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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六章 至少还有你

青云直上,早已超越平飞高度。

蓦然间,没有了飞行方向。

宇日逐星突然间不知该往哪儿去,如同失去了人生方向。

玥儿——!你在哪儿——!

嘶声喊叫,眼神中一片茫然。

我往哪里去,才能得见你的面!

我往何处寻,才能觅得你的踪影!

我……该何去何从?

慕容蝶语胸口紧贴着他的后胸,感受着他胸中剧烈的震颤,下一刻,他的心,会不会碎裂开来……?

玥儿,你到底在哪儿啊?慕容蝶语心里哀唤,为着心上人。从何时起,心念间,回眸中,清晰了那一个姑娘的容颜。

情之一字,缀上了一个敌字,便成了一个难解的方程式。

为何这一个敌人竟欺人太甚,恶意踹破人家房门,赖在人心里重要位置所在;这还不够,仍旧我行我素,不给人思念的自由,随时随地霸占别人心思意念。被她欺压着的人,只能饱饮着委屈的泪水,心里好痛,却只能忍着,以至受虐成瘾。常想你,变成日日想你,再变成时时想你,直到,变成想你的他……的一部分……

瀚海,浩瀚无垠之海。

我要去哪里将你捞起?可是那条大鱼把你衔了去吗?你快叫娘啊!好教我循声去救你!

不!没有人会把你扔进海里!他们不舍得!你那么美!没人会厌倦了你美丽的容颜!你一定还在这天地间的某处地方!你一定还活着!

一定还活着!……

晴儿!你等着哥哥——!!

对着这天地无垠,宇日逐星大叫一声,折身而下,扑向北方最近一座人居之城。

玥儿笑靥如晨光中的百合,折射着柔金光芒的晶莹泪珠滚落,犹如叶瓣上垂堕而下的晨露。

清纯,而又清美无俦。

你笑着向我走来。捧起你的脸;你的泪,流湿了我的手心,泓成一个小小水潭。

慕容蝶语的双眉不禁锁了一下,是我听错了吗?心里这般想着,那一个撵也不肯走的女子的面容忽地发生了细微变化,

不确定,这熟悉而又陌生的面孔——是她,还是她?

宇日逐星没有踌躇徘徊的时间;人海中,找不到你,就把地毯一直铺到地极。一直铺到,……天的那一边。

离城千丈,陡然转向,直角折往西北方向。

日悬中天,白光竟日。

不多时,西方天际白色光点渐暗,终于消失不见。

背上的姑娘没有去想他为何居空临城之时却突然转向西方。她知道,自己知道他知道为何转向西方。虽然还没有去想。

风中,再没有奇缘。淡云背道,迎面飞驰而来,在身后缓慢飘向远方。风中,有朵雨做的云,在遥远的下方低泣……

会否是因风中的人儿,在风中痛苦的思念。那被烈风狂猛地吹向后方的炽白火光,噼啪炸响,

可是那两个身体里面的一颗心,在烈火中燃烧着的声音?

玥儿……,好想,好想……你就在那里……

途经夔啸山,白光没有落地稍事休息,

那道白炽光芒根本就没有减速。隐约听见一声微弱而独具穿透力的熟悉哀唤声。仿似一个特别的姑娘,因为思念而哀声呼唤着她的谁?

慕容蝶语倏然而惊,遍察下方山峰密林。一道巨大可怖的怪力正撕扯着充满着参天巨木的丛林,生生在山水间撕开一道触目惊心的伤口,极速地蔓延向西,在身下拼命地追赶着自己。

傻丫头!别追了!回到我娘身边去!……

慕容蝶语心中默语,泪湿满襟,连累了他颈后衣衫。

伤口迅速消失不见。不知是追赶者放弃了,还是白光速度太快,已经把那道伤口撇得远了。

或者,那一个特别的姑娘听得到她的言语,顺应着她的心意,折返回了她该回去的地方……?

慕容蝶语的心,又被割了一刀。好痛,太痛,那痛好大,而且好深,颤抖中,好像触到了他的心。

他没有回头,不清楚她发生了什么事。只是心被什么尖锐的东西给刺了一下,清楚地感觉到,她留在自己体内的那一个部分与自己体外的她,某一个瞬间,在自己和她的心中间搭了一座桥。而自己和背上的姑娘,冲上那桥,迎面撞了个满怀,撞得里面的自己好痛,……真的好痛。

姑娘一定更不好过,她的身子骨太弱,而且太过柔软,这一撞之伤害,不知会不会把她伤坏了?

依稀还能听见身后远方,震天阶的呼啸声。似有安慰低语,疑惑之后,有多少泪水,不识安慰,未受抚慰……

西方天际,映入谁的双眸,坠落了几多太阳。

此刻,你在思念着谁。是谁,……在思念着你?

西方地极有多远?七色流云款款柔缓,仿似柔情万丈的美丽少女,穿戴只为悦你眼目的丝柔彩衣,正张开双臂,渴望着迎着她的渴望而来的男子,深情地将她拥抱入怀。或者就此,融化在她无限柔情之中,再不要离开。

穿着彩衣的姑娘啊!你从西方而来,可知道地

极在哪里?若知道,请你告诉我,那一位撕碎我心的姑娘可是在那里?

