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知道侯老夫人和凌梦在这儿过了个年的。她和凌展虽然小时候就定了亲,但他们俩的关系确实没有多好。
一个高冷,一个沉默,谁也没有对谁表示过好感。但在萧奕诗看来,凌展对她就是崇拜又热爱的。
所有人都应该捧她在手心。
见是萧二郎和萧奕诗来了,凌老夫人和凌梦都无比开心。
他们二人本是想过了年就回京城,谁知道这肃宁,都春天了还那么寒冷,甚至比之前还冷,老夫人又风寒了,她们也就没急着离开。
所以萧奕诗来了,她二人才如此高兴。
“诗儿啊,你来了就好了,你不知道梦儿在这儿待得多不如意,不说她,我也是。”
“这是怎么了?老夫人!”
“先给你接风洗尘,那些事接下来再慢慢说。”
“那就打扰老夫人了,我大哥那边没人,否则也无需麻烦你们。”
“别说这么见外的话,我们很快就是一家人了,我还想着让你们早些成亲,我好早些抱上孙子呢。
正好你来了,你们俩就好好培养感情。”
萧奕诗脸红,她就是这么想的。
所以,她就知道来找老夫人就对了,萧奕珠她别想抢走世子夫人的位置。
凌梦兴奋的将人带到了客院子。
这客房,可比之前吕南星的院子可正多了。而且伺候的人安排了好几个。宛若她就是这家的女主人,当然,她也是以此自居的。
只是来了好几日,都没有见到常胜侯。
她本不想问,但终究还是忍不住:“梦儿,那个女人,真的没有死吗?”
“嫂子,这件事你也知道了吗?一定是芳芳姐告诉你的吧!”
“到底是怎么回事?死了的人怎么可能复活呢?”
“若是假死呢?”
凌梦没想到,她居然真相了。
“我们怀疑她是北匈奸细,奸细什么做不出来呢?她就是北匈派来勾引我大哥的,你想啊,我大哥是将军,勾引成功一个人,北匈就赢了呀!”
“最可怕的不是这个女人的存在,而是这个女人让我大哥沦陷了。”
“你是没看到我大哥被她迷惑的样子,完全没了脑子。”
“不过,那是嫂子没来的时候,嫂子来了,我大哥一定会清醒的。”
翠迎听得义愤填膺,将吕南星骂惨了。
“她真的是奸细吗?”
“必然是。”凌梦将她在北匈遇到她的经过说了。
翠迎道:“她居然还给你下了毒!”
“是啊,多亏了徐神医。”
萧奕诗眼中闪着光芒:她本对那女子没有看在眼里,但她若是让她碰到,她也不会客气。
北匈奸细吗?她可不怕。
都说女子不如男,她觉得自己就是比太多男子强,还强太多。
天气转暖,孟老想去四处游走,吕南星也想跟着去,却放不下心吕冬冬。
赵老发话了:“你大可以放心!老夫最近不打算离开,就帮你看着这几个小的。”
吕南星感激不尽。她看得出赵老是真的想帮她。
两日后她就跟着孟老去游历了。
大魏地大物博,不同的药材生长在不同地方,她要亲自去看看。
吕南星还是打扮成小伙子的样子,主仆二人和孟老师徒就出发了。
一开始,傻柱和阿立是想跟着一起去的,多少都能保护她,可是她不允许,对他们来说,学业才是目标。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目标。
她已经完成了重生之后的一个目标,就是离开常胜侯府,拥有新身份。这是能活着。
第二个目标,就是能活好。
所以,她得锤炼她的手艺。孟老的第一站就打算去江南。
“师父,你不用考虑我的情况,我如今是易了容的,没那么容易被认出来。”
她坚持认为对方第一站就走那么远落脚,是为了帮她躲着某些人,担心她被发现。
孟老瞥了她一眼:“第一,开春了,有一味很适合在春天采摘的药材在江南,第二,江南的东西好吃,这几个月,肃宁的东西,真是让我的舌头淡出鸟了,第三,我不是你师父,你才是我们的祖师爷,辈份不要搞错了。”
“江南真的那么好吗?”
“你去了就知道了。”
很期待呢。期待美好事情的日子,真的很美。
走了许久,一路上吕南星都在救治有需要的人,没人认识他们,救治的人多数是穷苦百姓。
他们有时候住在村里,有时候住在镇上,或者县城,就看天黑前走到什么地方。
若是给人看诊需要花的时间多,他们在一个地方就待久些,若当地有适合季节采摘的药材,就停下采摘。
师徒几人在经过的地方,着实收获了许多感激。
这一天,他们到了夏阳府,凤西村,暂在一户姓杜
的人家歇脚。
杜在这个村里不是大姓,但杜家老大有本事,除了干农活,平日里还上山打猎,因身手不错,总是能打到猎物,卖到银子,将自家的房子盖多了几间。
在村里,能像他们家这样每个成员都能有一间房的着实不多,杜家却还有空余的房间让他们住。
他们才住进去不久,就听到房屋外唠叨的声音。
“真是一个废物,残废了就死了在外头算了,一点儿活干了那么久。”
杜大力,也就是杜老大,他的手臂以一个扭曲的姿势吊着。没错,这就是那个曾经上山打猎,挣得一家好日子的杜老大。
几年前他刚讨了老婆就被征兵上了战场,家里人觉得他功夫好,还期待他立战功,给挣个荣誉和个官回来,一家人也脱离泥腿子的命了。
可是不仅没有,还成了残废回来。如今不要说出去打猎了,连一般的农活都做不好。
这一整天的农活干完,他回到院子,就开始倒饬一堆木头,不知道在做什么。
“断手力,真是废物喜欢蹲在废柴堆,一天天的,不知道在捣鼓什么,别人都弄完了,你还没种好,刚回来不干活,在那里弄废柴。”
刚刚说话的是他的二弟媳和三弟媳,难听的语言说得又大声又尖利。
而他,在去战场前成了婚,还没有孩子,因为妻子不能忍受长期见不到丈夫,跑了。去肃宁五年,如今他是孤家寡人一个,不仅孤寡还残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