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匆匆而过,吴王李恪到达吴地之后,经常会给程砚写信。告诉程砚他在吴地的一些日常。只是话里话外都在说他每天都会抽时间练习骑射,太子送给他的强弓他已经可以使用,就连御马,也在他不懈的坚持之下,终于对他臣服。
看着吴王李恪的书信,程砚的内心有着一阵的平和。不可否认,历史上的李恪的确在于李承乾的夺嫡之中,对李承乾造成了许许多多的威胁。也就造就了即使后期他承认了自己在夺嫡之中的失败,也被长孙无忌所记恨。
因为对李承乾寄予厚望的长孙无忌亲眼看着自己培养了许多年的大唐储君,被李恪和李泰联手逼疯。李泰作为长孙无忌的亲外甥,长孙无忌虽心有不甘,可是李泰毕竟是自己妹妹的亲生儿子。
就这样,李恪就变成了承受长孙无忌所有怒火的存在。当然,这一世,随着吴王李恪的主动避让,长孙无忌再也不会将李恪作为敌人,反而因为吴王李恪的知进退,识时务,而得到长孙无忌的夸奖与支持。
程砚仿佛将自己看重的人都做了很好的安排,可是,他并不知道,在他安排一些事情的同时,也在打乱着别人的安排。这也使得程砚被那些被打乱安排的人们所记恨。幸而程砚大多数的时间都是待在军中,没有给那些人对他下手的机会。只是,程砚在做好独善其身的打算的时候,并没有想到某些人的卑劣,并不会因为“祸不及家人”这句话而停止。他们所奉行的是“斩草要除根”。
王淼在上街的时候经常会遇到一些世家子弟的纠缠,只是同样作为穿越而来的王淼来说,他们的一些手段,都是那样的拙劣。为了避免麻烦,王淼索性就轻易不再出门,就算是出门也是有程砚在旁守护,没有给那些世家纨绔留下哪怕一丝机会。
见到程砚和王淼两个人的方向道路不通,那些世家又将自己的目光转移到了程砚的两个弟弟身上。那些世家子们以交友为借口,纷纷出现在程墨和程镇的身边。只是程镇作为一个书呆子,牢牢地记住了自家大哥的话,对凑上来的世家子们,都是抱着不得罪也不交好的态度。每天自顾自的学习,自顾自的练武,将自己的时间安排的满满当当。每次接到邀约的时候,程镇总是将自己的计划时间表展示给那些人看,并表示自家大哥会按时抽查自己的功课,自家大哥不会阻织自己交友,只是自己愚笨,大哥交代的学习任务对于自己来说,实在是过于繁重了些。为了不让自家大哥失望,所以只能够拜谢各位的看重,自己还是要多花些时间来应付自己的学业。
程镇在疏离那些世家子的同时,也向着自家二哥警示,告诫他要听从自家大哥的话,远离那些世家子。只是程墨一直认为,自家大哥已经是兰陵开国县侯,未来一定可以位列国公。自己也已经进入到了上层社会。对于自家三弟的警示,程墨反而认为程镇是个只会读书的书呆子。
就这样,在短短的半年时间里,程墨就在一次又一次的宴饮中,被酒色掏空了身子。以至于在程砚终于将军中的事情处理完毕,准备新婚的时候,回到家中,见到的二弟,已经是个面色苍白,四肢无力的软脚虾。
程砚见到这个情况,不动声色的将三弟程镇叫到自己的书房。刚开始程镇还在为程墨打着掩护,可是当程砚将程墨的状况向三弟程镇说明,并表示程墨若是再不注意休养,一直这样下去的话,一定会危及生命。程镇才将真实的情况一五一十的对着程砚有所交代。
了解完一些之后,程砚在书房中枯坐了良久。若是在后世,程墨也不过是个青春期的年纪。这个年纪的少年,大多都是认为“天老大,地老二,他老三。”简言之,就是青春叛逆期。对待这个弟弟,程砚一时也没有什么好的办法。最后,还是在王淼的建议之下,两兄弟在书房之中,开诚布公的以平等的方式进行了一次交谈。
“大哥,不知叫小弟来有何事?我等下还要赴约,还请大哥长话短说。”程墨打着哈欠的来到程墨的书房,也不行礼,大咧咧的站在程砚的书房之中。
程砚用平静的目光注视着自己的萎靡不振的二弟:“不知是赴谁的约?”
