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负责切断通讯,林肯你的负责机枪阵地,香肠带几个人负责图阿雷格人的营房,其余的人负责那几个在高处的岗哨!就这么定了!这会儿抓紧时间休息,天黑之后十点开始行动!解散!”谢尔盖点点头道。
安布林的这帮图阿雷格人日子这些天过得很舒心,他们被派到这里,虽然很偏僻,补给很不易,可是却不用在前线打生打死,正因为这个地方十分偏僻,地处山岭东麓,说是负责警戒敌人,从这里偷袭加奥,但是在他们看来,这根本是不可能发生的事情。
这一片茂密的丛林,根本没有道路可供通行,林中瘴气密布,地形险峻,一些地方还有泥沼,那一次他们尝试深入的时候,就因为地形不熟,死了几个人,而且还是在有向导带路的情况下。
很早以前,就在他们占领加奥时间并不算很长的时候,曾经有一支马里军的突击队偷袭过加奥机场,之后逃到了这个方向,后来他们听说被第五团追击之下,全部被歼灭在了丛林中。
但是据传第五团追击的部队,也在山中损失惨重,夜间宿营误入到了一个瘴气密布的山谷之中,结果死了不少人。
所以在他们看来,这是一座不可逾越的死亡山脉,就算是敌人想要从这里翻越过来,也是不可能的事情,充其量也只能小股部队渗透,大部队根本不可能从山那边翻越过来,所以他们被派到这里,是一个肥差,起码不用上战场了。
近期他们听闻他们第八团主力在尼日尔河谷之中,被马里的。雇佣军军打的很惨,有两个连差点就被敌人全歼,死了好几个军官,辎重队的队长也战死了,甚至于有一个部族酋长,也战死在了那里。
所以他们能被派到这里驻防,虽然日子过得苦了点,可是起码相当安全,自从他们换防到这里之后,几个月来,他们未曾碰到一个敌人,最初绷紧的神经也就逐渐放松了下来。
唯一让他们感到有些难过的,就是这里的补给太困难了,每个月才能给他们补给一次,而且食物供应也不充足,他们必须要在这里就地想办法解决吃饭的问题,想办法捕猎或者采集,才能让他们把肚子填个半饱。
不过这几天有件事让他们很高兴,那就是上面良心发现,觉得他们在这里的日子可能太苦,居然在上次补给的时候,从加奥给他们送来了一些补给品。而且由于补给一个月才来一次,所以这批物资可以在这里足足给他们提供一个月时间的补给。
于是他们这帮图阿雷格人这几天的日子过得简直跟过年一般,横竖这里也没有敌人,除了留下正常的值哨人员之外,其余的人都可以休息一下,白天到林中去狩猎采集,前天他们有幸在林中猎获了一头鹿,这么一来这几天的伙食质量也相当不错。
这对他们来说,已经是非常难得了,所以他们觉得如果这种日子能长久下去的话,那就太好了!可是他们也知道,这种日子并不会太长。
因为听说现在有部队已经在开始攻打马里东部,正在向着东面的方向发动进攻。一个营的主力已经被调到了前线增援去了。
这一次敌人顽强抵抗,而且战斗力很强,大大超出了他们的预料之外,而且他们听说敌人的火力十分强大,装备了非常多的大炮,还可以获得空中支援,听说前线打的非常激烈,而且十分艰难,很多阵地上的图阿雷格人部队,都最终全体阵亡在了他们的阵地上。
所以他们不知道主力部队能不能拿下马里东部,看情况是不太乐观,现在就算是司令部给他们补充了两千多补充兵,可是也很难打下兵力数量更多的马里地方军阀。
而一旦进攻失败的话,那么下一步就算是猪都知道,敌人肯定会马上对加奥发动进攻,到时候他们的这种舒服的日子也就彻底该结束了。
估计那时候上面一定会把他们给撤回到加奥,参与防守的战斗,能不能活下来,就成了未知数。
所以驻守在安布林的这些图阿雷格人,从上至下都有一种危机感,有点及时行乐的意思,故此他们这几天的警惕性也就更加放松了下来。没有上哨的士兵们,就开始纷纷回到了他们的营房里面,躺了下来,一个个开始闲聊了起来。
而他们聊得最多的就是他们的家乡,还有他们的亲人或者他们的妻儿,他们之中的老兵离开家乡到现在已经有几年时间了,这几年中,他们只能通过写信和家人联系,说不思念家人,那是骗鬼的。
所以这些图阿雷格人在闲的没事的时候,在一起谈论的最多的就是他们的家人和他们的家乡,另外就是以前发生在他们身上的一些趣事或者是他们家乡的美食。
可是这些武装分子却根本没有人能够想到,这已经是他们人生之中,最后一次和同伴们聊起他们的家人了。
数百条黑影,在丛林中穿梭着,像是一张巨网一般,笼罩向了安布林这个图阿雷格人的据点,另外还有数十条黑影,正在顺着那条流经他们营地的小溪,在树木和地形的掩护下,像是幽灵一般的,开始从他们的警戒死角之中,渗透到了他们的营地之中。
刚才远远的听着这些图阿雷格人,在营地里懒懒散散地交谈,早就把佣兵营的佣兵给气的火冒三丈了,他们没有想到自己连夜赶
