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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章 我该怎么面对你

数日前,也就是莫一畿所说的三日后,那一个时间节点。

略在意料之外地,西陆仁中只付了订金的那批货被劫了。人货基本俱殁。西陆仁中对当时的情况自然是一无所知,因为,按照古人某领域的专用术语来讲,那叫‘货到付款’。

手法依然老套,却屡试不爽。突然出现,杀人越货,没什么新意,只是草菅人命,以人命为刍狗。

然而,百密终有一疏,韧网总有破洞。更何况,那网中之鱼,来自瀚海方面。

玄阴堂聪明反被聪明误,只以为西陆仁中狸猫披虎皮——帽冠一个王字。又怎料这西陆仁中不走常规路数,商场又辟新径,这在采购商一方一手交银一手交货的新路子,却也全仰仗了一个字——诚信。这是在这个世代当中,根本不存在的东西。

玄阴堂点火烧身,捅了老虎的腚门,如今已是骑虎难下。瀚海神舟大意失了什么州,被西陆仁中不得已之下拖入了浑汤,让人给无意中打了黑拳。却也只能打落了白齿往喉咙里硬吞,又不能迁怒与西陆方面,一时倒是让一直冷眼侍机猴急而不可得的天渊城看了笑话,只不知会不会乐掉了大牙而因此兜不住风,无意间煽风点火,口无遮拦。

道白了,再阴险狡猾的路子,其背后的目的和认知却单而又纯:我的是我的,你的,我想要,所以也是我的。因为,这世道,如果你不是碗里的五花肉,那你一定是把五花肉变成大便的人。所以,不是你死,就是我活。(那俗套的阴谋阳谋之类的文字,尽量不在此赘述,就别厌了看官大人的眼罢,……)

重伤逃回瀚海神舟的是一名三代弟子,也就是南海上人的徒孙。武功不算太高,却也决然不低,否则也不可能从莫殇这等高手手下逃脱。

北方,玄阴堂

正堂中,一筹莫展的莫一畿眉头紧锁苦苦思索着,在主座前来回踱步。莫殇以及他的几名心腹肃立堂中,面色凝重,低头不语。

如今,货是劫到了,告捷。然而这批贵重的货物却成了无比烫手的山芋。碰碰不得,想还却也决然此路不通。

莫一畿心里清楚,在这个毫无诚信可言的世代中,这商场的新路子,除了方馨那个不知何时从哪里突然就冒出来的女人,单凭西陆仁中是决然不敢去走的。所以也怨不得莫殇,因为自己也不认为瀚海神舟真的会认为西陆仁中真的有诚信。

其实,无论是玄阴堂,还是天渊城,基本上和西陆仁中在生意上没什么瓜葛。不像瀚海神舟,常与西陆方面有生意上的往来;长此以往,自然也看得出,西陆仁中在生意场上当真是有诚信可言。这甚至与这世代似乎是格格不入。

“你想尽一切办法把你妹妹速速找回来”莫一畿突然转身面向莫殇急迫道:“瀚海神舟有所反应尚需时日,却也不会太久,在这之前你一定要把你妹妹找回来!”

“是,爹!”莫殇等行礼转身,便火速去了。

莫一畿忧心如焚,此刻他心里清楚的很,瀚海神舟绝不会明着来交涉此事,更不会明面上翻脸。他们自然知道莫一畿定会想尽一切办法来应对,兵来将挡嘛。所以只能以其人之道暗中‘明着’还至彼身;或将加倍乃至数倍奉还。所以一但让瀚海神舟知道莫一畿的女儿孤身在外,那便是莫一畿裸露在自己刀尖下的软肋。只需轻轻一捅,他莫一畿不死也得去半条命。