“大多都是些同窗,没有什么特别的人。”
“我也没什么事情,最近军中的确很多事情。我一直都不在家中,今日叫你过来,也不过是想知道一下,府中最近有没有什么事情。”
“大哥,这等事情你找刘伯就是了。作为管家,有刘伯在,所有的事情根本就不需要咱们操心。”
“哦?若是没有刘伯呢?三弟最近都在看什么书?武艺骑射练到了什么程度?这些你这个做哥哥的,难道都不需要过问么?”
“大哥……”听到程砚的话,程墨的后背顿时被汗水湿透。大哥虽然话说的平静,可是程墨知道,这样的大哥才是最危险的。当年,大哥就是现在的这种表情,舞动着双锏,将出山的狼群逐个击杀,从而保护了自己和三弟。
“见到你的面色,我猜测,你是不是经常参加酒宴?是否已经破了身子?”
“大哥,我……”
“你不用说其他的,只回答我是
亦或者不是,即可。”
“是。”
“我有没有说过,引导术大成之前,尽量不要破了身子?”
“说过。”
“那你有没有碰过五石散?”
“没有。”
“他们给过你么?”
“给过,但是被我拒绝了。”
“还算没有蠢到无可救药。”
“大哥!你……”
“听我说完,若是你觉得我说的没有道理,你再反驳我,咱们兄弟今日心平气和的说这个事情,谁都不要着急,可以么?”
“好,听大哥的。”
“他们是不是说你作为我的二弟,我作为战将,虽然已经被陛下赐婚,只要一日没有子嗣,那么将来我的爵位就是你的?你就是未来的兰陵侯?”
“说过。”
“他们是不是还说,让你破坏我的婚事,最好是在我不知情的情况下,将王家娘子约出来,交给他们?这样即便是陛下赐婚,王家娘子也休想在加入兰陵侯府?”
“说过,但是我没有答应他们。”
“你先不要解释,事实如何,我自有定夺。我只想问你,兰陵侯的爵位对你来说真的那么重要么?”
“大哥,我从没有肖想过你的爵位。我虽跟他们交往,但是好坏我还是分的清楚的。”
“呵呵……你我皆是府兵之子,功名但在马上去的道理,阿耶活着的时候也是不止一次对咱们兄弟三个说。我现在的爵位虽然后咱们阿耶战没的缘故,但是更多的是我自己的努力,这一点你不否认吧?”
“不否认!”
“好!既然你这么认为,我也不想多说什么,我认为我的弟弟并不比我差。我希望你在接下来的三个月中能够将自己的身体调理好。虽然破了身子,对修炼引导术有一定的影响,可若是你能够痛下苦功,也是能够弥补下来的。”
“好,我听大哥的。”
“你不要这么着急就答应,我的话还没有说完。三个月后,我会将你送到骁卫军中。我与骁卫大将军苏定方有旧,苏将军治军有方,我相信在那里不会有人轻易的欺负于你。国子监你以后就不用去了,我会对外宣称你被我打断了双腿,拘禁在府上,任何人不得探视。我对你只有一点要求,不知你能不能做到?”
“大哥请说!”
“除非你将骁卫中的所有军务都能够弄明白,在此之前,除了苏将军和他的亲兵之外,我向往在骁卫军中,没有人知道你是我程砚的弟弟。”
“大哥,能告诉我为何么?”
“咱们学的武艺和引导术都是阿耶传给咱们的,我能做到的,我也相信你也一样能够做到。同时,你与我相比,多了一份虚荣,与三弟相比,少了一份沉稳。将你送到骁卫之中,主要还是想让你跟着苏将军多学一些东西。否则即便是我将来战死,你也无法安稳的从我的手中接过兰陵侯的爵位。若是你能够为自己挣下一份爵位,那么一门双侯的荣耀才能咱们对得起阿耶苦心栽培。”
“大哥,我明白你的意思了。既然你可以,我也一样可以。都是阿耶的儿子,没什么是你可以我就不可以的。”
看着程墨的一脸郑重,程砚内心一片欣慰:“好,我记住你的话了。同时我也希望你能够记住自己的话。还有我想告诉你一句话,就是:凡事多问一下为什么?”
“诺!大哥,我回去了。”
“嗯,最近注意多休息。好好养精蓄锐,我期待三个月以后你的表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