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看见南恭城的那一刻,花暄的表情异常精彩。sangbook.com
眼中闪过的欢喜只有那么一瞬,欢喜过后,便是不知所措。
她惊慌失措的左瞧右瞧,才发现周边早已人去楼空。
而南恭城出现的状态也不正常,那一动不动的僵硬模样,还有那充满愤怒的目光,每一处都不正常。
花暄又转头看了南挽宁一眼。
「小宁,我们是成功了吗?」
明显没有把刚才南挽宁的话给听进去。
南挽宁没有说话,而是上前解开了南恭城的哑穴。
刚一能够发出声音,南恭城便十分愤怒的说道:「大胆!你们两个好大的胆子!连朕都敢抓,你们真真太大胆了!」
骂完之后,他瞪着花暄又道:「朕一直以为你虽然嫉妒心强,但到底不会干出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没想到你不仅干的出来,你还如此丧心病狂,不仅勾结皇后一同谋反,还想让你的孩子弑父!你还是个人吗?你简直畜牲不如!」
南恭城气的气喘吁吁,南挽宁却突然一脚踹到了他的脸上,「你算什么父亲?最初是你先下了要杀我的命令!既然你要杀我,我为何不能反击?」
高高在上的皇帝被人踹到了脸,这简直让南恭城愤怒到了发狂的地步!
「南挽宁,你疯了是不是?朕是你的父皇,更是这天下的皇帝!朕想杀任何人都是天经地义!」
吼完这句话,他又咬牙切齿的说道:「你皇叔很快就会找过来,你们的计划早就已经失败了,此刻你们将朕抓来这里,根本改变不了你们已经失败的事实!如果你们将朕放了,你们还能有一线生机,否则,你们不仅什么都得不到,还会死无葬身之地……」
南挽宁居高临下的看着他,那淡然自若的表情没有一丝一毫的慌张,平平淡淡的眼神,就好像是在打量他。.br>
对,南挽宁确实在观察他。
他在观察这个高高在上的皇帝与普通人有何不同。
观察这个小时候连见一面都是奢望的男人,到底有多厉害。
可看了半天,他都没想明白。
毕竟现在看来,这只是一个与正常人无异的男人。
甚至如今已经躺在自己的脚下,一动都不能动。
面对那种藐视的眼神,南恭城简直要气炸了。
他从来没有想到会有人敢如此藐视他,甚至那个人还是他自己的儿子!
他气的老脸通红,「朕说的话你是没听见吗?没准此时此刻,这里已经被人包围,你们最好立马就将朕给放了,否则你皇叔来了……」
「放心,他们来不了。」
南挽宁缓缓开口,「我让人在外面拦着他们呢,即便是南木泽本人,没个一炷香的时间也闯不进来。」
顿了顿,他又说:「还有,你可能没太关注过关宁宫,这里很大的,这里有两个宫殿,一个是母妃住的,一个是我住的,就算他们闯进来了,或许也会跑到另一个宫殿去,等找到这里还需要一段时间,所以我们有的是时间,慢慢来。」
两个宫殿……
南恭城有些诧异,皇宫内还有如此地方?
对了,南挽宁从小就是跟母妃生活的。
好像直到现在,他都没曾与其分开住。
孩子太多,事情太多,他压根就没有关注过此事,或许说从来就没有对他们上心过……
惊讶之余,南挽宁突然缓缓蹲到了他的面前。
他漫不经心的揪起了南恭城的衣领,直视他的眼睛说:「曾经觉得你只是站在那里就十分威严,不敢抬头看你,可如今直视你的眼睛,却也觉得你不
过如此,这是为何?」
「你……」
「母妃,你说这是为何?」
南挽宁打断了南恭城的声音,回头看着花暄问。
花暄终于回过了神。
她猛地后退了一大步,吞了吞口水,后知后觉的说:「失败了?我们失败了?」
南挽宁垂下了眸,「儿臣尽力了。」
「皇后呢?」
「死了。」
「玉玺呢?」
「不知。」
花暄呆呆的看着他,「那,那南木泽与柳笙笙,不是说要被斩首了吗?」
南挽宁摇了摇头,「没斩。」
或许直到这一刻,花暄才彻底明白自己的处境。
她脸上的慌张又更甚了一些。
「怎么会?怎么会……」
她激动的看着南恭城,「你不是重新宠爱皇后了吗?你为何还要杀她?你不是杀了那两个人吗?为什么又没有杀他们?难道说……这是你的计划吗?从一开始你就在提防我们两个了,是吗?」
看在眼前逐渐疯狂的女人,南恭城难以想象这会是自己亲封的贵妃,他当初怎么会看上这样的女人?
又听南挽宁云淡风轻的说道:「皇后是儿臣杀的。」
他的声音淡淡的,一边又道:「成败与否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母妃你,你说想见他,你说,他对不起你。」
花暄的心里咯噔了一声。
看着眼前失魂落魄的南挽宁,她的心里涌出了一股不安感,总觉得今日的南挽宁怪怪的。
又听南挽宁看着地上的南恭城说:「道歉。」
南恭城愣了愣,「什么?」
「给我母妃道歉。」
「什么?」
他堂堂帝王,为什么要给一个妃子道歉?
他犯了什么错吗?
他做了什么对不起别人的事吗?
「我说,给我的母妃道歉!」
听着这话,南恭城只觉得莫名其妙,这母子两个都是疯子吧!
还不等他反应过来,突然,一只手掐住了他的脖子,窒息的感觉扑面而来,他惊恐的瞪大双眼,看到的却是南挽宁一脸扭曲的狰狞模样。
「听不懂人话吗?道歉!」
「朕……」
「你现在不是皇帝,你既出现在这,便是这里的一条狗!我让你道歉!」
南挽宁愤怒的说完,掐着他的脖子,又甩手将他推到了地上!
「给我道歉!」
南恭城连连咳嗽了好几声。
「咳咳,朕何错之有?朕为何要给她道歉?」
「何错之有?」
南挽宁居高临下的看着他,「难不成,还要我一一细数?」
「朕待你们不薄!」
「母妃,你听听他说的是什么话?活生生的一个人,竟说出了死人才说的话。」
南挽宁冷笑了一声,「还是直接杀了他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