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可求见刘正彦过来,快速的打量一眼太史慈率领的铁骑营,以及缓缓而来的神机营。
他脸色不变,依旧含笑说道:
“贤侄本来在统安城已经站稳了脚跟,为何又找童贯大动干戈?
不知贤侄意欲何为?”
刘正彦一抱拳,一脸愤愤的说道:
“折大帅若是为了拦住晚辈而来,那就大可不必了。
他童贯欺人太甚,贪墨本将的功劳也就罢了,竟然连我大军粮草都不供给。
这还不算,刘某在前面和西夏军打死打活。
这个阉货竟然和西夏眉来眼去,甚至不惜勾结西夏一品堂,想要对我统安城的家人动手。
他的如此种种,刘某岂能和他善罢甘休?”
“休要胡说八道……”
种师道冷哼一声,上前一步说道:
“你若是说童贯克扣军饷,贪墨功劳,老夫倒是相信。
可你说他勾结西夏一品堂,那可就危言耸听了……”
刘正彦眼神依旧冰冷,嘴角微微一翘,带着森冷的笑向后一摆手道:
“刘某今日就让种大帅心服口服……”
种师道听了这话,心里有些苦涩。
刚刚刘正彦在自己面前自称晚辈,现在自称刘某。
看样子和老夫起了隔阂了啊。
几个铁骑营的士兵拎着快被拖成死狗的陈元,还有西夏一品堂的几具尸体走了上来。
刘正彦掏出怀里的两枚令牌,分别抛给种师道和折可求二人。
“两位大帅久在西北,应该认识这两枚令牌吧?
还有这个阉贼,你们也熟悉无比吧?”
种师道二人眼神一缩,对于西夏一品堂他们只是耳闻,却没有真正见过。
不过陈元他们二人熟悉得不能再熟悉了……
折可求翻来覆去的看了看手里的令牌,眼里射出冷光,对着奄奄一息的陈元冷声喝道:
“陈元,这几个人可是西夏一品堂的人?”
陈元微微一点头。
折可求的脸色更冷;
“这些人可是你带着去统安城的?”
陈元昏昏沉沉的再次一点头。
“好个童贯,竟然真正勾结西夏一品堂这个臭名昭著的杀手组织!
老夫愿和刘贤侄一起找他兴师问罪……”
折可求脸色阴冷,对着折家军的骑兵一摆手,到了刘正彦身后。
这个老狐狸可不傻,现在刘正彦的实力在这里摆着。
刘法死了才多久?
也就是半年多,不到一年吧?刘正彦就能有这种实力。
他日后的成就绝对不可限量。
自己不如跟着他去闹上一场,反正自己对童贯狗贼也有意见。
闹赢了跟着有点好处,闹不赢也没有什么损失。
种师道老脸一阵红一阵白,握着令牌的手不住的颤抖。
他最后一咬牙,眼神坚定的说道:
“即便是童贯真勾结西夏人,你也不能兴师动众的和西北军厮杀。
这些儿郎都是我大宋精英,一个也不能死在内讧。
既然有这些证据,我们不如送上京城,请陛下圣断……”
“哈哈哈……”
刘正彦见种师道依旧执迷不悟的愚忠,不由得仰头狂笑一声。
“可笑种大帅活了一把年纪,竟然还没有活得通透。
还好意思说陛下圣断?
这个昏君害死多少人你不知道么?
还是那句话,你给我让开,否则休怪刘某给你翻脸了……”
一旁的种浩见刘正彦竟然呵斥自己的父亲,他眉毛一竖,挺枪出列道:
“刘正彦,你休的放肆,今日我种家军在此,你休想前进半步……”
刘正彦冷眼看着种浩道:
“没想到你年纪轻轻,也是如此愚蠢,你种家早晚会后悔……”
他说完,再次一拉马缰退到一边,将战场让给了太史慈……
种浩握紧钢枪,高喝一声道:
“种家军所向披靡,拦住这些意图谋反之人……”
“杀……”
太史慈可没有那么多话,双戟一摆,率先冲了出去。
他身后的四千铁骑齐齐催动战马,以最快的速度起步,达到冲锋之势。
种家军的骑兵还没来得及起步,铁骑营便杀到跟前……
太史慈双戟一摆,向着种浩脖颈划去。
种浩赶紧竖起长枪抵挡,奋力挑开太史慈的一击。
太史慈一击不中,便和对方擦肩而过。
身后的铁骑营一起冲锋,他太史慈也不敢停留啊。
擦肩而过的太史慈双戟左右一探,两个种家军的骑兵落下马来。
他们还没来得及惨叫,便被身后的铁骑营踏成血沫……
种浩错过太史慈之后,他的身形迅速被铁骑营淹没。
同时淹没的还有种师道……
退到一边的折可求眼睛猛的睁大,他没想到铁骑
营的冲势如此猛烈?
也没想到刘正彦说动手就动手。
他急忙来到刘正彦身边,急切的说道:
“贤侄快快住手,千万不能伤了种大帅……
不论如何,他可是和你父亲关系莫逆,你若是伤了他,天下人如何看你?”
太史慈猛烈攻击的时候,刘正彦也后悔了。
种师道虽说愚忠,但对刘家没有什么坏心。
若是真正将他父子二人斩杀,自己恐怕会非常愧疚。
可骑兵已经冲锋起来,想要停止比登天还难。
他紧紧攥着拳头,希望种家父子能平安无事……
一千种家军的骑兵,在太史慈一个冲锋下,不过十几个呼吸的功夫便被打溃。
他们甚至还没有做好厮杀准备,便惨叫着落马身亡……
没有想象中的人喊马嘶,也没有兵器剧烈的碰撞。
种家军的骑兵连西夏军的实力都不如,在铁骑营面前更加不堪一击……
等四千铁骑冲过去,一千种家军只幸存下来两三百人。
幸好种家父子都只是受了伤,并未丧命……
种师道喘着粗气,老眼里面一片恐惧。刚刚若不是身边亲兵拼死护住自己,早就被铁骑营踏成了肉酱。
他虽老而弥辣,可这种生死大恐怖前,也不由得脸色大变……
种浩脸色煞白,短短的十几个呼吸间,他不知道挥出多少枪?
也不知道和多少人交手一招?更不知道躲过了多少暗处攻来的兵器?
刚刚他只是凭借本能的护住全身,直到这些钢铁洪流过去,依旧还惊魂未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