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锐这会儿也正靠在树上小睡,趁着这会儿休息一下,恢复一些体力,天上这会儿又开始乌云密布,远处开始传来了一阵阵闷雷的声音,又要下雨了。
忽然听到有法国兵叫他,于是他立即睁眼跳起来,朝着亨利跑来过去,伸手一摸,发现亨利的额头确实很烫,于是皱了皱眉头,叫到:“医护兵!赶紧过来!这位长官发烧了!”
医护兵拖着疲惫的身体,背着医药箱跑了过来,蹲在亨利身边先是试了试他的体温,接着为他把了把脉搏,又撑开他的眼皮,观察了一下他的瞳孔。接着他解开亨利的衣服,将绷带拆掉露出了他的伤口。
林锐一看心里抽了一下,亨利的伤口到底还是感染了,这会儿伤口四周的皮肤红肿不堪,触碰一下感觉烫手,而且用指头一按就一个坑,好半天不弹起来。
“他伤口发炎了!我必须立即再次为他清创引流!”医护兵皱着眉对林锐说道。这时候跟着亨利的那些法国大兵们也都围了过来,紧张的看着亨利,纷纷七嘴八舌的询问林锐他们的亨利上校情况怎么样。
“散开!继续休息去!别围在这里,我们会尽最大努力救亨利上校的!你们围在这儿,只能干扰医护兵救治他!散开!”林锐用不容置疑的声音,对这些法国大兵们下令道。
这些法国大兵听了之后,不由自主的便服从了他的命令,纷纷散开,又回到刚才他们休息的地方躺了下去。
医护兵花费了半个小时的时间,为亨利重新清理了伤口,并且给他的伤口里塞了引流管,将伤口中的脓液引流出伤口,又给他的伤口重新换药包扎起来,最后又为他注射了一支抗生素。
亨利是在医护兵为他再次清创的时候,被疼醒过来的,一睁眼他便疼的哇哇大叫,并且开始剧烈挣扎,但是立即便被人死死按住,疼的亨利眼泪都掉了下来。
医护兵因为这次出任务的时候,空投期间丢失了一个医疗箱,导致了药品不是很足,队伍中现在伤员不少,麻药数量不很多,所以刚才因为亨利昏迷过去没给他注射麻药,便开始为他清创。
现在亨利疼醒了,医护兵无奈之下,才取出一支麻药,给亨利进行了注射,麻药起效之后,亨利这才不再剧烈挣扎,但是依旧大声咒骂,骂医护兵想要害死他。医护兵的脾气也上来了,没好气的对亨利说道:“上校先生,现在我们的麻药数量并不多!而且接下来什么时候接受空投补给还不确定,我必须要节省使用麻药!何况您这样的伤势,并不算非常严重,咬着牙忍一下就可以了!
要知道我们很多士兵,以前受伤的时候,根本没有麻药或者麻药用,都是硬挺过来的!
我们长官以前多次受伤,不管伤势多重,都极少使用麻药,他说过这种麻药一旦用多了,便会上瘾,今后可能会成为瘾君子,这几天您已经多次注射麻药了!
难道你想要成为瘾君子吗?更何况了,麻药您一个人用光了,其他人再受伤的时候用什么?”
旁边倒是有个翻译人员,非常忠实的把医护兵的话翻给了亨利,但是亨利却依旧脏话连篇的哼唧着咒骂医护兵。
医护兵问了翻译,这老家伙说什么,翻译是个中国兵,一脸厌恶的冷哼一声道:“还能说什么?屁话呗!除了骂你之外,还能有啥好话?”
医护兵一听就气炸毛了,于是立即故意下了狠手,顿时手上用了几分力气,顿时又把亨利疼的冷汗直冒,麻药虽然止疼效果不错,可是也架不住医护兵故意坑亨利这个老家伙,这一下亨利总算是闭上了嘴,老实了下来。
当医护兵为亨利包扎好伤口之后,亨利瞪着眼盯着医护兵,对他问道:“你是不是故意的?你应该被送到军事法庭接受审判!我回去之后一定会向你的上司投诉你!”
“亨利上校,你不用投诉了,虽然他是马里军人,但在这一次行动中,我是指挥官。我就是他的上司!我不接受你的投诉!”
“他是拯救你的生命,而且我认为他做的很好,他忠实的履行了他的职责,如果不是他的话,您现在一定不可能还有力气在这里谩骂他!
如果你再这样对待我的士兵的话,如果你愿意,那么我可以命令他们不再对你提供任何救护工作!请你向我的士兵道歉!”林锐一直都在看着,立即便接口说道。
亨利立即被林锐噎了个半死,他们出发的时候,队伍里其实也编有医护兵,但是他们的医护兵,在刚被图阿雷格人发现的时候,便已经阵亡了。
他们的大部分医疗用品也都已经遗失,所以他们在没有被林锐率部救下之前,都基本上是硬挺着。而今天他确实疼坏了,所以口不择言,结果没想到却又招惹了林锐,顿时把他搞得很下不来台。
但是亨利拧着脖子说道:“我是不可能向他道歉的!这是他应该做的!”
林锐冷冷的看了亨利一眼,点了点头:“好吧上校先生,这是你的选择!既然这样,那么我无话可说!医护兵,从现在起,因为亨利上校不满你们的医护水平,拒绝接受你们的救护,所以你们今后不必再为他费心了!你可以离开了!”
