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托托犹豫了一下:“好。我发誓,谁也不说,不然让天神处罚我。”
朱柏:“那个金牌,是不是也在你这里?”
王托托说:“不在我这里,在我额吉那里。”
朱柏:“嗯,去拿过来,还给我。”
王托托问:“就这样?”
朱柏:“想得美,别的以后再说。”
王托托叹气:怎么办,以后还没完没了了。他变成了主人,我变成奴隶。
他们把狼身上的箭收回来,把死了的狼驮到马背上,回去还能吃顿狼肉。
让羊又吃了一会儿草,才赶着羊群往回走。
朱柏发现那条头狼还没死,还有微弱的呼吸。
方才是为了保命才朝狼王开枪,可是作为一个兽医,他是没办法放着受伤的动物不管的。
朱柏停下来,低头看了它一会儿,还是忍不住弯腰给它检查了一下伤口。
其实那个弹药没有伤到狼王的要害。
它只是失血过多,晕死过去了,还有救。
朱柏把狼王抱上了马。
老马不安地挪动了一下。
大概是狼和鲜血的腥臭太过刺鼻。
朱柏轻轻拍了拍马背,安抚它:“放心,它伤不了你了。”
王托托很惊讶:“你要救它?它可是我们的天敌。”
朱柏说:“第二件事,你要帮我救活它,不许告诉任何人。”
王托托抿嘴好一会,才从喉咙里挤出个“好”字。
七号很不高兴,在朱柏脚边呜呜呜的叫着。
朱柏只能又把它抱上了马屁股上,嘀咕着:“知道了,知道了。你今天也辛苦了。”
王托托皱眉:你说他聪明吧,他总跟畜生说话。你说他笨吧,他又聪明绝顶,办法多的不得了。
朱柏一边走一边看,时不时下来拔两棵草,然后又上马,把草嚼碎然后吐出来敷在狼王的伤口上。
王托托又问:“你在干嘛?”
朱柏含糊地说:“堵伤口。总得想办法给它止血。”
他没法跟王托托解释自己怎么会认识草原上止血消炎的草药,只能瞎掰了。
王托托已经从刚才的震惊和迷弟情绪里恢复了一些,又开始讥笑朱柏:“流血的话,这样堵是堵不上的,要用膏药。等下回到营地我找我们的蒙医要点止血消炎的药粉。”
朱柏没理他,自顾自继续一边走一边找草药。
回到营地还早,朱柏和王托托分头行动。朱柏去把狼王藏在了王托托的蒙古包里,王托托和七号去赶羊。
王保保看见王托托,有些惊讶:“今天怎么这么早回来?”
王托托指了指自己马背上的死狼回答:“我们遇见狼群里了。”
王保保倒吸了一口气:“然后呢。”
王托托看了朱柏一眼。回答:“我射箭把狼赶跑了。”
王保保过去看了看,那死狼果然都是中的箭伤,条条都是一箭毙命。
他欣慰地重重拍了拍王托托的肩膀:“不错啊,小子。能打狼了,不愧为我王保保的儿子。”
王托托兴奋起来,不管真假,只要能让亲爹表扬他就是行。
其他人也欢呼称赞起来。
毕竟未来的首领越强,他们的日子才会越好。
朱柏有些好笑,转开头望向远处。
王保保斜眼看着朱柏:“王托托忙着打狼,你在干嘛?”
朱柏一脸茫然:“看着羊啊。”
然后其他蒙古人爆发出一阵笑声。
王托托心里很不是滋味。
他占了别人的功劳,真卑鄙,不是好汉所为。
朱柏朝王托托使眼色。
王托托对王保保说:“阿布,不如让朱柏跟我住一个蒙古包吧。今天他也没跑。”
王保保想了想:“也好,你们年纪相仿。今天他没跑,想必也不会跑了。”
再说他总是要干点不能叫朱柏看见的事情,比如跟手下密谋,比如跟老婆亲热。
朱柏总在他蒙古包待着也不方便。
王保保招呼人把狼皮剥下来,狼肉烤着做晚餐。
王托托记着朱柏叮嘱的事情,先去找蒙医要了止血消炎的药粉,只说是留着备用,然后又去额吉那里死缠烂打把朱柏的金牌要了回来,只说是自己想看看。然后回自己蒙古包把这些都给了朱柏。
朱柏给狼王把药粉敷上,喂了它点水和羊奶。
也不知道是谁的药起了作用,反正狼王的血止住了,呼吸也平稳了。
朱柏找了两条绳子绑住狼王的四肢,把它拴在蒙古包中央的柱子上。
然后跟王托托两个人面对面坐着休息。
王托托问:“等它好了怎么办?”
朱柏说:“能怎么办。悄悄放了呗。养着的话,你阿布肯定不让啊。”
王托托:“听说你还有一只猴儿?”
朱柏咧嘴笑:“可不是嘛。”
许久不见猴哥,还怪想它的。
王托托:“你真是奇奇怪怪的,一点也不像大明的王爷。”
朱柏:“那你觉得大明的王爷应该是什么样?”
王托托:“就前呼后拥,金车银马,吃香的喝辣的。”
朱柏嘻嘻一笑:“那都是虚的。你现在吃了睡,睡了吃,放放羊挤挤奶,无忧无虑,自由自在。当王爷累死了,权力越大,责任也越大。我每天寅时就要起来上朝,学四书五经,治国打仗,天文地理,易经八卦,看折子写文章,练字学画画。”
还要管官牙局,五城兵马司,盐运司……
他扳着手指数了一轮,忽然暗暗骂了一句:妈的,这么说起来,我真是累得跟狗一样,不想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