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曾拓来说,忍痛或许并不陌生,但这种痛与常见的刀剑之痛截然不同。这是一种慢性的痛,如同骨头被慢慢地挤压、碾碎。他无法想象,这样的痛苦究竟如何忍受。
更重要的是,随着魂力的收敛,这种痛不仅限于骨骼。内脏、肌肉,甚至是每一个细胞,都会感受到这种沉重的压力。曾拓可以想象,如果真的完全收敛魂力,他很可能会被这重力碾成一堆肉饼。
他尝试了数次,每次都因难以忍受的剧痛而被迫放弃。要求收敛魂力简直是无稽之谈,这个陷阱简直是逼人至绝境。不用魂力的方法,其实只是一个理论上的假说,这一点老六心知肚明。然而现在,他们别无他法。
眼看着曾拓的魂力忽明忽暗,再看着他扭曲的、忍耐的表情,老六大声喊道:“师傅,请再坚持一会儿!我就快成功了。等到你的魂力气息完全收敛的那一刹那,我就能关闭这个陷阱……”
曾拓斜眼看向老六的方向,杨茜就站在他的身旁,脸上满是焦急。他深吸一口气,努力挤出一个微笑,试图安抚杨茜的紧张情绪。然后,曾拓对着老六的方向小声地咒骂道:“你这欺师灭祖的浑蛋,我怀疑你小子就是想搞死老子。”
尽管嘴上这么说,但曾拓心中已经相信老六是真心想要救他。然而,他实在无法按照老六教的方法收敛全部魂力,他可不想冒险变成一滩肉饼。某一刻,曾拓再也无法忍受那碎骨断筋的剧痛,他嘶声大吼,身上的魂力汹涌而出。
他瞪大了眼睛,死死地盯着天空中那颗正在凝聚完成的能量球,语气坚定,大声喝道:“想把我干掉?没那么简单!咱们就耗下去,看谁能耗过谁!”他知道这条路可能并不比成为肉饼更好,也许等待他的将是精疲力竭的结局。
然而,他并不知道此时老六内心的震惊有多大。
就在曾拓决定不再收敛魂力的一刹那,天空中的能量球似乎受到了挑衅和刺激,瞬间增大了数倍。
老六精心设计的这个陷阱,可不是闹着玩的。它的规模和复杂度,都是为了应对可能出现的上千乃至上万的敌人。他担心云里龙会派更多的佣兵过来,也怕云里龙本人并未真的死去,这个陷阱就是为了在那种情况下,能够有效地对抗一支庞大的军队。
而且,关于这个大阵,老六心里还有一个疑惑。这个阵法并不是一个人能够随意引动的,至少需要上百人的魂力同时释放。他特意设置了这么高的门槛,就是为了避免一些小喽啰不小心触发阵法,那可就白费了他的一番心血。
然而,令老六百思不得其解的是,曾拓到底是如何引动这陷阱的。他开始怀疑是不是自己的设计出了问题,出现了无法预料的偏差。他对自己的手艺有信心,他不相信这是他的失误。那么,只有一个可能,那就是曾拓的魂力强度已经达到了引动的标准。
事实上,情况确实如此。虽然曾拓的魂力等级仍然是青级,但他的魂力质量却远远超过普通青级魂力。他的魂力强度相当于十个普通青级魂力,这自然不在话下。再加上曾拓身上散发出的龙魂力,要达到启动老六这陷阱的强度是理所当然的。即使曾拓有意收敛,也很难达不到启动要求,因为这已经不是人数的问题,而是纯粹的质量问题。
老六意识到这一点后,不仅为曾拓担心,而且对曾拓的实力感到震惊。他无法想象,自己的这个师傅的实力如今究竟是何等的恐怖。
轰....
天空中,黑云翻滚,如同沸腾的墨水,凝聚成一个巨大的能量球。这能量球的来源令人费解,仿佛凭空出现在这片天际,那些云野与平常的云朵截然不同。它随着曾拓魂力的喷涌而挑衅,体积逐渐膨胀,声势也愈发浩大,似乎在向整个世界宣告它的来临。
随着曾拓持续的调动潜藏的龙魂之力,那天空中的能量球不再局限于一颗。它们如同受到召唤,一颗颗地涌现出来,从一颗变为了两颗,继而可能继续增多。这些能量球在天空中舞动,闪烁着神秘的光芒,仿佛是天神的怒火,抑或是某种未知力量的觉醒。每一次魂力的喷涌,都让这能量球的力量愈发强大,为接下来的攻击做着准备。
然而,随着战斗的持续,曾拓逐渐适应了这种激烈的节奏。他展现出了出色的反应速度和判断力,一旦有机会就迅速躲避攻击,若无法躲避,他便依靠着龙魂甲和龙吟剑硬抗下来。这种应对方式让他在战斗中游刃有余,尽管魂力恢复迅速,但龙魂力的消耗却相当巨大,且恢复速度缓慢。因此,曾拓不得不更多地依赖自身的魂力进行闪避和应对余波。每一次攻击的余波都带有强大的冲击力,需要精准的判断和灵活的身手才能成功抵挡。
"轰隆隆..."
一阵烟尘过后,曾拓拍打了一下自己身上的尘土,然后轻轻甩了甩手中的龙吟剑。他抬头看着天空中那颗仍在凝聚,即将落下的能力球,不屑地说道:“不过如此。”
虽然嘴上说得轻松,但曾拓心中明白,自己身上的龙魂甲中的几条龙已经疲惫不堪。这些龙跟了他,也算是倒霉透顶了。它们刚刚从沉睡中苏醒不久,就又经
历了这样一场大战。恐怕,它们又要回到沉睡中了。
曾拓斩灭了眼前这个不知第几颗的能量球,眼前的老六所布置的陷阱实在是出乎他的意料,强大的攻击如同狂风骤雨,连绵不绝,他心中的无奈越发浓厚。
“或许,今日真的要留在这里了。”他呢喃着,语气中充满了苦涩。
魂力如潮水般退去,他感到身体像是被掏空了一般,疲惫与无力感交织在心头。
老六的陷阱实在太过强大,曾拓虽然实力不俗,但面对这无尽的攻击,他也感到了力不从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