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对朱文正说:“你先去,以后有需要再说。”
朱文正只能悻悻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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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文正袭已故南昌王朱兴隆之爵位为南昌王,并领南昌卫所千户之职,镇守南昌城,即刻出发。
江西的最高军事长官应该是都指挥使司的指挥使。
再往下才是千户,百户。
老朱只给了朱文正一个千户,让他被指挥使司管着,可见还是防着他的。
不过,他是老朱的侄子,只要重见天日了,不出意外的话,以后官职肯定小不了。
大家都明白这一点,所以这个圣旨下了之后,无数人来朱文正府上道贺。
有朱文正曾经的老友,更多的是压根没打过交道的人。
门前冷落车马稀的朱府一下变得热闹非常,人来人往。
朱柏路过瞧见这盛况,咂嘴感叹:真是人情冷暖,世态炎凉。
来道贺的人除了武将就是胡惟庸的人为主。
啧啧啧,看来胡惟庸又拉拢了一个“重磅人物”。
不过又快到年底了,官牙局忙得很。
况且今天李景隆那个显眼包还要来。
他没工夫管这里的闲事。
关键李景隆还挺棘手的。
跟之前想来官牙局钻营的人都不同,这个混蛋是朱标和老朱指定的。
所以朱柏之前给人穿小鞋,用来赶人的招儿都用不上。
不然朱标和老朱知道他不是诚心把生意交出去,就会真的防备他了。
李景隆早早的就来了,背手昂然立在门口。一身云锦蜀绣,雍容华贵,镶宝石的金腰带在阳光下亮得刺眼,巴掌大的白玉佩一边一个。
身后跟着十几个衣着光鲜华丽的随从。
派头大得好像他如今已经成了官牙局的掌门人一样。
朱柏暗暗翻了个白眼:小爷还是老朱的亲儿子呢,你一个外甥孙都隔了两代的亲戚,算个毛。
人的痛苦都来源于能力配不上自己的野心。
老子一定要让你深刻意识到这一点,痛苦万分,以后再不敢来打我官牙局的主意。
你还敢上折子骂我。
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小爷报仇每时每刻。
他不紧不慢走过去,背手昂头站定,默默等着李景隆打招呼。
按辈分,李景隆要叫我表叔。
呵呵,拄拐杖的孙子,喝着奶的爷爷,大一辈压死人。
而且,我一品有王爷爵位,李景隆没品级没爵位。
就看他想按什么身份向我认怂了。
李景隆比朱柏高了两个头不止,一见到朱柏气势顿时矮了半截。
他抿嘴,拱手:“殿下。微臣有礼了。”
呦呦呦,这一声“表叔”是叫不出口是吧。
听说你叫朱标“表叔”长,“表叔”短的叫得可亲了。
你亲爹李文忠看到我都要恭恭敬敬打招呼。
你算个什么东西?!
朱柏微微一笑说:“表侄不必多礼,有何贵干?”
然后路过的人暗暗捂嘴笑。
李景隆憋屈死了,却不好发作,勉强挤出一丝笑:“微臣是来向殿下学习管理官牙局的。”
呵呵呵,一句话就把你东家的底给漏了。
你这点道行就想来抢我生意?
朱柏微微挑眉:“嘶,不对啊。太子殿下跟本王和皇上说的是,你只随我去主持茶马交易。没说管理官牙局的事啊。”
特么的,这小子真是奸猾得很。滴水不漏。
李景隆一哽,忙说:“啊,是微臣口误,太子殿下是叫微臣来配合湘王殿下主持茶马互市。”
朱柏说:“那个啊,还早。本王还没琢磨,等过了年再说吧。”
说完他就要进去。
李景隆忙说:“那微臣先学点别的吧。”
朱柏想了想,回头说:“年轻人好学是好的。你不是要学茶马互市吗?先从茶叶交易学起吧。”
李景隆暗喜:“多谢殿下。”
朱柏对一个经纪招了招手,对李景隆说:“这是官牙局最好的茶叶经纪,姓秦。应天所有茶叶都要经过他的手定价。”
李景隆对秦经纪点头:“秦经纪好。”
朱柏摇头:“你这样不行。本王既然叫他教你,你怎么也得叫他一声‘师父’。”
李景隆一愣。
朱柏默默望着他:你一个没品级没爵位的来这里摆什么谱?
李景隆只能老老实实拱手:“师父。”
秦经纪忙回礼:“不敢当。”
朱柏又说:“既然要进官牙局学东西,就要守官牙局的规矩。你穿这一身,不行。进去谁知道你是客商还是官牙局的人,等下卫兵一换岗就不认识你了。你领一身经纪的制服去换了,再来找秦经纪。”
李景隆有心要学,自然只能放低身段,回答:“是
。”
然后朱柏便不再理他,进去了。
李景隆跟着秦经纪进去。
他的随从也要进去,却被卫兵拦住了。
李景隆皱眉回头问:“怎么回事。”
秦经纪笑:“不好意思,除了湘王殿下的卫兵,其他卫兵随从都不能进后院。就算是太子殿下来了也一样。”
李景隆只能对随从说:“你们在门口等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