林锐故意用英语对医护兵下命令,旁边的翻译赶紧把林锐的命令翻译给了医护兵
,医护兵听到命令之后,立即站起来立正敬礼,大声说道:“是!明白!”
亨利仿佛被当场抽了个耳光一般,扭头盯着林锐,用左手指着林锐怒道:“你……你这是狭私报复!”
“抱歉上校先生,我和在场的很多人刚才都听得很清楚,您亲口说过,命令医护兵滚开,并且明确拒绝他对您的救治!这里所有人都可以为我作证!我只是遵照了您的命令!所以您无权指责我!”林锐冷笑了一声,扭头看了一圈周围的那些马里官兵。
马里军官安德森叹了口气,把林锐拉到了一旁,安抚了林锐两句,接着让众人散开,坐在了亨利身边,看了看周围之后,小声对亨利说道:“上校先生,我觉得这次的事情是您的不对!因为我也亲眼见到过很多士兵在受伤之后,没有麻药可用,而且也见过瑞克受伤之后,为了节省麻药给其他伤员使用,拒绝注射麻药!
那个医护兵并没有错,现在我们的药品数量确实并不充足,刚才您昏过去了,所以他才没有给您注射麻药,而且他的医术很好,也十分尽责!您这样对待他们并不公平!我如果是您的话,就会向他道歉!
毕竟刚才您因为伤口太疼,有情可原!但是如果您不肯道歉的话,以我对那家伙的了解,他确实会拒绝再让他的医护兵,为您提供任何服务!”
亨利的脸这会儿简直跟猪肝差不多一个颜色了,被林锐气的想要再晕过去,即便是听了安德森的劝告之后,他依旧强硬的说道:“我绝不会道歉!”
安德森无奈的耸了耸肩膀,同情的看了看亨利,再次说道:“抱歉上校,我们刚才都听到了,您确实说过,拒绝接受那些医护兵的治疗!同时还诅咒,谩骂了他们!如果是这样的话,我只能说您只能祈祷上帝保佑了!”
说罢之后,安德森也站起身,不再多看亨利上校一眼,扭头拎起抢去坐在了林锐身边,开始和林锐闲聊了起来。
过了一会儿之后,林锐站起身,也不看亨利一眼,直接下令道:“时间到了,我们出发!”
亨利这会儿正在发烧,虽然注射麻药之后,伤痛减轻了很多,但是却混身上下都酸软无力,只能让手下搀着他继续前进。
接下来林锐跟亨利杠上了,根本不再和亨利商量什么事情,而是改为独断专行,也根本不照顾亨利,带着队伍快速跟在黑人青年的背后,朝着游击队的队伍所藏身的地方行去。
他们在丛林中整整冒着大雨跋涉了一个下午,在天黑之前,抵达了黑人青年所说的位置,但是到了黑人青年指的地方之后,他们却没有找到游击队的队伍,只是在林中找到了一些被遗弃的简易棚屋,周围却没有找到任何人。
黑人青年挠着头看着这块营地顿时有点傻眼了,嘟囔着说道:“我上次来的时候,他们确实是在这里的呀!看看!他们当时就住在这些棚屋里!现在他们怎么走了呢?这可怎么办呀?”
马里士兵也大失所望,跟失了魂一般的在这个营地里到处转悠,气急败坏的说道:“他们怎么不在这里?他们去哪儿了?你知不知道,他们现在去哪儿了?或者他们还有没有其它地方藏身?”
黑人青年苦着脸摇头道:“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呀!他们没告诉过我,说他们还有其它营地!”
林锐也感到很失望,让队伍暂时就在这个空营地里休息,而他则缓缓的在营地里来回转悠,一会儿摸摸这儿,一会儿看看哪儿,当天黑下来的时候,他把黑人青年、马里士兵都叫到了面前,对他们说道:“你也不要太失望了!我刚才观察了一下,他们放弃这个营地时间并不长,从这里各种痕迹上判断,他们离开这里最多也就是两三天时间。
而且这里没有任何战斗过的痕迹,所以他们并不是遭到了图阿雷格人的袭击才离开的!
这一点起码说明他们目前应该还安全!另外我观察了一下,他们可能并不是彻底放弃了这个营地,按照常理,他们如果彻底放弃这个营地的话,应该会把这里彻底破坏掉,并且抹去他们留下的痕迹,带走所有有用的东西。
可是我发现他们虽然带走了大部分东西,可是还留下了一些少量的生活用品,从他们离开的痕迹上看,他们也并不是走的很匆忙,而是很从容的离开这里。
所以我判断,他们可能只是临时换了个地方,有可能是他们发现了更好的地方可供他们藏身,另外也可能是为了安全,每隔一段时间就换一个地方住,这也符合狡兔三窟的策略。
他们极有可能还会回来,不过我们无法判断,他们什么时候回来罢了!”
“所以你们不用着急,起码现在他们没有出事,肯定还活着!这一点我坚信不疑!”林锐对他们说道。
马里士兵懊丧的说道:“瑞克先生说的应该没错,我刚才转了一圈,也有这种感觉,他们暂时应该是没事,可是好不容易才找到这里,却没能找到他们,实在是让我有点不甘心!”
“你也不用不甘心,明天天亮之后,我们不立即离开,就在这里休整一天时间,趁着这个机会,我们散开到附近找找,看看能不能找到一些线索,如果能找到一些线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