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一静,整个院子里安静到能听到针掉的声音。
江氏一把推开她,把那卷圣旨拿起来,展开一看,里面是一卷已经盖了皇帝印章的空卷。
陆令筠在看到空印圣旨后,顿时晴天霹雳。
果然是罗家和江倩珠这些人陷害的王家!
原来是通过这样的手段!
一卷已经盖了印章的空白圣旨......这放在谁家都是叫人浮想联翩,无从辩驳意图啊!
难怪王家上一世以谋逆罪名被全家获罪,即便他们怎么解释,怎么证明清白,后面都没办法翻盘。
即便作为明君的皇帝愿意相信他们没那种心思,也不可能原谅他们。
并且这种带着隐晦的谋逆罪,罪名可大可小,王将军耿直忠诚,甚至能留他一条命,但是这辈子肯定就完蛋了。
这罗家......真是好恶毒的心!好狠的算计!
“这,这是什么.......”刘氏看到那东西后,整个人也懵掉了,她慌忙的去抓嫁妆单子,“这不是嫁妆单子里的东西,我刚刚核对过,没有啊!这不是我们的东西!”
“这可是你们家收到的聘礼,全程我们王家的人一个没碰过你们家的聘礼,所有东西都是经你自己的手过的,不是你的,难道能说是我们家的吗!”江氏转头缓缓道。
这一刻,她吐出来的气都是虚的。
因为她在看到江倩珠算计她的东西的一刻,心里也慌乱了。
她知道她侄女,她娘家都恨她,嫉妒她,怨她,可她万万想不到,她们会用这种手段陷害她!
她甚至不敢想,要是陆令筠不曾提醒过她,不曾叫她看到过江倩珠的真面目,她会不会在不知不觉中就被她狠狠的咬上一口。
而那一口,就是致命!
瞬间,恶寒爬满她全身,她又气又恨,说出去的话都带着颤音。
这些人怎么会嫉妒到想叫她死!
刘氏这时也反应过来。
这东西不是王家的,不是他们的,那么这东西就是来陷害人的!
她的脸瞬间煞白,惨白过后,她急忙道,“不不不,这东西不是我们江家的!这是罗家抬来的东西,是罗家的!”
她眼睛瞬间大亮,罗家!
而她话音落下的一刻,江倩珠连忙道,“不是罗家的,人家罗家有嫁妆单子,这东西又不在里面,娘,你不是都验过一遍了吗!”
她急急的为罗家说话,赶紧撇清干系。
“啪!”
响亮的一巴掌狠狠甩在江倩珠脸上,刘氏跟看傻子一样看着她,“你胡说什么呢!这东西不是我们家的,不是你姑姑家的,不就是罗家的吗!”
这个时候,刘氏毅然决然跟江氏站一起,事关两家人生死,还是如此大事,她绝不可能再因为嫉妒怨恨跟江氏利益相悖。
江倩珠挨了一巴掌后,整个人又慌又惊。
江氏这时道,“快通知将军回来,敲登闻鼓,所有人把嫁妆封存,带着所有东西送去皇宫!”
江氏冷着一张脸,在巨大震怒过后,她已然顾不上先收拾江倩珠,开始命人把东西装好,赶紧送去宫里。
江倩珠听此,“姑姑,不可以啊!这可是我的聘礼.......”
“啪!啪!啪!”江氏反身就狂抽江倩珠好几个耳光子。
这几巴掌把江倩珠打得是晕头转向,昏头昏脑,直接跌坐在地上。
现场所有人都知道事态严重,根本没人顾得上她,刘氏满脸惨白的紧跟着江氏,哆哆嗦嗦的看着其他人,“你们,你们都不许动任何东西,全都跟着你们小姑去皇宫里!”
罗家的人这个时候更是吓破了胆。
陆令筠看着雷厉风行,带着人已向着皇宫而去的江氏,也跟了上去。
她们前脚马车刚走,后脚杨氏就过来了。
杨氏刚到,江倩珠就垂散着头发从里头跌跌撞撞跑出来,“娘,姑姑......”
“倩珠!怎么了!”杨氏忙把她扶起来。
江倩珠看到她来,立马抓住杨氏的袖子,“杨婶婶,大事不好了!被发现了!我们被发现了”
杨氏:“!!!”
杨氏赶紧环顾左右,她捂着江倩珠的嘴把她拖上了马车。
上了车后,她知晓了那卷空印圣旨已经被江氏发现,而且还是在江倩珠的嫁妆箱子里。
没得办法呀!
她哪里知道江氏怎么会提前防备她们,不但她的院子有人把守,他们的人一靠近就被发现,更是后头立马封了全府,不许任何人进出。
她就是想把那东西丢出去都不行。
搜查到了最后,就只剩下嫁妆箱子里,江倩珠也是没办法叫他们把东西藏进去。
可是......还是被发现!
“我姑姑她们更是已经带了所有东西去皇宫里了!”江倩珠哭哭啼啼。
杨氏听此,再也顾不上其他,她
赶忙通知她相公大理寺少卿罗霖,自己也向着皇宫里奔。
陆令筠没得进皇宫里,在登闻鼓敲响后,王将军也赶来了,王将军知晓事情原委后,脸色瞬间沉到了谷底,他第一时间安抚了江氏,叫她不要担心,他带着江氏带来的所有聘礼,自己进了皇宫里头,同皇帝陈情。
王将军进去后没多久,那大理寺少卿罗霖也赶了过来。
同样女眷没有入宫,他自己冲入皇宫里去解释。
次日,陆令筠才知晓这件事的后续结果。
皇帝的书房里有不少盖了印章的空圣旨,这是便于一些先斩后奏的大事特批的。
而大理寺内便是有一卷这样的空圣旨,罗霖在殿内同皇帝痛哭述职,说自己办事糊涂,在办案的时候时常把大理寺内卷宗带回去,一不小心就把大理寺内的空圣旨也裹挟其中,更是糊涂的叫人把这种东西混在儿子娶亲的聘礼之中,痛哭的求皇帝恕罪。
一旁的王将军全程一言不发,这种事他还说什么,反正只要跟他们家撇清关系就行了。
最后皇帝自然是信任王将军,没有给他半点罪责。
而罗霖,鉴于他认罪及时,并未造成什么后果,皇帝只叫他官降三级,贬为大理寺内一名司直,记大过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