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庆之在怀远城内只歇息了三日,不等刘正彦亲自来劳军,又快马送上书信;
他要先下手为强,要去攻打银州;
银州治下同样有四座城池,分别是朔方城、德靖城、宁朔城和长泽城。
贺连风逃走之后,没敢回他的驻地韦州,而是把兵马全部陈列银州;
到时候即便是陛下问起来,他也不算是逃兵,只能算是战略性后退……
为了配合陈庆之,太史慈和鲁智深带了四千铁骑,两千步军前来协助。
一路上鲁智深的嘴巴就没有合上过。
这可是在西夏腹地横行啊!
恐怕老种经略相公都没有做到过的事情吧?
今日洒家就做到了……
别看太史慈是最早一个跟随刘正彦的统领;
他如今对陈庆之是心服口服,这次攻打银州,都以陈庆之为主。
“陈统领请看,前方五十里处就是朔方城了。
根据探子来报,贺连风的大部分人马驻扎在了朔方城内,这恐怕是一场恶仗啊!”
陈庆之淡淡一笑道:
“太史统领莫要担忧,西夏军擅长的就是野外作战,攻城、守城并非他们的强项。”
太史慈微微一皱眉道:
“兵法有云,十则围之,五则攻之,倍则分之;
我们兵力加在一起不过两万多人。
而对方三万兵马几乎没有怎么折损。
再加上原本的守军,我们不好打啊!”
陈庆之再次呵呵一笑,自信满满的说道:
“太史统领莫要担心,这些西夏军已经成了惊弓之鸟!
只要传令下去,命所有的战鼓敲响,所有的大旗擎起。
另外骑兵队伍分到两翼,各自拉开五里的距离。
我们要虚张声势,给城内西夏军造成我们有十几万兵马的假相。”
太史慈点点头,吩咐四千铁骑每人擎着一杆大旗,分散向两旁,浩浩荡荡向朔方城杀去……
“报……
报将军,远处有十万左右的宋军杀了过来。
他们所来方向就是我们的朔方城……”
陈庆之和太史慈大军的行踪被西夏探发现,快速向贺连风禀报……
“什么?宋狗怎么有了这么多兵马?
他们莫非倾尽全国之力和我们开战么?”
“快快派出快马,前去禀报陛下,宋人和我们全面开战了……”
贺连风吩咐完,亲自带人登上了城头。
在一片连天的黄沙中,两侧铁骑营滚滚如雷的蹄声远远传来;
中军随风摇摆的旌旗遮天蔽日,仿佛满天涌动的乌云,带着直冲云霄的杀机呼啸向前。
贺连风拳头紧握,脸色狰狞;
他静静地感受着大地的震动,测算着敌军的数量和距离。
面对着排山倒海的宋人大军,城内的西夏军脸上都露出惧色;
毕竟他们都亲眼目睹了嘉宁军惨死的模样;
那种临死的惨叫声,到现在甚至还在耳边回荡。
他们都偷偷的看向将军贺连风;等待着他的一个命令。
在这种大军压境的紧迫感之下,他们生死存亡系于将军的一道命令……
贺连风深深的吸了几口气,眼光慢慢变得坚定起来。
他不能再退了,若是再退缩下去,真就是一个临阵脱逃的罪名了,陛下诛杀他九族都不为过……
此时已经能清晰地听到对方擂擂的战鼓声,以及迎风猎猎的“刘”字大旗……
一身白袍的士兵,在一辆巨大青铜战车的率领下,穿过尘土飞扬的黄沙,一步一步向城下靠近……
贺连风的眼神缩了起来;
没错就是这些一身白袍的宋军,他们就是死神的组合。
他缓缓转过头,对身边的亲兵冷声喝道:
”击鼓……迎敌……”
“将军有令,击鼓迎敌……”
亲兵高昂的声音传遍整个城头。
战鼓缓缓响起的时候,所有西夏军的脸上都露出一丝绝望的神色……
这些西夏军对白袍军那真是怕到了骨子里。
怀远城的四面城头同时响起战鼓之声;
这些鼓声中没有振奋,更多的是无奈的颓废。
反观城下的白袍军;
他们的鼓声仿佛天边滚雷,富有韵律节奏的震耳欲聋;
震天的鼓声伴随冲天的战意,直扑城头守军……
两侧的铁骑营猛的一勒战马,战马嘶鸣着人立而起,让人望而生畏。
整个白袍军,包括太史慈和鲁智深的目光都落在了青铜战车上。
战车上的陈庆之微微仰起头,看向两里外的城头。
城头上同样战鼓擂擂,上面的刀枪剑戟来回晃动,一队队的人马来回调动,已经做好了死战的准备……
陈庆之轻笑一声,转头看向鲁智深道:
“劳烦鲁大师前去叫阵。
只要对方不敢出城迎战,他们的士气
还要降低几分……”
鲁智深抱拳嘿嘿一笑,拎起禅杖便来到城下;
“呔,城头的西夏军给我听着,佛爷乃是刘将军帐下先锋,今日特来取下朔方城。
若是不想死的速速开城献降。
若是胆敢负隅顽抗,定然将你们碎尸万段,挫骨扬灰……”
“城头上是哪个鼠辈坐镇,速速下来和佛爷一战;
若是不敢,那就赶紧出城乞降……”
随着鲁智深不住口的喝骂,城头上的贺连风脸色铁青;
身边士兵的眼光,他都感受到了,若是再被这个秃驴堵着门喝骂,那面子可就全部丧失了……
他转头看向旁边的一员副将,冷声吩咐道:
“你去把这胡言乱语的秃驴斩杀,免得他祸乱我们军心。”
那副将脸色变幻几下,终究不敢违抗贺连风的命令,只能点起五百兵马冲出城去;
副将令兵马守住城门,他打马上前几步,扬刀指着鲁智深喝道:
“哪里来的野和尚?竟敢在城门口胡言乱语。
速速滚过来受死……”
鲁智深一抖禅杖,禅杖上面的几个铁环哗啦作响。
然后猛的一蹬地面,扑向那西夏副将。
“来来……让洒家称称你的斤两……”
西夏副将见对方步战还敢率先冲锋,不由得冷哼一声,一踢坐下马,挥刀向鲁智深砍去……
眼看双方就要撞到一起,鲁智深身子猛的后仰,身子却不停的向前方滑去。
那副将的大刀贴着鲁智深的面门扫过,凌厉的刀芒带着鲁智深的胡须乱飞……
鲁智深身子后仰,手里的禅杖也同时放低,向着对方的马腿砸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