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士说,“有,我可以用针刺进他的……。”
“我不管你刺进他身上的什么地方,我只想他赶紧醒过来。”大掌事颇不耐烦的挥挥手,打断医士的话。
医士见大掌事身上有股子戾气,也不敢不从命。只能从医箱里取出银针先扎虎口,再刺百汇,最后再刺耳下青鸣。果然,没一会儿赛彪就缓缓转醒。
但本着医者父母心,医士临行前还是好心提了一句:说完话还是让他好好歇着吧,他身上有伤,强行唤醒他是很伤他元气的。
崔五娘把医士送出去,大掌事充耳不闻,站在床前,居高临下。
赛彪身体本就虚,哪里承受得起大掌事给的压力,一动浑身都痛,可他又不敢当着大掌事的面叫出来,只能把自己的脸憋得通红。
“夕落跑了?”
“属下没见着夕落,便见着婵娘了,她根本没我们见着的那样柔弱,而且还武功很厉害,属下手里的那些人全都被婵娘给杀了,要不是属于巧计脱身,只怕这会子也已经是具没有温度的尸体了。”
尽管赛彪说得很可怜和动容,但大掌事只关心他所关心的,“你没见着夕落却见着婵娘,说明她们二人的确有关系。”
“是的,婵娘还问了属下一个问题,她想知道是谁把夕落送到新月楼来的。”
大掌事眉心紧锁,徒然意识到什么,“你怎么说的?”
慑于大掌事脸上的凶光,赛彪答道:“属下本来就不知道,自然什么也没说。”
再没问出什么事,大掌事走出赛彪的屋子。
迎面走来崔五娘,大掌事言道:“我有事要回国都一趟,好好守着新月楼,别出什么幺蛾子。”
“是。”
看着大掌事匆匆离去的背影,崔五娘莫名的松了口气,她回到赛彪屋里,见他正要闭眼歇息,赶紧开口说,“大掌事说他要回国都了。”
赛彪将将闭上的眼又睁开,“我怎么听出你的语气像是很轻松?你是不是觉得大掌事走了你就可以去找风医士了?我告诉你,我今日看到风医士出城了,穿得破破烂烂,和一个女乞丐一起出城去了。”
“不可能。”
下意识的,崔五娘出声反对。又突然想到昨日自己对他那样无情,他离开也是很正常的不是么?
瞧见崔五娘的脸色变了又变,赛彪合上眼,“不信你就去乞丐窝看看,还能找见他人吗?”
崔五娘真的派人去了乞丐容,得知不再有人见过风笛时她的心就像被人刮了一个洞。
然而,她却只能仰起头流着泪笑道:“走了好,走了,好。”
天将将亮的时候,宣衍等人就醒了,稍稍用了些干粮,一行人朝国都而去。
出人意料的,一路上非常的太平,宣衍预料的那些危险都没有发生。惟一让人奇怪的,就是每到一个地方,就能听说燕国国君突然立了国储,正是姜贵妃的儿子夏敬荣,再者就是燕国国君发了急症,已经躺在宫里好些日子不见人了,国储代替了国君处理政事,杀了好些人,又提拔了好些人,总之整个燕国国都现在人心愰愰,不知道哪天死亡就落到自己头上。
一感知道危险,逃是本能,可是国诸下了令,国都现在只准进不准出,违者斩。
在那些已经被杀的名单里,夏夙听到几个熟悉的名字,这些都是与她的哥哥走得近的朝臣。
“那些莫虚有的罪名其实都是冲你哥哥去的,但现在还没落实在你哥哥头上,说明你哥哥还有能力自保,一时半会儿还不会有危险。”
这日他们进到一个小城镇,找了间客栈落脚,听着夏夙缩在椅子里浑身发抖,宣衍出声宽慰了一句。
“我哥哥生性善良仁慈,母亲被贬之后,他也受到了些排挤,父王虽未明令下旨,但我哥哥就是被按国储培养长大的。现在他被关在牢里,也不知什么情况,但我知道他肯定过得不好。”
夏夙的哥哥夏允崇,宣衍算是有所了解的,可他得到的情报却与夏夙所言的不一样。据他所知,夏允崇虽谈不上心狠手辣,但也绝非什么良善之辈。故此他被关进燕国狱,自己很好奇是被人罗织了什么罪名。
“还有两日就要到燕国国都了,到时候见着我母妃就什么都清楚了。”
说完,夏夙合上眼。
宣衍等人退出了她的房间,回到自己屋里,宣衍皱着眉看向青逸,“明日一早你先行往国都去,想办法联系上咱们安插在燕国王宫的暗桩。”
青逸明白太子殿下是想多了解些消息,毕竟知己知彼,百战不殆。
次日青逸走得很早,青筝准备往镇上去买些干粮带在身上。回到客栈后她先把干粮收拾到包袱里,然后再去找太子殿下,可是太子殿下屋里没人,自然就想到会不会是去了夕落屋里。
她刚走到夕落屋门口时,听着从夕落屋里传出的声音有些熟悉。门没有关,青筝停了步仔细听了一会儿,真是越听越熟悉,这把声肯定自己在什么地方听过。正巧左手边有扇窗子,她轻轻拨了条缝往里看
,见着的人让她错愕不已。
那日在新月楼,虽然她全程装晕没动惮,极好的训练素养也没让她的眼皮子动一下,可是这声音她不会忘的,正是新月楼那个所谓的大掌事的声音。
他为何出现在这里?
为什么夕落姑娘见着他还一边掉眼泪?她不是最应该躲着他的吗?
心里惊涛骇浪,青筝复杂得心里乱成一团。待她冷静下来,知道得首先把真相通知给太子殿下。但大掌事是见过自己的,她冒然出现会不会有些突兀?
不远的客栈小厮刚到另一间客房里送热水出来,青筝便匆匆迎上去。
没一会儿,小厮进了夕落的屋里,恭敬的对宣衍说,“公子爷,你们今日要退房,我们掌柜的请您去把账结一下。”
结账?
这是什么荒唐的事?
宣衍立好意识到不对,但他面上没表露什么,客气的对大掌事说了两句就起身离开。
看到宣衍的身影消失在门口,直到听不到他的脚步声,大掌事脸上的表情顿时变得严肃起来,“公主,此人身份不明,您怎么能听他的安排?”
“连赫叔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