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觉哥，这样真的有用吗？”
水面上，一艘渔船随波逐流，静静向前，船板上秦风正不断朝水里倾泻着银水。
旁边的老汉，也配合秦风的动作，一边磕头一边念叨，说着请求水老爷赐福之类的话，就是浑身皮肤都在颤抖，看得出来，哪怕答应秦绝过来勾引水老爷，但对水老爷那种长年累月的恐惧还是挥之不去。
“别抖了，都快成筛子了。”秦风微微皱眉，脸色无奈地轻声说道。
老汉微微抬起半边脸，哭丧着脸：“军爷，你小声点，水老爷的耳朵可灵了，岸边一只蚂蚱叫都能听见。”
秦风刚想吐槽两句，猛然间河面的流水趋势变得汹涌，大片大片的河水溅射到了船板，就像是银水倒进河水发生了化学反应一样。
“水……水老爷……！”
老汉瞬间脸色煞白，浑身哆嗦着磕头如捣蒜，船板发出乒乒乓乓的声音，急促得仿佛恨不得将自己脑袋磕烂。
“真怂！”秦风腾得站起，反手握住藏在后腰的刀，瞪大眼睛环顾整个河面。
秦绝仍旧静静坐在船舱里，低眸喝着渔民们常喝的野粗茶。
“很浓的暖意，倒是很符合渔民漂泊江面容易体寒的特征。”
秦绝放下茶杯，低眸看了眼身下的船板，他的目光深沉而极具穿透力，像是目光如刀能看到水里的情况。
“继续倒，别慌。”
秦风听到身后的声音，也神色松弛下来，继续倾泻银水。
为了万无一失，出发之前，秦绝调动了一整个银库，炼化出来足足三吨银水，这艘渔船也经过钢化结构改造，才得以承载这三吨多的银水。
银水不断倒入江水，在看不见的长江深处，一条看不见首尾的庞然大物，正在肆无忌惮地吞噬着银水。
那张开的巨嘴宛如深渊，附带着极强的吸引力，四周的水携带着银水，像是漩涡般不断涌入深渊巨嘴。
而水面突然爆发的波涛汹涌，正是源自于深渊巨嘴产生的吸引力。
庞然大物惬意地享受着银水，体表的纯黑色鳞片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黝黑锃亮，更具质感。
只是突然间，水面爆裂开来，一个人影宛如炮弹般刺入水中，水底更加汹涌，肉眼可见形成了一道直刺而下的真空区域。
庞然大物瞬间惊醒，耸动起来，一时间水底昏暗的碎石水草之间，粗壮至极的黑影以骇然听闻的动作出现了。
秦绝看见了，那的确是一条大蛇，大到惊世骇俗的蛇，他根本看不到大蛇的尾巴在哪，只能看见一整片水底都在耸动，那黝黑的鳞片每一个都有桌子般大小，仅仅是粗壮程度就能有十米左右，比两辆火车加在一起还要宽。
“还真是一条让人看了就兴奋的大蛇呢。”
秦绝嘴角浮现熟悉而残忍的笑容。
熟悉他的人都知道，这种笑容的出现，就代表着这尊人间杀神有了捕猎的快感。
那把血红色的剑刃，在浓郁的灰雾中诞生，狠狠划破汹涌河水，劈在大蛇身上。
大蛇身躯极其庞大，根本不需要秦绝瞄准，闭着眼都能砍中。
但也正因为身躯庞大，就像是人类会被一只蚂蚁的啃咬而丧命吗？
鲜红色的液体涌出，却丝毫没有伤害到大蛇，反倒让这尊庞然大物暴怒，抬起十米宽度的脑袋，发出咆哮，狰狞而剧烈，水下瞬间混乱。
“哈哈哈，你应该也有赐福果冻吧？”
秦绝狂笑。
大蛇暴怒至极，在这片河流当中，它从当初的小蛇，流窜在大鱼当中苟且偷生，到后来一步步吞掉了比自己更大的鱼，到最后，当初让自己看见就狼狈逃窜的巨型鲶鱼，现在看见自己已经胆战心惊连动都不敢动，这期间经历，早已让它习惯了自己是这片流域至高无上的存在。
在长江，我就是食物链顶端的存在！
那些陆地生物开着那么大的钢铁船只，还不是被我轻而易举地撞成碎片？
现在，你这种渺小到无异于蚂蚁的东西，也敢在我面前造次？
暴怒的大蛇，让水底瞬间混浊不清，就像是水底有导弹爆炸一样。
可秦绝的刀，这一次不再是普通的斩击，那把血红色刀锋携带着一尊巨大的阴神虚影，从混浊不清的泥水冲出，来到大蛇面前。
那一瞬间大蛇慌了。
没有道理的慌乱。
心脏没理由地疯狂跳动。
浑身鳞片莫名其妙地展开。
每一寸肌肉都在毫无征兆地颤抖。
甚至巨大比肩汽车的蛇瞳也在颤抖！
浑身的生物本能告诉自己，自己要死！
可是，一切都来不及了。
不断庞大的体型是大蛇一步步称霸长江的资格。
却也在这时候成为它迟钝反应的元凶。
不到一秒钟，血红色刀锋划破了水底，也顺带从大蛇脑袋的这边，划到了那边，宛如刀切豆腐。
没有丝毫意外，被无数长江渔民视为头顶压着的神儿，在这一刻，干脆至极地被秦绝砍断整个脑袋。
无数鲜血涌出，秦绝走进巨大的蛇脑袋里，翻找着他想要的东西。
劈开一层头骨，看到了一颗饱满跳动的赐福果实，他微微一笑，伸出手掌一取而下，直接塞进嘴里。
彭！彭！
早就停滞进化的牛头马面，瞬间突破了六级瓶颈，就像是嗷嗷待哺的饿狼，一股脑冲进了七级领域之内。
这一刻，更加具体，甚至接近实质化的两尊地府阴神，出现在秦绝身后。
逼真到什么程度呢？
秦绝能看到两尊地府阴神脸上的困惑神情。
他咧嘴一笑，这是已经无限逼近召唤出真实地府阴神了啊。
“哈……”
甚至他都能听见，牛头马面因为困惑而张嘴发出淡淡的声音。
“嗯，看来最多进化到九级，就能彻底召唤出真实的牛头马面。”
秦绝关闭了诡气，两尊更加实质化的地府阴神带着困惑缓缓消失。
同一时刻，阴曹地府，奈何桥边。
一尊牛头阴神和马面阴神，猛然间浑身一硬，短暂的眼神涣散后，它们恢复清醒，皆是眼神困惑地看向对方。
“刚才……我好像神魂跑了……”
“嗯，我好像也一样……”
“看来是最近干活太累了。”
“嗯对，该好好休息一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