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逐月下了床来,走到房门前,伸手拉开。不料一个东西扑腾一下子滚了进来,正压在她腿脚上。风逐月搭脚一踢,正中那‘东西’屁股。那东西‘哎哟’一声,扑棱一下子站起来就往床边跑,“娘!你醒了!娘!”
“星儿!……”,如茵叫了一声,已泣不成声。
风逐月嘴撅了老高,冲过去对着那家伙的后翘就是几脚“娘!娘!眼里只有你娘!”,宇日逐星被如茵抱着,屁股吃痛,‘啊啊’直叫,如茵也不松手,朝风逐月伸了伸舌头,倒像是有点儿得意忘形。
风逐月一撇嘴,“不理你了,我去找凤哥哥”说完一溜烟地跑了。
……
“月妹,你怎么去了这么久?”,某房间内,南宫栖凤不解地问道
“在紫云峰上待的久了点,对了,你怎么知道我们在小松山?”
“前些日子,我见你耽搁这许多日子不回,所以………
原来,南宫栖凤见风逐月耽搁日久,心中不安,老感觉会出事,所以就把南宫聆玥托付给宇日逐星,便火速去往流云山,正巧在小松山遇上危难之中的姐妹俩……
“只是那双煞所遇之人会是谁呢?”风逐月自言自语道。
“你是说那对阉人?”南宫栖凤疑惑道,“我说那对阉人的武功怎么比之前精进了那么多,竟然在我重击之下还能脱逃,不过……,能重修经脉的人,武功一定不在你我之下”
风逐月想了一会,也没个头绪,索性不再去想,于是便道:“算了,先不说这个了,想必茵儿的身体状况你也知道了些”
“如茵内力散乱不聚,心脉似有极大损伤,气机紊乱而又气脉郁结,想来这根源,多半是由她自身而来。”
“当初茵儿有孕在身,对那负心汉思念成疾落下了病根,这多年来又无时无刻不在想念着他,更是郁毒攻心。”“只怕……只怕再这样下去,她……她……”风逐月再说不下去,扑到南宫栖凤怀里大哭了起来。
“唉……,如今唯一的办法,也只有殊暮能回来与她双修,方能使她痊愈”南宫栖凤眉头紧皱无奈地说道。
一听双修,风逐月似乎想起了什么,抬头问他道:“这些事千万别让月儿知道了,听到没!”“那……,咱们去‘双修’吧,嘻嘻……”
“月妹,你的身体?”
“哦,那……,你温柔点儿?”
…………
清晨,会客堂
“娘~!”南宫聆玥自门外冲了进来,直接扑进风逐月怀中,呜呜大哭,“娘~,你怎么这么久才回来呀~,你是不是不想要我了啊,呜呜……”
风逐月把她紧紧搂在怀里,狂亲猛吻一番之后,对着客座上的如茵一仰脸,眼神中颇有些挑衅的味道。
如茵见她如此,嘟着嘴低下了头,两只小手互相搓弄,也不言语。
风逐月看在眼里有些心疼,擦了擦女儿的眼泪,没好气儿道:“哭够了没!哭够了就去抱抱我妹妹!”
南宫聆玥泪眼朦胧,眨巴了半天,才注意到原来客座上除了宇日逐星,还有个天仙美人。赶忙从风逐月身上下来,跑过去坐进如茵怀里,亲了她一口:“妹妹你好美!”
风逐月一听,真没规矩,生气道:“你叫她什么!?叫姐姐!”
南宫栖凤虚弯食指顶着嘴唇清了清嗓对她附耳道:“好像也不对”
风逐月转过脸反驳道:“怎么不对,我妹妹比她大,怎么就不是姐姐了!”南宫栖凤一时错愕,心道原来这道理还可以这样讲的。
如茵感动落泪,手上又抱紧了些。南宫聆玥一看美人哭了,忙给她擦眼泪,一边擦一边哄:“姐姐乖,不哭,不哭,啊”
南宫栖凤心道你们再这样没完没了,我可真要坐不住了。宇日逐星更是抓耳挠腮,手脚无措,倒好像自己此刻坐在这里还真是多余了。
宇日逐星给南宫栖凤使了个眼色,便起身道:“晚辈突然内急,各位前辈,且容晚辈去去就回”话没说完人已经到了门外。
“好巧”南宫栖凤紧随其后,也到了门外。
“前辈,上次跟您提的那采药一事?”
“别前辈前辈的,听着别扭,不如就让你小子占点儿便宜,以后就叫我大哥好了”南宫栖凤一脸正经地道。
“那采药一事,大哥意下如何?”宇日逐星也觉着别扭,你既然提了,那我便也不客气了。
“行是行,不过上次没采到的那些草药说来也不太好找,你对暮山不太熟悉,只怕会多耽搁些时日”南宫栖凤略有犹豫,想来也是觉得让宇日逐星去采药似乎也不太妥当。
“大哥尽管放心便是,上次害你们没采到足够的草药,小弟耿耿于心,寝食难安……”
“别整那没用的,你要去便去就是,不过你还是要万事多加小心,遇事切莫逞勇”南宫栖凤心里不甚踏实,切切嘱咐道。
“大哥教训的是”宇日逐星拱手道。
“对了,明日我便给你拿些样品,你切要谨观细瞧,千万莫要采错,线毫之差那可就是毒药之别了。”南宫栖凤又嘱咐道。
“小弟记下了”宇日逐星肃容道。
……
暮山
宇日逐星落在小水潭边,喝了几口水,转头看了看那棵恨死人的大果树。不知那黑毛畜牲是不是还在上面。就先让你再嘚瑟些时日,等我办完了事,定要拔光了你这死猴子的毛,还要用你的毛做件毛衣!对!做件毛衣!……
此时天色尚早,先要到彩芝峰去采那七色灵芝。
据说那七色灵芝剧毒无比,居然也能入药,这药理果真玄妙无比啊。宇日逐星这般想着,向远方打了个眼罩,远处的彩芝峰高耸出云,云至山腰,山顶积雪,万年不化。那七色灵芝便生长在云雪相交的某处。
宇日逐星落至山脚,抬头望向山顶,山顶被厚云遮蔽,无法窥其面貌。白云以下植被渐密,越往山脚越是葱郁,种类也越多,一座山竟似有四季变迁。宇日逐星心中不禁赞叹自然之奇妙,飞身向着山顶急冲而上。
‘呼——’一声猎响,宇日逐如白鸟冲天,穿出了厚厚的云层,那云海被他那上冲之势带起片片残云,随即消散在了纯洁而又清冷的空中。
山顶一片雪白,除此之外什么都没有。放眼望去,云海茫茫,远处云天交接,只是感觉太阳好象还和先前一样高,竟似比头顶至高之处的白云还高。宇日逐星心中不解:难道这日头是刻意要与人保持距离吗?还是因为实在太远而没显出什么变化?
