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边战南齐也选好了,江佩蓉爽快地买单完带着两个孩子回家去。
薛嘉瑜还在思索刚才看见的李敏雪到底是不是幻觉,回去的路上异常沉默。
江佩蓉笑问:“小宝,你今天怎么这么沉默?是跟南齐闹别扭了吗?”
“没有没有!”
薛嘉瑜连忙否认,“我只是在想这个模型怎么做而已。”
“不用担心啊,需要动手的事情你都交给南齐就好了。”
江佩蓉毫不客气地教她怎么‘压榨’自己的儿子。
“这是我们两个一起参加的项目,我不能都让南齐哥哥一人做啦。”
江佩蓉把薛嘉瑜送到家,她正要下车,忽然被战南齐拉住。
“周天来我家。”
“嗯?”
薛嘉瑜眨眨眼,一时没反应过来。
“要去玩吗?”
“不是,一起做模型。”
“好。”
薛嘉瑜高兴地应下,能看到战南齐对一件事提起兴趣,她也不由得开心起来。
回到家徐素珍已经做好饭了,薛望钧和姜秋仪比她晚一点回来。
薛嘉瑜本想说今天薛明亮来过的事情,但看薛望钧一脸疲惫,只好先把话压下去。
吃过饭薛望钧罕见地没有陪他们玩,而是上楼洗澡睡觉。
薛嘉瑜忍不住问姜秋仪,“妈妈,爸爸怎么了?”
“爸爸这几天为了项目累坏了。”姜秋仪也很心疼老公,“所以你们一定要乖啊,这几天不要吵爸爸,也不要随便进书房。那里面的东西都很重要。”
薛嘉瑜乖巧地点头,薛欢雨却竖起耳朵。
书房里东西很重要……这句话不就是在说李敏雪要的文件在书房吗?
她已经猜到李敏雪要的文件跟薛望钧的生意有关,她也纠结了一个晚上,但是想到给了这份文件李敏雪就不会再来缠着她,那就只能让薛望钧丢一两笔生意了。
对不起啊爸爸,将来我一定会挣很多钱孝顺你,这次先把文件给我吧。
薛望钧跑了很多人脉才拿下一个授权,他把所有文件都放进牛皮纸袋,用蜡油封好。
第二天本要直接交到政府去,但是他醒来之后觉得头晕目眩,床都下不了,更别说去送文件了。
“老公,我去送吧。”姜秋仪给他倒一杯水,满眼心疼。
薛望钧摇头,“不行,他们只认识我,对了……还有大哥。”
薛望钧曾经带薛明亮和政府的人吃过一次饭,他立刻想到让薛明亮去送这份文件。
“这么重要的文件你交给大哥去送?”姜秋仪神情严肃,“望钧,不是我不信任大哥,但是这份文件事关我们厂子接下来的生死存亡,我觉得必须是我们两个亲自送。”
薛望钧何尝不是这样想,但政府的人十分难搞,只认他的脸,偏偏截止日期近在眼前。
“试一试吧,大哥从小跟我一起长大,他不会害我的。”
姜秋仪知道自己再说下去就是挑拨离间,只能把话咽回肚子里。
“好,你决定了我就支持你。”
薛望钧强撑着精神给薛明亮打电话,让他马上过来一趟。
薛明亮有预感,他要自己送的就是那份至关重要的文件,立刻赶来。
“大哥,这份文件很重要,你下午两点之前一定要送到市政大楼。”
薛望钧把文件交给薛明亮时还用力抓了抓他的手,“大哥,这件事你一定要办好。”
“嗯。交给我你就放心吧。”
薛明亮捏着这份薄薄的文件袋,有种七万块钱已经进口袋的感觉。
他甚至高兴得等不及离开薛家就躲在卫生间给王哥打电话。
“王哥,你在哪?我要跟你见面。”
王哥还在睡觉,本要骂人,听到薛明亮的声音不爽地说:“无缘无故见什么面?怎么,我要的东西你拿到了?”
“拿到了,我要的钱你准备好。今天下午我们一手交钱一手交东西。”
“成!中午来永丽酒楼,我在包间等你。”
敲定见面时间后,薛明亮吹着口哨洗手。
这一转手就是七万,不但能还儿子的债还能剩下几万。
至于薛望钧那边,只能算他自己运气不好。
薛明亮吹着口哨打开门,被门外的薛嘉瑜吓了一跳。
“大伯,您好——”
薛嘉瑜十分有礼貌地跟他问好,薛明亮心虚地点头,“你好你好。你在这里干什么?”
“我要上厕所。”
薛嘉瑜走进卫生间正要关门,忽然被薛明亮叫住。
“小侄女,刚才大伯打电话你听到了么?”
“我没听到啊。”
薛嘉瑜一脸天真无邪,“我只想快点上厕所,大伯,你先让我关门行吗?”
“好好好,你上。”
薛明亮松一口气,跟薛望钧夫妻
再见。
“大哥,你一定要把文件送到啊,送到了给我来个电话。我好安心。”薛望钧不放心地再三叮嘱,刚要坐起来,又头晕目眩地倒下去。
“行,交给我你就安心养病吧。弟妹,照顾好他。”
姜秋仪并非不信任薛明亮,只是这么重要的事情总是要自己做才安心。她郑重地说:“大哥,今天麻烦你了,这份文件关乎整个厂的命运,所以马虎不得。”
薛明亮满口答应,下楼时却翻了个白眼。
很重要么?他偏要毁了。
“婶子,我走了啊。”
“等等!”
徐素珍立刻从冰箱里抱出来一大桶酸菜,用塑料袋装了满满一袋,另外套了三四个袋子交给他。
“带回去吃,这是我用咱们老家的土方子腌的,你肯定爱吃。”
薛明亮拒绝不了热情的徐素珍,只好收下。
“那就谢谢了啊婶子。”
“谢什么,吃完了再来拿。”
薛明亮先把酸菜搬上车后座,又回去拿了文件,这才离开。
车子是薛望钧让他开的,想让他快点把文件送去市政大楼。
路上薛明亮去了趟公厕,再回来时发现车窗都被打破了。
车里一股酸臭味,他第一反应就是去看文件袋,文件袋上沾满了酸菜的汁水,封面的字都看不清了。
薛明亮立刻骂了句脏话,四处张望是谁干的。
但是周围的人都行色匆匆,薛明亮深吸一口气,不知要不要跟薛望钧说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