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都胡说些什么,人还活着呢,正要送回去歇息。”
麻嬷嬷愤怒的盯着这群不安好心的恶人,恨不能把他们的虚伪的脸皮都撕碎。
南振?和甘氏的表情瞬间就被定住似的,随即尬尴的言道:“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许姨娘母女俩则重重的松了口气,许姨娘忍不住嘲讽两句,“二老爷,你们也太心急了,大老爷福大命大,命还长着呢。”
南振?被气得不轻,甘氏则冷笑着回怼一句,“许姨娘怕是终于松了口气吧,要是大老爷真的故去了,你就什么都得不到了。”
“你……。”
“如今大老爷因为诗姐儿英年早逝的事情刺激到昏过去了,如今天儿大了,诗姐儿的尸身可不能放得太久,丧事这就要让人操办起来,奈何我那可怜的大嫂嫂故去多时,如今虽是你掌着府里的事,但到底名份上名不正言不顺,诗姐儿的丧事还得我这个做二叔母的来操持,否则让一个妾侍操持嫡女的丧事,传扬出去只怕外人会说我们南府无规矩无体统。”
“你……。”
许姨娘憋了半天,只能憋出一个‘你’字,随即气得拂袖而去。
“阿娘,你别生气了,犯不着和二叔母一般见识,咱们还是去看看父亲吧,赶晨紧给他请大夫,可不能真让他死了。”
南雅跟上脚步走得飞快的许姨娘,“阿娘,你冷静点儿,要是父亲真死了,阿娘你这些年苦心经营的一切可都要泡汤啦。”
这句话终是把许姨娘的理智给拉了回来,她拉着南雅的手道:“我就是心里急不过,除了名份之外,我哪里比甘氏那毒妇差了?你说得对,在你阿爹把我扶正之前,他绝对不能死,我这就亲自去给他熬药。保管他用不了多久就会醒过来。”
看到阿娘的斗志回来了,南雅松了口气,却又听到许姨娘道:“我倒没想到诗姐儿真的寻了死,前几日虽然是不吃不喝,但到底是还喘着气儿呢。我便写信给你外祖母,让你舅舅家的表兄来提亲,把南诗给嫁过去,她破了身子不能做正妻,做过通房妾室还是能行的。”
那个病痨鬼?
南雅连忙捂住自己的嘴巴,险些就冲口而出,只是阿娘这主意也打得太缺德了,“诗姐姐配他,也算是登对,可惜人已经死了,阿娘得赶紧把消息传到外祖母家去,不然让他们白忙活一场。”
“是,一会儿我就吩咐给你外祖母家传信儿。”转过一道矮矮的花墙,许姨娘长长叹了口气,话里却依旧不乏怨气和冷嘲热讽,“甘氏自告奋勇给南诗办丧事,就让她去办好了,老娘还省了折腾和麻烦。”
南雅想到南笙面对她们母女的表情有些惊悸,“阿娘,你说南笙会不会把南诗的死算在我们头上?”
许姨娘脚步徒然顿了顿,她也注意到了南笙看向他们的目光充满了怨怼和愤恨,“我们的确是逼死南诗的推手,可你别忘了,你二叔家才是真正的罪魁,要不是南诺那日到南笙那里去胡说八道刺激南诗一场,兴许你那表兄就会有媳妇儿了。”
“我担心她会报复我们。”
许姨娘却不以为然,现在南文渊还活着,她又为南文渊生儿育女,除了没有正室的名份,南府大房就在她的把持之下。南笙现恨又有什么用?小虾米又翻起什么大浪来?
“她要真有那个胆子,我就让你外婆母做主把她嫁出去,随便配个杀猪种菜的,看她还怎么在咱们现前横。不过你说得对,咱们也不能干等着她来发难,得提前做准备,依我看这事儿得尽快提上日程。”
只要把南笙嫁出去,她就不会经常在家里晃了,南雅觉得此计可行。
“那阿娘你走快些,赶紧把信儿带给外祖母。”
此时南家二房的人也离开了,廊檐下南诺忍不住问,“阿娘,你真的要给南诗筹办丧事?”
甘氏看了一眼走在前面似在想事的二老爷,对南诺说道:“阿娘揽下这桩事有两个原由,其一的确如我先前在许姨娘面前所言,要是让外人知道嫡女的丧事由一个妾室来操办,我们南府太失体统规矩了。外间早有传闻南府大房是由个姨娘当家,只是咱们关起府门来,别人去臆测好了,只要咱们不认,他们也只能是臆测。可这丧事是大事,得开中门的,迎来送往总会看出端倪,我们南家丢不起这个脸。其二就是想为你在韩家面前多挣几分,你想啊,南诗的事闹得这么大,迟早会通过各种渠道传进韩家人的耳里,这件事虽然很伤你的名节,可到时候只要你拿捏住分寸,让韩家人知道并不是南诗的错,咱们又替南诗操办了丧事,他们只会咱们二房会做人做事,教出来的姑娘定不会差,你脸上岂不是有面儿?”
“原来是这样啊!”南诺挽着甘氏的手,把头轻轻的压在母亲肩上,“还是阿娘想得周到。”
甘氏宠溺的轻轻地拍了拍南诺的手,然后快了两步追上南振?,“夫君,你一直在出神,想什么呢?”
南振?的脚步放慢,却没看甘氏,回答道:“我在想童叔的事,南笙既然知道了童叔前去接她们并不是要把她们姐妹给带
回来,南笙知道后会怎么对付童叔呢?”
“是啊,南笙说童叔永远都回不来了,阿爹,他不会真的被南笙给杀了吧,南笙敢杀人吗?”
南诺的表情里充满疑惑。
南振?皱了皱眉,“可恶的是南笙只说童叔遭了报应回不来了,却没直说为什么回不来,是生是死都没交待。南笙不会杀人,那跟着她们姐妹回来的苏大牛呢?我看他的那两个属下眼神狠戾,绝不是善茬儿。”
“她是不是故意不说童叔的下落的?”
甘氏紧接着问。
“如果童叔还活着,南笙为什么要把他藏起来,又会藏到哪里呢?她这样做会不会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
南振?脚下的步子一停,大有这种可能啊!于是他开始细想南笙能从童叔那里拿到他什么把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