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昔年“嗯”了一声,抱着陈锡不肯松开。
陈锡又嗤笑道:“那今晚陪本王一起睡怎么样?”
李昔年啐了一口,低声道:“我担心你担心的快死了,你一回来就没个正经。”
陈锡嘿嘿一笑,摸了摸她的秀发道:“我这不是没事嘛。”
李昔年泪珠啪嗒啪嗒落下,如银珠坠地:“我这两天一直在想,若是你死了我也就不活了……”
陈锡好言安慰了好一阵,又耍宝作怪半晌,这才哄得李昔年破涕为笑。
此时吴大有黑着脸站在一旁,蓦地持刀走了过来。
陈锡和高扬都是一惊,以为吴大有要行刺。
正当高扬摆开架势想要防卫时,吴大有忽然跪倒在陈锡面前,将刀捧在头顶:“吴大有罪不容赦,请王爷赐死!”
陈锡一愣,奇怪的问:“吴大有,你这是唱的哪一出啊?”
吴大有道:“是我没保护好王爷!导致王爷被人掳去!如果不是我出手救高扬,王爷也不会遭此劫难!请王爷杀了我吧!”
陈锡哭笑不得,他将吴大有拉起来说:“你救了高扬很好,非常的好!你与高扬都是我换命的兄弟,如果你真的见死不救我才会怪你!今日我和高大哥还能站在这里相聚,都是你吴大有的功劳!”
吴大有道:“可是我是您的死士……”
陈锡一摆手正色道:“我才不管那个老逼登培养你是为了做什么,但跟着我陈锡的人,我绝不会亏待了他,死士这个词我以后再也不想听到,你懂了没有?”
吴大有喉头哽咽,垂下头去。
陈锡知自己一时三刻没办法改变吴大有的想法,也不打算逼他。
他将吴大有扶了起来说道:“吴大有,你这次保护高扬有功,你想我怎么赏你?”
吴大有一怔,连忙道:“我不要赏赐!”
陈锡板着脸:“既然你不要赏赐,那我就要责罚你了。”
吴大有脸上露出喜色道:“请主人责罚!”
陈锡忽然眨了眨眼道:“我便罚你在屋里喝酒睡觉之刑!”
吴大有一怔,陈锡和高扬已经哈哈大笑起来。
陈锡拍了拍吴大有的肩膀:“人活着一定要为了自己而活,你要找到属于自己的价值和追求,一味为别人而活,是不是太累了呢?”
陈锡说完,便走入屋内,留下吴大有一个人站在门外沉默。
回到屋子里,陈锡洗了个热水澡,将一身的疲劳洗去。
小丫头李昔年对他非常温柔,主动为陈锡按摩放松,陈锡就躺在屋子里,一边啃着水果,一边享受着小丫头手掌轻柔的揉捏,顿时觉得自己活了过来,舒服的长吁一口气。
小丫头对陈锡这几日的经历非常好奇,缠着陈锡给她讲述遭遇。
陈锡吹牛的功夫天下第一,把这两天的经历添油加醋说了一遍,唬的李昔年一会儿紧张一会儿害怕,听到陈锡设计杀死圣王时,李昔年更是露出崇拜神色。
当然了,陈锡故意把自己被强了那段隐去,只说自己放倒了这群人后就逃了出来。
李昔年听的乍喜乍悲,更对陈锡的逃出生天感到庆幸。
小丫头抱住陈锡道:“陈锡,这里实在太危险了,咱们不干了好不好?我们不如找个没人的地方隐居,我天天给你捏背。”
陈锡反手将小丫头抱在怀里,他想起天理教那小人书叹道:“如果是三个月前,我一定答应你。但天理教扰我锐国根基,若我不在这里阻止他们,到时候帝王一怒,血染江河,不知多少老百姓的人头要跟着天理教一起落地,我心中不忍。”
李昔年泪光闪烁:“可我担心你。”
陈锡在她额头一吻道:“我福大命大,这种情况我都经历了,还用担心什么?等我铲除了天理教,咱们便远走高飞,再也不管这些了。”
李昔年“嗯”了一声,抱在陈锡怀里不肯与他分开。
陈锡心中暗叹,又骚骚的想:“我要是这会儿跟小丫头说一起睡,她肯定不会拒绝的吧?”
想到这,他忍不住看向李昔年,但见小丫头哭的梨花带雨,一副我见犹怜的模样,陈锡就恨不得给自己两个嘴巴,他觉得自己真是个禽兽。
李昔年哭了一阵,忽然觉得有些异样,只听陈锡发出轻微的鼾声。
她抬头望去,见陈锡已经带着笑容沉沉睡去。
他这几日经历了许多,其实根本没怎么睡觉,早就已经心力交瘁。
强撑着回到锦绣城后,陈锡其实早就疲劳至极了,若非要努力在人前做出一副波澜不惊的模样,换成一个正常人这会儿恐怕已经崩溃。
“你这坏人,睡着了也不知说一声。”李昔年俏脸微醺,在陈锡唇上深情一吻,然后帮陈锡脱下鞋袜,盖好被子这才吹灭灯火离去。
翌日清晨,陈锡这才美滋滋醒来。
他睡了个好觉,觉得浑身上下无比轻松,他伸了个懒腰走出屋子。
此时冬季
已去,春季似来未来,花苞含苞待放,露水打在绿叶上被阳光一照如同河水碧波,点起片片金鳞。
陈锡顿觉神清气爽,站在院子里大口大口呼吸新鲜空气。
不一会儿,看到下人端着餐盘忙碌,陈锡便来到正厅,果然见早餐摆放的整整齐齐。
陈锡的规矩是无论他人在不在,一日三餐不能间断,陈锡不喜身份尊卑那一套,在外边无可奈何为了顺应局势,在家中他就尽量放松,准许下人与自己同一时刻用餐,自己就算不吃,下人到了吃饭的时候也可以正常用餐。
这会儿食物摆满餐桌,不少丫鬟仆役也钻入厨房吃饭。
陈锡随手拿起来一个馒头,抹上由大蒜和鸡蛋碾碎后制作成的鸡蛋大蒜酱,吃的津津有味。
老逼登司徒四壁也被人推了出来,他老神在在坐在陈锡对面,拿着一个馒头细嚼慢咽。
陈锡看他这样子,没好气的说:“师父,你徒儿这两天九死一生,怎么您老人家一副没事人的样子?”
司徒四壁一副无所谓的样子:“你不是没死吗?那老夫急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