宇日逐星摇了摇头自嘲一笑:没事瞎想这些没用的做什么。宇日逐星直了直身子,深深呼吸。如此景色,美不胜收,直令人心旷神怡。
良久,宇日逐星拉回思绪,还有事要办,此时还不是尽情赏景的茬口。他回身深深看了一眼皑皑雪峰,便一头扎进云中。
云中的山体能见度很低,常人视线很难及远。宇日逐星功力深厚,自然迥非常人,方圆十丈之内一目了然。他四下观瞧,选定一个方向便绕山飞行细细搜索。绕了一圈,除了一些稀疏的如藤萝状的植物,便只在山体一处比较陡峭的地方发现一个约有十丈高的大山洞。莫非,这七色灵芝竟长在这山洞之中?宇日逐星转念一想,应该不对,以过往传说里的经验,这种罕世的灵芝应该是长在峭壁上才对。听大哥说这七色灵芝不同于普通灵芝,其性喜寒,或许长就在雪线附近,不如再往上找找。
如此找了约有半个时辰,终于在一处积雪覆盖的巨石与山体的夹角处找到了一丛那传说中的七色灵芝,其中一柄最大的有巴掌大小。此处已出了云层,在天光的映照下,那七色灵芝散射着七色柔光,绚丽多彩,非常的好看。不过越是好看的东西,只怕毒性会越大。
那灵芝芝盖上布满了七色斑点,而芝柄则是七色条纹,一直延伸至芝盖的腹部与背部相接处。那七彩的颜色鲜艳欲滴,竟透露出一种水润的美感。
宇日逐星心道:你可是让星爷我一顿好找啊,不过既然找到了爷爷我自然是欢喜,就摘了你吧。一念及此便要伸手去摘,不料手刚触到那柄灵芝,便觉天光突然之间稍稍一暗,随之一股凛冽的冰寒气流自身后袭来,内中裹挟着无数细碎冰晶,那冰晶在天光映照下竟闪烁着七彩寒光。那寒冰划过皮肤,竟如冰刀般割耳生疼。宇日逐星不及细想,足尖猛点急急前跃,手上动作不停,捏住灵芝柄身迅疾一掰,前掠之势却并未因此而稍有停滞,斜斜向着山顶疾射而上,同时另一只手向后翻转推出,在身后一丈处升起一道气墙。那密密麻麻的细碎冰晶纷纷撞击在气墙之上,如泥牛入海,无声无息,却并不粉碎融化,兀自旋转不停。
冰晶越聚越多,已然形成一道冰晶之墙。不过片刻之间,气墙已不堪重负,嘭地一声巨响,轰然消散于无形。宇日逐星心中大呼不妙,狂催内力反身疾推,堪堪在冰晶将要及身之时升起一道光华流转的巨大气墙。这气墙比之先前,只怕要强上数倍不止。
趁此机会,宇日逐星将灵芝放入怀中,这才看清眼前事物:一头彩色的巨型怪蟒,多半截身子悬浮于云海之上,那蟒身只怕有九丈粗细,蟒头却是纯黑,那双巨眼目测之下每只也得丈余方圆,光天化日还能耀出绿光,头颅稍一晃动便拖曳出绿色光影,瞳仁正中却有一道梭形黑缝,使人一望之下如临无底深渊,就此莫名地会产生一股想要就此堕入那深渊的冲动。
宇日逐星强自镇定心神,此时才注意到那怪蛇头顶竟生有七色羽毛,形似孔雀开屏,然而却只有一根,倒也有几分象自己手中的七色灵芝。只不过那灵芝怕是有那猴子的大果树一般大小。宇日逐星又惊又叹,更奇的是那怪蛇竟然能无翅而飞。那喷射出的细碎冰晶,不过是那巨蟒呼出之气的内容物,也就是说,那巨蟒喷出的极有可能便是那传说中能冻结万物的玄冰之气。
怪蛇见口中之气竟没能将眼前活物冻住,眼中瞳仁忽地收缩,似有怒意。就见它巨头一甩,猛向前纵身,在它身后百丈处的云海被它巨躯搅动,狂烈翻涌不止,大团大团的白色云雾翻滚着冲出云海之上。此时宇日逐星才看清它的全貌,只怕没有几百丈长。如此天寒地冻居然惊出了一身冷汗。不禁脱口骂道:“南宫栖凤,爷爷可让你害惨了!”骂声未毕,怪蛇已张开巨口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