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凡和钟风雪正要赶去神腿门,来到府门外,却见一白衣青年拦路。那青年剑眉星目,唇红皓齿,俊秀不乏潇洒,背负一把银色神剑,一看便知出身不凡。
“在下剑客卢清晨。你可是惊雷神捕?”青年看向落凡道。
落凡打量一眼笑道:“卢清晨?剑神卢辽的儿子,是倪前辈让你来的吧。”
“正是,听说你把倪希雄关起来了,倪贯让我来看一看。带路吧。”卢清晨高冷道。
“好吧,跟我来吧。哎,听说你家的清晨剑法,能劈山裂海,真假的,能不能耍两招给我瞧瞧?”落凡笑问道。
“我的剑出窍见血,你真要看?”卢请晨冷回了一句。
“那我就不看了!你还是耍给别人看吧。”
来到神捕司牢房,打开牢房,众人一瞧。但见,此时倪希雄被吊在房梁上,眼睛、嘴巴、耳朵全被封住,全身又被几十根金针封住穴位,像是根木头挣扎动弹不得。即使有人走近,他也无法察觉,更无法发出声音。
“这是你的杰作?活阎罗的招数我算是见识了。想不到不可一世的倪希雄被你折腾得这么惨。”卢清晨面色平静,语调里却能听出一丝高兴的味道,看来他和倪希雄的关系也不怎么样。
落凡笑道:“哎,我这也是为他好嘛。倪希雄武艺高强,这是没话说。可惜,脾气暴戾,好逞强斗勇,这大大限制了他的武道之路。经过我这一番调理,保证他脱胎换骨,以后比倪前辈的天下第一枪还要厉害。”
说着话,落凡拔出倪希雄耳朵里的软木塞,对着他嘲笑道:“怎么样,倪大英雄,这滋味好受不?还狂不狂了?”
倪希雄听到来人声音,气得浑身乱震,脸和脖子通红,可惜毫无功效。
“哈哈!还狂!那我便一直关着你,先饿你十天半个月,看你到时候还有力气撒泼。放心,你老子倪贯来了也救不了你,他敢来我连他一块儿收拾了。我便一直把你关着,什么时候你认输服软了,我什么时候放你。不过,我这人记性不好,万一十天后我忘记来给你送饭,你饿死在这里,可别怪我。”说完话,落凡又塞住倪希雄的耳朵。
回过头来,落凡看卢清晨笑道:“卢兄,你也看到了。放心吧,按照倪希雄这脾气,估计得熬他半个月。你要不要先回去和倪前辈说一声。”
“不用了。我就是来看着的。义父说了,倪希雄在这里关一天,我就看他一天。你该干嘛干嘛去吧。”卢清晨提剑说道。
“哦。既如此,那有劳卢兄了。我们走。”落凡也不敢带着钟风雪离开了牢房。
落凡刚离开牢房,门外忽然遇到一个老熟人。一个满身炭黑,满脸酱色,浑身肌肉隆起,扛着大铁锤的老头。落凡见到来人,喜道:“哎,老铁!你怎么也来龙城了呀?莫不是来跑龙城卖假兵器来了,这里可不比旗城,小心人家砸你的摊子。”
柯老铁一脸尴尬,通红脸笑道:“哎,英雄不提往事。惊雷神捕,莫要取笑老汉了。我这不是听说您来了,特意来给你道个好。如今大人当了武相,我厚着老脸也跟来了,以后还要劳烦多多照顾呢。”
“照顾,照顾。以后我兵器坏了,我还找你!我现在还有事,就不跟你聊了。回来请你喝酒。”落凡笑道。
“等等!我还有事求您呢,您怎么也听我说完话。”柯老铁急忙拦道。
“求我?我又不会打铁,你能求我什么?”落凡疑问。
“我不是得了一块陨铁,可是大半年了,总是打不成形。我听说这陨铁太硬,普通炭火无法烧透,必须用更加灼热的火才行。听说这龙城有个罗阳侯府,他们府中有天下独一份的天香木炭,这种木炭能燃烧天火,若是打造陨铁便能事半功倍。可我一个打铁的,哪里能根侯府攀上交情,所以还想着惊雷神捕帮帮忙,弄几百斤天香木炭来。”
落凡呵呵一笑:“天香木炭?就这事呀。旗城来的神捕这么多,哪一个不卖您老面子呀,你干嘛来找我呀”
“唉!他们全都不顶用。那罗阳侯府的木炭一斤就要卖一百两银子,他们去了也没钱买呀。您多有本事,多有钱,您去了一定能成。当然我也不让您吃亏,等我这陨铁打成神兵,到时候算你一半,怎么样?”
