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嬷嬷,等李嬷嬷回来,就让李嬷嬷教她规矩。既然都来了府里了,至少规矩要懂的,没的让人笑话了咱侯府。”
“是的老夫人。”
李嬷嬷之前被凌展赶走,凌老夫人这几日让人去打探人被送去了哪里,才刚得到消息。
“侯府可不是你想象的那样随便。”
“前几日我还看到她和一老者上了一辆马车,也不知是去哪儿?”
这是白夫人在说话。
她是懂得察言观色的,这些人包括老夫人在内,就是想看吕南星出丑。
凌梦这时候吃了一个果子,顺手就将果核扔给了吕南星。
吕南星不可置信的抬头,凌梦就在那儿得意的笑。
凌梦在外人面前总喜欢装,怎么这一世的她,任性至此,连装都不装了?
“老夫人说的侯府的规矩就是如此?连侯府的小姐都能胡乱扔东西?”
这也太难看了。
“你说什么呢?你哪只眼睛见到我做了什么?”
其他人:没有见到。
吕南星忍下了。
她如今不过是个贱妾,她又能如何?身份地位天壤之别。
“我听说你有南风先生的笔迹,是不是真的?是谁给你的?”
凌梦当时听裴氏说这件事的时候,就很惊讶,这种女人怎么可能会有如此珍贵的东西,连她都没有呢。
在场许多夫人是见过的,虽然不认识那笔迹,但当时裴氏的模样就说明了一切。
凌老夫人也眼光灼灼的望向她,看来她不回答是不行的:“当然是侯爷给我的。”
“怎么可能,大哥怎么能给你!”
“大概是因为,你不配。”
吕南星的话震惊了在场所有人。
她说,凌梦不配。
“岂有此理!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颜家的两朵金花开始联合讨伐吕南星。
“听说梦儿当年和我们的表姐,还有京城的那位表姐一起去找南风先生,先生分别送与她们三样物什,其中一样我表姐为祝贺我外祖母寿,送给了外祖母,梦儿也是得到南风先生的真迹的,你怎说人不配,真是不知所谓。”
“那日我就说过了,廖夫人的是假货,看来你的也是假货。”
裴氏这时候笑了:“你这么说,好像你真的懂。”
那日她也被对方唬住了,丢尽了脸,今天非要找补回来。
“听说你是扬州瘦马,你能不能给我们表演一下,扬州瘦马是如何跳舞的。”
“颜家两位姑娘,刚刚跳的应该就是。”
她刚刚躲避的时候,听到其他下人提起颜家姑娘跳舞的事。
颜家二姑娘实在忍不住了,上前就给跪着的女子狠狠一巴掌,只是那一巴掌快到达脸颊之前,吕南星的拳头已经挥到了对方脸上。
她试过了,用拳头,手不疼。要不是身上还背着抱琴,她对方的脸一定会更肿。
现场当即混乱起来。
“岂有此理,岂有此理。”
老夫人又气着了。
吕南星这时候已经站了起来。背紧身上的人儿。
“就你们,还在我面前说是什么京城贵女,讲什么天大的规矩。你们这叫什么规矩,臊得慌。我是乡野村妇,别欺负我什么都不懂,我也懂不该向人扔果核,不要随意嘲笑人,就你们这样的,我们乡野都看不上。”
“王嬷嬷,让她住嘴。”老夫人手捂着胸口,开始喘气。
凌梦这回急了,让人请府医。
颜家姐妹正要上前帮忙,好在老夫人面前得脸,外头就有丫鬟急匆匆进来了。
“老夫人,外头有人找颜府小姐。”
“什么事?”
“说是颜府出事了。”
颜府姐妹对视一眼,不明所以。颜府能出什么事?
裴氏心中一个咯噔:她夫君在颜府呢,不知道颜府出了什么事?
“颜府怎么了?”
“奴婢不知,那人让颜府小姐赶紧出去。”
裴氏带着颜府两位姑娘出去。场面混乱,吕南星趁乱将抱琴背到院子后,爬上了槐树,跳出了院子。
她火速跑到军备府外,颜府二人刚刚上马车,她估计得没错的话,颜府东窗事发,她们二人是要逃的。
她跑出军备府的范围,就看到了刚刚和她接洽的余氏等在一颗树下。
“情况有变,让你的车夫去追那辆车,我再给你一颗宝石。”
说完吕南星就上了车,车上还有刚刚被她弄晕的瘦小男人。
那日图鲁让人给她宝石,她推拒了,后来他直接让人送来一大袋子,扔给她就跑了,后来一起去了凛中都没带上还给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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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氏也很干脆,她父亲也是军中的小官,从小她就是在西北看着父亲和大哥打打杀杀长大的,自己也是有两下子
功夫的,本也是个粗人,做事干脆利落,见吕南星焦急,也没多问:“好,坐好了。”
余氏也跳上了马车。
她们果然要逃,从这个城门出去,那就是往东往南,而不是回宝鹅县。
吕南星看到路边一个乞丐,那是阿北,让当即停车。
“阿北”
“吕姑娘。”
“你到军备府衙,帮我找一个人,若是他不在,就找他的手下,如果都找不到,就告诉府衙的官差,逃犯往东。”
阿北点头。
余氏目光复杂。
这个吕姨娘,还能和乞丐说上话。这……
吕南星笑了笑:“乡野村妇嘛,和他们一样都是底层人,自然交流无障碍了。”
“可是你刚刚让他帮你做事?你这也……太厉害了。”
“夫人见笑了,事实上,行路艰难,我也只是没有办法。”
“你……”
“嗯,我并不想当什么侯爷大将军的妾室,我本也是好人家的女儿呢。”
余氏心中一颤。
吕南星追出了东城门。
余家的马车也有军备府的标记,即使不带路引,也没人拦着。
不久后,他们的马车终于追上前头颜家姐妹的马车,她探出身子,将那缰绳一拉,他们的马车就横在了颜家马车面前。
颜家马匹急停,伴随车内的尖叫声。
吕南星的药粉洒向了对方车夫的脑袋,那车夫顿时倒地。
吕南星下了马车,颜府姐妹在马车上瑟瑟发抖,并不知道来人是吕南星。从知道要逃开始,她们就惊恐万分,往日里的嚣张跋扈不复存在,根本不敢出马车一步。
吕南星将马车帘子掀开一个角,两包量足的药粉就到了进去。
“你要做什么?”
余氏终于觉得心惊胆战。她在做什么?为什么要来这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