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光大亮。
高婳像是被吸干了精气神,瘫在床上起不来。
也不知道是谁,昨晚回来的路上,还担心她怀了小崽子走路摔了,上了兽皮后就跟换了个人似的。怎么高难度怎么来,还把原形都变出来了,真是玩得越来越花了。
这才第三天,她就已经这样了,以后该怎么办?
不行,她不能因为兽力升到四级就沾沾自喜,得把兽力升到跟池渊同级,那样就能在兽皮上跟他一争高下了。
可是,雪季快来了,她的大姨妈也快来敲门了,还是快点做出月事带比较重要,其他的就先放一放吧。
吃完早饭,高婳满血复活,瞪了一眼池渊,出门去了。
她今天要教雌性们纺线,池渊要带雄性们去伐木建兔舍,小崽子们暂时没事做,自由活动。
那些还是原形且只能在地上挪啊挪的小崽子,高婳也不知道他们能干什么。不过这些不用她担心,交给族长烦恼去,而且小崽子们不干活也没人会说什么。
高婳到的时候只有一半雌性到了,等了一会,全部落三十几个雌性,除了还在照顾狮行的狮娅,都到齐了。怀了崽子的雌性不用动手,水灵跟她阿母狸叶也被族长放出来,勒令听从高婳的指挥。
在山洞里困了两天,水灵脸上满是木然,估计是被族长狠狠训斥过,现在有点怀疑人生。
狸叶一副贵妇模样站在那里,看谁都是你们这些臭烘烘的雌性,别挨着老娘的样子。
高婳心里再次感叹,族长是个好族长,但选雌性的眼光真的不怎么样。这么原始的地方,狸叶作为族长的伴侣,一天天的,只懂得伤春悲秋,风花雪月,实在太不称职了。
也难怪水灵会是这样的性格,不过,别惹她就行。
正式开工前,高婳把昨天摘回来的草药,分给了需要治疗妇科疾病的雌性。
然后,高婳开始介绍雌性们接下来十几天,乃至以后长期的工作目标以及工作内容。“兽皮鞣制前,我们需要先把兽皮上的毛发先剃下来。剃下来的毛发,我们清洗过后,可以纺成毛线。细的毛线可以织出大块的布来,布裁剪过后用线缝好,就是衣服了。粗的毛线可以用针织出……”
狸叶带着质疑的声音响起:“剃掉兽皮上的皮毛,那兽皮不是不暖和了吗?”
那尖细又矫揉造作的声音,听得高婳鸡皮疙瘩都起来了,族长口味真重。
雌性的声音本就比较尖细,狸叶的声音比一般的雌性还要尖细很多,随便说句话都跟在尖叫似的。
忍住心中的不适,高婳捏了捏胸前的吊坠,“兽皮上的毛发可以用来做很多做衣服,你不觉得现在绑着兽皮很热吗?”
这是合理的怀疑,她忍了。
狸叶看见高婳胸前的吊坠,眼里闪过贪婪之色。好漂亮的项链,比她的贝壳项链好看多了,心里开始盘算着怎么把高婳的项链夺过来,顾不上找茬了。
雌性们一听到好看的衣服,都有点迫不及待。
穿了那么多年的兽皮,都已经审美疲劳了,要是有其他好看的衣服,那点毛算什么,整张兽皮都可以不要。
纷纷起哄闹着要快点动手,谁也没理会狸叶脸上的难看神色。
以前要不是打不过水灵,她们也不会忍着。雄性们都有不打雌性的规矩,而且族长也强调过很多次,雄性不能动手打雌性,这规定对她们自己也有利,才会一直忍气吞声。
高婳刚吊打完水灵,族长没说什么,她们的胆子也大了起来,敢跟狸叶母女作对了。
雌性们在树荫底下剃了一早上的皮毛,大多是高婳他们前几天打回来的野狼皮。高婳自己只留下了毛色最为油光水滑的十来张,剩下的都捐给了部落。
要那么多放着也没什么用,她也处理不过来,还是捐了一身轻松。
部落其他兽人们也跟着把自己用不上的兽皮,捐给部落了,不过数量并不多。
“师父,回来吃饭了!”狮水在半山腰放声喊道。
雌性们羡慕地看了一眼高婳,她们的雄性今天都干活去了,她们只能等着食堂开饭。
高婳看了眼部落空地,十个雄性热火朝天地忙活着,他们是族长选出来做饭最好吃的雄性,以后负责全部落兽人的饭食。
她嘴角一僵,第一天就搞特殊,好像不太好吧?
可是她的嘴巴已经被池渊养刁了,其他人做出来的饭,她总觉得味道不如池渊做的好。
高婳顶着雌性们羡慕的目光,“今天早上就到这吧,你们先回去休息一下,下午…呃…”
高婳抬头看天,不知道下午两点太阳走到哪里,想了想说道:“下午我敲贝壳叫大家开工。”
一路往回走,高婳想着要做个什么计时工具好呢?日晷?铜壶滴漏?沙漏?
要么没用,要么做不出来,真是伤脑筋。
下意识捏捏胸前的吊坠,高婳一愣。不是有白鲸精灵这个智囊嘛,干嘛要伤自己的脑筋。
白鲸精灵:“主人,您可以利用贝壳与木材,做出简易版的铜壶滴漏,但要注意放置在阴凉处,
尽量减少水汽蒸发带来的影响。”
高婳正吃着饭,木屋外有兽人在喊着她的名字。
池渊率先放下筷子,出去看发生了什么事。
高婳跟着走出去,狮水跟虎达对视了一眼,也走了出去。
“使者!我们可以化出人形了!”兔亦很是兴奋地说道。
高婳也很为他们高兴,“这就好,你们兽力也到二级了吧?”
"是的,到二级了。”兔尔扬了扬拳头说道。
兔莎笑出两个小酒窝,“谢谢使者让我们加入海族部落,不然我们也无法化出人形。”
高婳被她的笑迷了眼,眼睛又圆又大,瞳孔是红色的,笑起来还有两个小酒窝,真是可爱软萌的小姑娘。
池渊黑了脸,挡住高婳的视线,冷淡地说道:“知道了,你们可以回去了,我们还要继续吃饭。”
高婳伸手戳戳池渊的背,表示抗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