“宝儿,你在哪儿啊?……”莫一畿的心遥遥望着天地间不知名处,哀声呼唤着女儿的名字。

一遍,又一遍。

……

大凤凰城,西陆家,西陆方晴哭着喊着‘他不要我了!’的第二日清晨。

高山孤崖寻短见未遂的那姑娘第一次的安安稳稳地睡了一夜,此刻还没有醒来

她,太累了。

宇日逐星面向门口,低着头坐在床边守着她,一夜未曾合眼

他太累了,疲累已极。脸色苍白,憔悴无至,却闭不上眼睛。

这便是方馨跨进门之先看到的一幕,方馨满心愧疚,心里一阵阵地发疼,眼泪在眶眶里面直打转。

好一会儿,手扶门框默然站立的方馨启步跨进门槛,走向床边坐着的男子。

一双七寸小脚,不知道还算不算金莲的金莲,出现在宇日逐星的视线之中。

不用抬头,也判断得出,这双小脚的主人是谁。

方馨还未及开口,宇日逐星霍然起身,急奔而去,不留下只言片语。

方馨一惊,一时错愕未及反应便被他带起的风吹得身子向后微仰。有芒触心,她本能地闭上了眼睛。

许是烈风飞沙,才会有苦中涩味的沙子吹进眼睛里罢。硌得她双眼直掉泪。

泪落如淅雨……

良久,她慢慢张开眼睛,深深吸了一口气,回了回鼻涕。伸出一双小手,在自己的脸上抹啊抹的,好大一会才抹去脸上的花了的水痕。只是,却抹不去心中万般滋味,百转千回……

眼前的姑娘,还在沉睡……

……

女子们的闺房中,西陆方晴趴在床上,还在哭,只是嗓子哑了,没了腔调。

可怜的女子

,哭得像哮喘。脸枕在被褥上,那被褥湿了一大片,像是谁半夜尿了床。姐姐起得早,坐在床边抚摸着她的头发,默然流泪,不知该如何安慰。

妹妹们昨晚哭得太累,还蜷和在各自的被窝里面细声打鼾,偶而呓语。

姐姐看见门口男子,心中惊喜,五味翻腾,清亮的眼眸中,神色忽晴忽黯,变幻不定,似乎还想要躲闪,只是移不开眼睛。

不知不觉,男子已走到床前,没什么言语,只是弯下身子,将她抱起,轻轻地放到另一张床的床边上。女子的小手,似乎留恋着他腰身上的衣物,依依不舍。可怜巴巴地感受着那温暖的衣衫不可阻挡地从手心滑脱。那手衣分离的一刻,忽然心里空落落的,怅然间,若有所失。

不知何时,有一双手,将趴在床上的女子,那柔若无骨的孱弱小身板翻转了过来,才发现,她那双哭肿了的眼睛挂在脸上,乍看就象一只大脸盘子的红蜻蜓。

怀中的女子,柔软的身子像是水做的,完美的诠释着地心引力的形状和方向。略显苍白的温柔的淡淡红唇,被禁锢着她的怪兽的大口,凌空咬下,狠狠地含在了口中。

不知为何,那一刻,她,在那怪兽的怀里,昏了过去……

她好累,好累,从竖着的睡姿,到横着的睡姿,竟浑然不觉。不知何时,竟还有了鼾声。

姐姐把睡梦中的妹妹们一一推醒。妹妹们睡眼迷蒙,内衣不整;还有一个,身上该有的全都有,不该有的全没有;而该有的,又什么也没有。女子们睁不开眼,小嘴撅得老高,嘤嘤呢呢,哼哼叽叽,显然是一百个不情不愿。

老半天才穿了个整齐,赫然发现,某人床边居然坐着一个——他!

他——!

还好,那双眼睛似乎只是痴痴地凝望着床上某人,没有向其它方向转头,就是不知道这其间有没有偷看。

若敢偷看,定叫他加倍奉还!不!三倍!四倍!许多倍!

若没偷看,更不能饶他,定然暗骂他一句:胆小鬼!

特别是身上该有不该有的那位,更是这般想法!

不过女子们恋恋不舍之下却也不得不识趣。不消片刻,女子们互相推搡着笑笑离去,浑然忘了昨夜哭了大半宿。不多会儿踪影全无,只余下某张床上,一躺一坐的男子和女子。

另一个房间里,方馨坐在床边。望着沉睡中的女子的脸,怔怔出神。

好一会儿,她忽地叹了一口气,伸出手,理了理那女子额前凌乱了的一缕发丝,“我该怎么办?”她对着女子低低地问“我该怎么面对他?”自语间,黯然垂泪。

门外传来女子杂乱的脚步声和低低嘻嘻的交谈声。方馨慌忙别过脸去,深深吸气,胡乱擦拭脸上的泪水。

最先来到门口处的女子微微一怔,稍稍顿了一下脚步,抬脚跨了进来。

是方馨的大女儿。

其她的女儿们随后也跟了进来。看见母亲的脸色好差,心疼之余,一个个噤声不敢言语。

方馨起身,对大女儿说了一句‘照看一下’就出去了。女儿们望着母亲那柔美而又凄楚萧索的女子背影,张了张嘴想叫妈,不知怎么却没有叫出口。

……

方馨知道,无论如何不好面对,总还是要面对。他就在女儿房中,她想不明白,为什么……她们母女二人在这强暴女子的事上,却不能象其她女儿们那般站在完全相信他的那一个角度上看待问题。

她好恨自己,恨到几乎窒息,恨到……想死。

鼓足了勇气,向着那一个男子所在的房间走去。然而,她却发现,想和做,完全是两码子事情:越接近那个房间,双腿便愈加沉重了起来,心跳得也越来越厉害,就觉着突然间便要失了勇气,以至于遽然踌躇犹豫了起来。即便是叫爷爷的那个时刻里,自己也未曾如此惧怕见他。

挨到门框的那一刻,她的心几乎便欲跳出胸膛。不敢看他,可他偏偏自己跑到眼睛里来。不愿走向他,自己的一双脚却怎么也不听使唤。就像是……下意识地在向他走去。

坐在床边的那个人忽有所感,好像很费力地转过头来。疲惫的双眼布满红丝,原本俊俏的脸庞,除了苍白憔悴,就是痛楚。

他……活得好辛苦。

“姐姐”他低低地有气无力地叫了一声,嘴角露出一丝苦涩笑容。

一股莫大的悔恨涌上心头,瞬间抽干了方馨所有的力气。

“对……不起!”

她的嘴唇颤抖的厉害,哽咽不能成声,颓然跪在他的脚前,肩膀抖嗦个不停,胸口剧烈地起伏着,竟已是泪流满面。

纵然是精神上已被折磨到半死的宇日逐星,也还是被她吓了一跳。赶紧起身搀扶,却发现她根本不愿意站起来。无奈之下只得把双手扣在她的腋下,费力地将她提起抱在自己的怀里。

一连串的动作下来,居然已是虚汗淋漓。只不知若是此刻有仇敌突然来袭,不敢想像会是一个如何悲惨的下场。

方馨在他怀中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内心的重压却仍然不得释放。宇日逐星不知道该怎么办,只得一手托着她的后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