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冉只感觉脖子上的力道突然一松,再一看的时候,丁易已经消失在了自己的面前。
不,也不能说消失,因为他现在整个人都好像嵌入到了墙里面。
邵冉脸色煞白,她真的看到鬼了。
是丁易的鬼魂,丁易的鬼魂为什么会来找她?
丁易看了一眼夏千亿,见她没有动手,松了一口气。
他往前一步,从墙上现身出来,一步一步的朝着邵冉走去。
邵冉则一步一步的往后退,直到退到退无可退,背已经贴到了冰冷的门上。
“丁,丁易,你,你来找我做什么?”
“找你做什么?”丁易蹲下身,“小冉,我这么爱你,你为什么要杀我?”
邵冉瞪大眼睛,仿佛听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
“丁易,我没有杀你,我没有杀你。”
“你没有杀我,那我为什么会死?那份保险单又是怎么回事?我什么时候买了保险我怎么不知道?你说,是不是你偷偷以我的名义去买的,然后将我灌醉了拿着我的手,签了我的名,又用我的手按了手印。”
丁易咆哮着,这是他唯一能想到的,否则,一切解释不通啊。
“我没有。”邵冉眼角有泪水滑落。
“丁易,你怎么了?你怎么什么都不记得了?”
丁易愣了愣,“我,我不记得什么了?我什么都记得啊。”
不对,不对,邵冉摇着头。
这样的丁易不对劲,好像不是她认识的那个丁易。
她认识的那个丁易,会温柔的捧着她的脸,对她说,小冉我好爱你,我这一辈子只爱你一个女人,所以等我死后,我会为你计划好你以后的路,让你安稳的过后半生,绝不为钱财所愁。
邵冉突然抬手指着丁易,“你不是丁易,你是丁雄。”
丁雄?
丁雄又是谁?
不仅是作为鬼的丁易疑惑,就连站在门外的夏千亿也会是满脸疑惑。
什么情况?从哪里又冒出来一个丁雄?
丁易突然觉得他的身体里好像有什么东西想要冲出来,他抱着脑袋,闭着眼睛,浑身都在颤抖。
待一切恢复平静,丁易再次睁开眼睛。
夏千亿已经明确地能够感受到,里面的丁易,好像变了一个人,变成了一个完全不像丁易的人,不,是鬼。
他看向她的目光,不再是那种闪躲害怕,而是变得冷漠,空洞,无所畏惧。
他低头看向邵然的目光,却又温柔如水,就如同在看一个自己的爱人一般。
“丁易,”地上的邵冉突然惊喜地喊了一声,她从地上挣扎着站了起来,猛地扑进了丁易的怀抱里。
“丁易,呜呜,呜呜,我好想你。”
门外的夏千忆瞪大眼睛,心中突然出现了一个猜测。
这种,是不是就是分裂人格?
和邵冉在一起的那个人格叫丁易,而结了婚的那个人格叫丁雄。
丁易抱着邵冉,闻着她发丝上的香味,很是满足。
没想到他死都死了,还有机会再抱上小冉。
只是这样的机会,他宁愿不曾拥有。
他捧着邵冉的脸,低头在她唇上亲了亲,怜爱地看着她。
“都怪那该死的丁雄,老子已经铺好了路,他竟然还来给我搅混了,小冉,我在国外还给你留了一笔钱 ,那个账号你知道吧?密码是你的生日,你跟警察交代吧,让这个女人给你作证。”
他抬手指门外的夏千亿。
“我。”夏千亿指着自己的鼻子。
她真是自己给自己找事情做,可是如果邵冉真是无辜的,他们也不能冤枉了一个好人。
邵冉抱着丁易呜呜哭着。
“我早就跟你说过了,我不要那些,就算你永远出不来也关系,我只要知道你在就好了。”
丁易哼了一声,“老子不想看到自己的女人被别人睡,他有色心,有色胆,一直窥视着你,老子等了那么多年才弄死他,已经算是对他的仁慈了。”
门外的夏千亿震惊,这一刻,她也觉得,这样的丁易,好像才是真正的丁易。
而不是那个会向他跪下磕头认错,叫她大师的丁易。
邵冉还想说什么,却看到丁易的身影越来越模糊。
“丁易,丁易,你别走,你别走。”她惊慌失措地大喊着。
丁易的身影消失之前,她能够感觉到有一个轻轻的吻落在了她的额头,直到面前的身影完全消失不见。
审讯室里,邵冉手里抱着茶杯,里面的茶水冒着热气,她盯着手里的茶杯,目光有些虚无,开始述说着她和丁易的故事。
“我和丁易从初中到高中都是同学,只是我那时候学习不好,整天只知道玩,一心想要打扮得漂漂亮亮的给他看,高中毕业的时候,他考上了自己想要考上的大学,而我无奈只能去读了艺校。”
“我们都
是农村长大的孩子,唯一的目标就是要走到大城市去赚钱,那时候我们已经确定了恋爱关系,只是因为我们不在一个城市读书,很长时间都很难见到一面,后来我不知道为什么,丁易就像突然消失了一样,很长时间都不和我联系。”
“有一次我实在忍不住去了他的学校找他,可是他看我的眼神好像很陌生,似乎不认识我了一般。”
“我以为他喜欢上了其他的女孩子,那时候我觉得我也是有尊严的,所以我也没有去探究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就默认我们两个已经分手了。”
“后来呢?”夏千亿追问。
她问出来才发现这是在审讯室,顿时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后来我逐渐长大,也谈了几个男朋友,但都没有什么结果,后来我做了舞蹈老师,直到有一天,我去超市买东西,意外碰到了丁易。”
“你们不知道,他那个时候看到我的眼神,是那种惊喜,意外,我那时就觉得,丁易好像又想起我来了。”
“我那时候并没有发现,他的身体里面还住着另外一个人,所以我对于他曾经抛弃了我,还是耿耿于怀。”
“在我又得知他已经结婚了的时候,心中突然有了一个想法。”
“我想要做他的情人,将他从那个女人身边夺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