我们吃么?”
那人看薛望钧这么护着老婆,也不敢再说什么,心里却在嘟囔。
有好几个徐素珍的妯娌过来打招呼,旁敲侧击地问薛欢雨的事。
“不是都送回来了么,今天怎么又一起带出来?”
这件事也正是徐素珍的痛处,迫不及待地拉着她们到一旁吐苦水。
薛欢雨看见了,捏紧筷子,但又不能说什么,只一个劲地卖乖讨好薛嘉瑜和薛望钧夫妻。
“爸爸妈妈,你们吃这个茄子。姐姐,我给你剥虾吃。”
“不用了妹妹,你自己吃啊——”
薛嘉瑜根本拦不住,薛欢雨已经非常自然地开始擦手剥虾。
看着她笨拙的动作,手指头被虾头的刺扎破也不停下,薛嘉瑜有些心酸。
这不禁让她想起薛欢雨还没改姓之前的那两年,她也是如此战战兢兢、如履薄冰。
薛嘉瑜握住薛欢雨的手,“妹妹,其实你不给我剥虾,我也会带你回去的。所以你不要紧张也不要担心。”
薛欢雨听得一愣,红着眼眶低声说:
“姐姐,我想要变得有用一点,要多干活爸爸妈妈才觉得带我回去不是累赘。”
“谁说你是累赘了!”
薛嘉瑜很生气,“是不是你表哥?”
“恩……表哥说多养我一个得花不少粮食和钱,要是我不干活就不能吃饭。可是我每天都干很多很多活,我干不好,表哥就打骂我。“
薛嘉瑜听得心疼极了。
“这次跟我回去,我不会再让你回到这里了。”
“谢谢姐姐!”
薛欢雨话音刚落,就看到表哥气冲冲地从不远处走来,她吓得立刻钻到桌子下面。
“妹妹——?”
薛嘉瑜不解地低头看她,正要问,下一秒薛欢雨的表哥就走到她们面前。
“你们把我表妹带去哪了?昨晚都没回来!知道我们很担心么!”
薛嘉瑜拉过桌布挡好薛欢雨,冷静地看着表哥。
“是担心没人干苦力吧。”
“苦力?”
表哥一头雾水,把薛欢雨接回来后他们什么时候让她干过苦力了?
不仅没有让她干苦力,家里有什么好吃的好玩的都先紧着薛欢雨,心疼她突然从城里回来。
“你胡说八道什么呢?”
“我是不是胡说八道你心里清楚,我们现在决定把小雨接回去,她跟你们家已经没关系了。她现在姓薛,不姓应也不姓李。”
表哥巴不得甩掉这么个包袱,“那可说好了,你们家不许再给我们送回来了。”
“是的,我们不会再把她赶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