“一斤木炭要一百两?这炭是金子做的呀?这也太黑了。不过,既然你都开口了,那我也不能不给你面子。等我闲下来,我便去帮您弄来。不过说定了,这陨铁以后可归我一半了。”
“您放心,只要事成了,绝对有您一半。那老汉就在神捕司等你的好消息啦。”柯老铁喜滋滋拱手道。
“放心!包在我身上,那您回去歇着,我也要忙去了。我这一天天的,累得跟狗一样,这不神腿门和铁掌门又打起来了,我得去瞧个热闹。”说完,落凡便带钟风雪快速离开了。
天都山神腿门,此时铁掌门几千名弟子正和神腿门几千弟子山门口对峙。
铁掌门三位门主,陆元、田横、宇文雄全都来了,要替陆巧巧讨个说法!神腿门七位堂主也在极力对峙,也绝不退
让。落凡赶到时,已经插不进缝,便远远躺在树杈上看戏。
双方吵了半个时辰,眼见几次要开战,却又几次没有打起来。这便是大人物吵架的方式了,大话不怕重复喊,只是总要给对付留三面情面,也总不敢第一个动手。于是乎,一直吵,一直吵到足够权利的大人物前来调和。
落凡正要睡着大糊涂的时候,便见一白衣白发鹰眸老者,背着手气宇轩昂走来。远见人群拥挤,咆哮一声:“都他娘的闪开!”一声惊雷炸响,人群吓得闪开两旁。宇文澜便以龙虎姿态,强横上前,指着两帮人大骂:“他娘的,都围在这里要造反呐!老子一个一个把你们全拍死!”
陆元见到宇文澜,红着眼,抹着眼泪,跑上前大哭道:“掌门,你可要替我做主呀!我只有一个女儿,可是他李超楼却将她活活打死!他李超楼打死自己孙子,我管不着,可他凭什么打死我的女儿。我苦命的女儿呀,我好后悔,后悔当初不该让他进宫。如今,李超楼打死我女儿,他若不给我女儿配命,我陆元决不罢手!”
宇文澜指着一骂:“哭个屁呀,也不嫌丢人!李超楼那老狗呢,敢杀人不敢露面呀,让他赶紧给老子滚出来,不然老子亲自冲进去拍死他!”
转过头,宇文澜冲着神腿门一喝。神腿门一众吓得头皮发麻,这宇文澜他们可拦不住。当即一个个全上前拱手求情,地明堂堂主李高究仗着自己喝宇文澜年龄相仿,也算是老相识,拱手道:“宇文掌门,切莫动怒。咱们两家同是天都王的左膀右臂,万万不可自家内斗呀。既然出了事,我们神腿门自然不会推卸责任。不然遣散弟子,咱们堂中一块商议解决办法,何必站在这里吵闹呢。”
“嘿!你算老几呀?李超楼算老几呀?老子亲自上门了,他竟敢摆谱。还要我去见他,美得他。给你们半炷香时间,让李超楼滚出来。若半炷香时间,他不来,我便亲自杀进去,到时候我捏碎他的脑袋,让着狗东西躲着不出来!吼!”宇文澜一顿大骂,猛然一声龙吼,震得所有人全倒退十几步!、
“这!这!这宇文澜不讲道理呀,赶快去请掌门,不然他一会儿正杀进来啦!”几位堂主急得脑门冒汗,可谁也不是宇文澜的对手,慌忙跑去请示李超楼。
此时,李超楼正跪在灵蝉院金光林凉亭前请示那个纱帘内的神秘老人。
老人叹息一声:“三宫呀。你做的也太过了,怎么能把李恬和陆巧巧打死呢。虽然你忠心天都王朝,但也不必这样。如今宇文澜也来了,你有何打算?”
李超楼跪地道:“谁敢侮辱天都王,我便让谁好看,便是我亲孙子也不例外。铁掌门我还不放在眼里,只是宇文澜确实有些难对付,恐怕我也未必是他的对手。不过,若真要我陪命,我也绝无话说。”
老人叹息:“唉,宇文澜确实厉害,论武学你比他还是要差一些的。你如此忠心,我怎么舍得你死呢。况且,铁掌门和神腿门同是李本心心腹,二者不可缺一。既然要一命换一命,那你不如找个替死鬼吧,也算给他们个说法。我再让凌弱、焦虚二人跟你走一趟,有他二人在,便是宇文澜来也不足为虑。”
“多谢明翁,我知道怎么做了。”李超楼磕了个头,便领两位老人走出灵蝉院。
此时,院中几十位李家人物,正焦急得等候李超楼出现。见李超楼来了,众人急忙围拢过去请示。李超楼面色平静,扫视众人一眼,忽指着其中一五十岁穿金色华服的中年人,说道:“李工楼,你跟我来。”
那李工楼面色疑惑,跟在李超楼后面进了房间。来到房中,拱手道:“门主,有何吩咐!”
李超楼背着身站着,忽然声音冷恶问道:“李工楼,我提拔你当月灵堂副堂主也有二十年了吧。这些年神腿门待你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