请你告诉我,我好把她寻回……

轻舞飞扬的姑娘,忽又调皮地换下装束。蓦地,彩衣清风中化做紫色衣裙。

有风吹动姑娘裙角,

那轻风太坏,欲要窥得裙隐之景。奋力地扯动裙裾,奈何姑娘内心的奔放欢情被羞涩束上了腰带,奴役了手脚,只肯半露出修而且长的润膝小腿,给远方飞来的心仪男子悦目赏心。

半露半掩的羞涩,青葱郁郁。可远道而来的男子却看不到姑娘的情意,也猜不出姑娘的心意。他只看到姑娘,正翘首以盼,献出那一方熟悉而又陌生的小屋,渴盼着留他过夜。

至少,去温暖一下姑娘口中的冰冷吧。或者,哪怕只稍稍熟悉一下陌生了五百年的一二十载之前的名字……

背上的姑娘,正闭目消受心里面还没有淡去的痛。忽地那痛处再被人刺进一刀,那刀锋钝而且棘,竟一下将那裂痛处十方参差扯裂开来,随之而来的,一股巨力毫无徵兆地把她绝情地拉离身下男子。

几乎就在感受到那份莫大痛苦的同时,姑娘本能地双臂加力,牵动全身,以至本就闭着的眼睛,也就在感受袭心的那一个时刻里,闭得更紧了。

“嗯!”太大的痛楚,姑娘闷哼出声,眉心拧紧成了一个不太好看的‘小’字。

那是他深埋心底的难言隐痛,不曾对姑娘提及,不曾有机会对姑娘提及,亦不曾想到有机会对姑娘提及,更不曾想到,与姑娘‘分享’,分享那份恬睡中的女子给自己留下的绵绵无绝期的痛苦。便如此分享了。

姑娘心灵的天地间,又被缔造了一个伤心国度。那是一块强权之下的殖民地。被野蛮强横地豪夺而去,用带有毒钩的九尾蝎子鞭,恶毒地奴役着原住民,以至因痛苦而发出的哀嚎声遽然达闻天穹之上,继而响彻整个天地间。

姑娘不明所以,结结实实地又挨了一刀。心念转折间已然明了:

这又是他心间一道深深伤痕。或者,是一道通透的伤口;透心而入,透心而出。

出口和入口,都是血,和水……

眼未见,耳不曾听闻。然而……心知道。

真知道……

慕容蝶语,几近崩溃。她不知道,这个绑死了自己的男子,究竟是如何承受着这一切的痛苦。还有多少,是自己还未曾体验过的?

如果还有,请别再给我。我一个弱女子,承受不来……

慕容蝶语,后悔了。

一脚踏上贼船,便被锁上脚镣手链。悔不当初,自视太高,一心想着为自家姑娘寻索回被抢了去的东西,结果把自己也搭了进去。

常言道:人生苦短。到了慕容蝶语这儿,咋就变成了苦海无边回头无岸?就这样溺死在痛苦的海底深渊峡谷之中吗?

可会有人记起,曾经有一位姑娘,可怜的姑娘,还没有嫁人的可怜姑娘,才有了心上人可还没有来的及嫁人的可怜而又可悲的傻姑娘。独自在痛苦中殒落消逝,她的一切,尽都湮灭在无尽的黑暗中,却不曾有人为她抚琴而唱,唱起那新写就的伤人心神的哀歌……

或者,至少为我挤出几滴象征性的泪水,我也会感激不尽,以至涕零……

姑娘的自艾独怜中。白光爆烈频闪,速度快极,

比太阳,更耀眼!

茫茫云海,如被人扶犁深耕,且犁沟深长……

许久之后,云海复于往初。就如从不曾被人扶犁深耕,好像那不过是一个梦……

而云崖之上,有一个曾经追梦的人。怔怔望向西方的天空,止水般的眸光中,再没有梦的痕迹。

白发如雪鬓如霜,梦醒时分,光阴已逝五百年。

我在无知中入梦,逃避你的面,却伤了你的心。

我在梦中悔醒,泪光涟涟,上天把我抛向你,

而你,却在天的那一边……

……

遥远的西方,有荒漠。

很大,仿若无垠。

晴空湛蓝,白云如丝。穹苍高远如罩,笼盖着金茫茫的连绵沙丘,四望无边。置身其中,浑不识天有多高,荒漠绵延多远。

天空中划过一道白光。是一个白色光球,拖曳着渐细的白黄红三色光尾,以极快的速度,飞向大漠深处。

无声无息,如远古幽浮;破空如电,转头间,消失在视线的远端。

恍神间,天空锐音如哨,似风雷之音变锐,又似金铁相磨细锐不绝。你若因此惊呼,惊魂未定时,怪啸之音忽绝。蓦然回神中,仿佛脑中突发可怖臆症;忆起方才影音,才知无形之音,正咬踪苦追那如电远去的白光,速度快极,却显力不从心。二速相较,没有人怀疑——这声音,早已被白光撇得远远的了。

古老相传,大漠深处有一片戈壁,中有一座鬼城,终年鬼哭不绝,可怖之极,内有一窝巨大的旋风,顶端直达天穹之外神秘之处。且无活物胆敢靠近其十里之内,只怕旋风魔怪邪力奇诡莫测,胆大妄为的冒险者自恃大能,强要以身犯境,定会被怪异引力捕获,吸入其内,葬身在极速旋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