邓知秋挥了挥手,竟然放那侍女走了。
等朱樉回来,邓知秋上前搂着他的脖子:“我不要什么正妃的礼服了,我要穿皇后的礼服戴凤冠。”
朱樉一愣:“这个不行。这可是僭越的大罪。不是我不舍得给你做,而是怕给你惹祸端。”
邓知秋把他一推,转身背对着他抹眼泪:“呵呵。在床上的时候,我要什么都给我。果然是为了哄我上床的。从我们认识开始,你就没有一个承诺兑现过。过几日就是我生日,我什么都不要,只要这个。哪怕只穿一天也好。你让我开心一下都不行吗?”
朱樉急了:“不是,这事不是开玩笑的。你要金银珠宝,什么都可以,唯独这个皇后的礼服。不能乱穿。”
邓知秋不出声走到床上面朝里躺下。
朱樉只能无奈地说:“那就做,可是只能我们两在房间里关起门来穿着玩玩,绝对不能走出房门。”
邓知秋坐起来,抱着他:“好。”
朱樉请了几个工匠,裁缝,绣娘,在府内偏僻角落的房间开始做凤冠和后服。
王晓月听侍女们说了,垂下眼帘,嘴角轻扬,语气无奈:“唉……这女人还真是不知死活呢。朱樉竟然也陪着她胡闹,果然是关心则乱,色迷心窍。”
礼服和凤冠做好,正好赶上邓知秋生日。
她和朱樉又喝了几杯,接着酒兴,穿上皇后礼服和凤冠坐在床沿。
朱樉为了让她高兴还对她行了一回大礼。
邓知秋果然拍手大笑。
朱樉也高兴,赫然意识到,自己肯答应邓知秋这么胡闹,其实从心里是在弥补亲娘李淑妃不能做皇后的缺憾。
要是李淑妃是皇后,他和朱棡那需要跟李淑妃假装疏离十几年。
想想所有庶出的皇子里,只有朱柏最幸福,可以名正言顺见亲娘。
这大概也是他对朱柏怀着隐隐的忌妒和愤恨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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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朱收到了一封举报信,说邓知秋私造皇后礼服并在府内穿着。
连举报信一起寄给老朱的还有侍女悄悄剪下的礼服一角。
老朱勃然大怒,着二虎带着亲军都尉带人前往核查。
李淑妃急得要命,却没办法找人送信出宫给朱樉,只能去求马皇后。
马皇后冷冷地说:“我劝你还是消停点。皇上既然不喜欢我们管朝政,那你就不要管。”
我对朱樉早就很有意见。之前宠爱侧妃,无视正妃也就算了。作为老朱和我最看重的藩王,朱樉本应该帮朱标好好守卫西北,结果这混蛋不但没尽责反而还让朱柏被王保保捉走了。
我陪着老朱九死一生,吃了多少苦,受了多少屈辱才有今日,邓知秋那个小贱蹄子算什么?!!竟然让她穿皇后礼服。
这天下只有一个人有资格穿皇后礼服,那就是我!!
他这不就是在替他亲娘,你李淑妃出头吗?
李淑妃磕头哀求:“娘娘,秦王殿下定是被人蛊惑昏了头,不然绝不会做出这么胆大包天的事。”
马皇后一抬手:“不必再说了,等亲军都尉查清楚了,皇上自有定夺。”
朱樉听说二虎来了,心里狂跳不止。
要不是大事,老朱绝对不会派二虎离开他身边。
他忙出来迎接二虎,并叫人把王晓月也放了,带到前院来接旨。
二虎冲朱樉拱手:“殿下赎罪,皇命在身,身不由己。”
朱樉:“大人忽然来访,所为何事。”
二虎拿出圣旨来:“殿下听完圣旨就知道了。”
朱樉跪下后越听越心惊。
他和邓知秋在闺房里做的事情,老朱怎么会知道?
私造后服,等同谋逆。
若是被定了罪,邓知秋死罪难逃。
如今只能抵死不认了。
他就不信二虎敢搜且能搜出来。
朱樉接了圣旨起身说:“大人,实在是冤枉。就算邓知秋敢这么做,本王也不敢。”
二虎淡定地说:“无妨,真的假不了,假的真不了。有我二虎在,这世上也没有人能诬陷殿下。臣奉命搜查王府,殿下得罪了。”
朱樉只能让开。
然后二虎带着人直奔邓知秋住的院子。
朱樉惊诧万分:秦王府这么大,二虎都没来过,怎么知道邓知秋住在哪里?
看来是有人先来查过了。
邓知秋早被人押着在一旁跪着,吓得面色苍白。
朱樉就算是心疼,这会儿也不能出声。
二虎进去带人一翻,拿了件红色织金色云锦图案的翟衣和一个凤冠出来。
朱樉也很诧异:他知道这东西会招来祸害,所以那夜之后就上面的龙凤都取了,然后收在库房里加了数道门,数把锁,如何又出现在邓知秋的衣柜里,凤冠还被修好了。
翟衣还好说,王妃也有凤冠。
可这个凤冠因为装
饰着翡翠雕刻的九条龙和金线缝制的四只凤凰所以叫“九龙四凤冠”。
只有皇后能用,所以根本无法抵赖。
朱樉大声说:“这绝对是有人栽赃陷害。”
他知道亲军都尉府的办事风格和程序。
若不是已经把工匠们都问了一遍,掌握了切实的证据,二虎是不敢上秦王府里搜东西的。
可如今的情势之下,只能先拖着,再想办法了。
邓知秋冲王晓月尖叫:“是不是你这个贱人叫人去皇上那里告状的?”
朱樉急了,冲她低吼:“闭嘴!”
这不就是不打自招,承认了罪名么?!
王晓月温声提醒邓知秋:“你现在应该关心的不是这个,而是自己的性命。”
二虎把那衣角掏出来,跟翟衣的比了下,确认无误,才示意亲军都尉收起来,把邓知秋押走。
朱樉拦在二虎面前:“大人,能否让本王跟你们一起回应天向父皇解释?”
二虎有些为难:“按规矩,若无皇上下令,殿下是不能离开藩地的。”
老朱只说把邓知秋带回应天,没说要把朱樉带回去。
朱樉说:“若是私造凤袍凤冠,本王不也是罪人么。大人押解本王回京,也是应该的。”
二虎想了想,轻叹:“也只能这样了,那微臣就得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