路累得苦不堪言,而图阿雷格人在这里,居然把小日子过得这么爽,这是绝对不可容忍的。
所以每个人都憋着一股火,需要一个宣泄的途径,这会儿他们一个个都叼着一把短刀,脸上用碳灰涂的乌漆嘛黑一片,像是一群鬼一般的,潜入到了图阿雷格人的营地之中。
他们每个人身上,都披着一张伪装网,伪装网还又用树枝树叶做了仔细的加强,所以就算是他们趴在图阿雷格人眼前,图阿雷格人在这样的夜色之中,也没法分辨出他们是一个人。
每个人的枪带都挂着一只冲锋枪,背在身侧,背后插着一把开山刀,可供他们随时取用。图阿雷格人营地之中,这个时候仅剩下了几个火把,像油灯这种东西,现在对他们来说,已经太过奢侈了。
就算是他们的北方面军控制着几个油田,可是油田附近的炼油设施,现如今也基本上已经被摧毁,所以图阿雷格人现在守着一座大油田,却油料缺乏,像安布林这种偏僻哨所,根本得不到多少煤油供他们马灯用。
所以像安布林这种地方的图阿雷格人,到了晚上,可供他们照明的只剩下了火把,夜间的时候,图阿雷格人营地里的哨兵,多点燃一些火把供他们照明之用,这样的照明情况,根本让他们无法看清多远。
这样的昏暗光线,给佣兵们提供了很好的掩护,潜入图阿雷格人营地之后,他们立即按照原定的计划散开,向着各自既定的目标潜行了过去。
一个营地中的图阿雷格人哨兵,正抱着枪坐在一个沙包掩体上面,抽着一支用手纸卷着劣质烟丝的烟,望着天空中的星星,不知道在想什么,以至于身后微弱的悉悉索索的声音,都没能惊动他。
直到一只强有力的手从他背后探到他的眼前,猛然捂住他的嘴巴的时候,他才被从思绪之中惊醒过来,可是他第一个念头,居然并不是遭到了敌袭,而是以为是哪个缺德的同伴,在跟他开玩笑吓唬他。
于是他居然笑着想要反击,再吓唬一下背后的那个家伙,可是这个时候一把锋利的短刀,却狠狠的从他的脖子上割了过去。
这一刀割的非常用力,以至于从他脖子左侧,一直割到了脖子右侧,脖子前面的血管和气管全部都被割断,颈侧的大动脉中的血,立即就从伤口中喷射了出来,这个图阿雷格人甚至可以听到自己的血喷射出来时候发出的嘶嘶声。
剧烈的疼痛让他才意识到,他遭到了敌人的偷袭,这个时候他剧烈的挣扎了起来。可是控制着他的那个敌人,双臂的力量却很大,牢牢的把他按在沙包上面,让他的血喷到沙包上。
很快这个图阿雷格人兵随着脑部缺乏供血,导致脑缺氧,他的意识就开始迅速的消失,最后黑暗彻底吞噬了他所有的意识,他的身体也就渐渐的软了下来,秃噜在了沙包掩体下面,靠在掩体上,就这么无声无息的死去。
而杀他的那个敌人,在夜色之中根本看不清脸,悬挂在头盔上的夜视仪将他的半张脸挡得严严实实。
警惕的朝着四周打量了一阵之后,这个佣兵对着背后打了个OK的手势,接着朝着两个方向挥了一下手,于是又有两个黑影如同鬼魅一般,顺着他手势的方向立即窜了出去。
两个图阿雷格人机枪手坐在机枪掩体里面,他们没有烟抽,只能坐在掩体里闲聊着,无聊的等着换岗的人来接替他们,好让他们回去睡觉。一个家伙忽然间站了起来,对另一个家伙说道:“我要去撒尿!”
另一个图阿雷格人靠在掩体上,无聊的擦拭着一把手枪,这把枪是他在利比亚战争的时候,从一个俘虏那里缴获的,被他私藏了起来,一直带在身边,带到了这里,闲着没事的时候,就会拿出来擦拭一下。
现如今枪的烤蓝已经被摩擦掉了,露出了发亮的金属底色,枪管被他磨搓的锃明瓦亮,很是爱惜。
“去吧去吧!”他挥挥手道。那个图阿雷格人于是翻出了机枪掩体,一边翻出掩体,一边顺手解开腰带,准备就近解决,可是忽然间他感觉一阵风从他脖子吹过,于是他便感觉脖子微微一疼,接着就飞翔了起来,借助阵地上远处火把微弱的光线,他居然看到了自己的身躯站在掩体旁边,不过却没有了脑袋。
另外他身侧居然还站着一个像鬼魅一般的影子,手中拿着一把像是大刀一样的东西,他这个时候才意识到他被斩首了,飞起来的是他的脑袋,于是他张了张嘴,想要惊恐的大叫,可是却发现没有能发出声音。
接着他便看到自己正在飞速的接近地面,扑通一声便重重的砸在了地面上,他居然还能感觉到落地时候脑袋磕在地面上有点疼,他用力的眨了眨眼睛,想要求证一下,这时候他是在做梦,可是很快他发现思维开始变得缓慢了起来,眼皮也越来越沉。
他的意识在逐渐的丧失,于是他更加惊恐了起来,可是他却什么也做不了,因为他感觉不到身体的存在,现在他唯一可以控制的只剩下了他的眼皮。
正在擦拭手枪的那个日本兵,听到了掩体外的扑通声,于是笑了一下骂道:“真是个笨蛋,这也会摔跤!”
一个黑影忽然间从眼体外窜入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