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儿大笑,有些癫狂:“确实。我还真没认出来,你实在是太聪明了。输给你,我们也不冤枉。我们错就错在,不该把你引进来,妄图缠住你让你没时间去搜查。”
朱柏摇头:“不不不,本王从一开始就不打算用这么蠢的法子。只要本王一搜,就会打草惊蛇。最后一个都抓不住。本王的原则向来是,要么就不动手,只要动手就要杀绝!!”
香儿盯着朱柏:“那你为什么还不杀了我们?你到底在等什么?!!”
“因为这事还没查完。”朱柏收了笑,转头用淡定的目光扫了一圈,说,“本王在这里告诉你们。没有人会来救你们了。所有倭寇,包括城里潜伏的一共二十一拨人和留在长江芦苇荡里接应你们的倭寇都已经被本王和吴大人全歼,共计四百六十四人。扬州城里,本王能确定是你们党羽的或是有重大嫌疑的人,也都在这里了。这是你们最后的机会。老实告诉本王,谁是你们的主使,你们或许还有机会活下去。”
众人皆磕头:“湘王饶命,小人真的不知道。”
“湘王,小人是冤枉的。”
朱柏点头:“看来这个人的官职果然是够大,比本王还让你们害怕。让本王猜猜,那个人是胡惟庸。”
下面顿时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
朱柏笑了一声:“一击即中。”
挑选官奴进青楼和红楼,一向是中书省和户部的工作。
除了胡惟庸,谁有这个胆子把香儿放去养瘦马的婆子那里调教。
他只有一点疑惑,胡惟庸这么做到底是为了什么?
就为了赚倭寇听曲的这几百两银子?
直接想办法垄断扬州都转运盐使司不就行了吗?
然后朱柏看了一眼都转运使。
除非,都转运盐使司里还有重要人物是老朱的人,胡惟庸找不到他们错处替换不了又没办法策反。
朱柏对都转运使说:“你起来,跟本王过来。”
都转运使不知道为什么这个“小阎王”忽然发了慈悲,战战兢兢站起来,跟着朱柏到一边。
朱柏严肃地问:“本王有几个问题,大人务必照实回答。若有偏差,可能会导致误杀好人让奸佞之人得以逃脱。”
都转运使忙行礼:“是,微臣不敢有半点隐瞒欺骗。”
朱柏说:“除了你还有谁是皇上亲自任命,并且没有被换过的。”
都转运使说:“只有微臣和副都转运使了。”
朱柏:“本王问你,胡惟庸可有派人拉拢你。”
都转运使犹豫了一下,才点头:“是。臣虽然拒绝了,可是怕得罪胡大人,所以不曾告诉任何人。”
其实也怕被划为胡党。
果然......
这个胡惟庸,为了布置党羽,垄断朝纲,和倭寇结盟,无所不用其极。
竟然牺牲百姓和客商性命,真是没有人性,可恶至极......
朱柏暗暗咬牙。
他回头说:“副转运使,都转运使,你们二人自己回应天向皇上陈述此事。其他人交于扬州府衙审问后上报。”
他只需要查明幕后的人是谁,不需要证据。
老朱想要证据,多的是办法得到。
所以这种审人的苦差就交给扬州府衙去做吧。
朱柏想了想,又说:“知府大人。今夜务必叫人小心看守,以防有人来灭口。”
知府忙应了,指挥人把犯人们都押走了。
香儿走之前深深看了朱柏一眼。
朱柏没理她。
心肠歹毒的女人,哪怕长得再好看,也让他觉得恶心。
他怕正副转运使路上遭遇不测,叫扬州守卫派出百人护送,连夜出发,并派人快马加鞭先走一步提前禀报告知老朱。
安排好这一切,朱柏才回官牙局倒头沉沉睡去。
本来他应该带人守在大牢外面。
可是他和手下这几日连轴转杀倭寇实在是累了。
而且他已经知道了想知道的东西,没必要了。
夜里迷迷糊糊,听见有人叫他,他睁开眼,对上了富贵的脸。
房门大开,卫兵都站在门外如临大敌,浑身紧绷,背朝里面朝外,手持雁翎刀和弓箭站立。
朱柏还有些迷糊,问:“怎么了?有刺客吗?”
谁会胆大到来暗杀他。
富贵说:“扬州府衙着火了。”
朱柏坐起来,茫然转头望向远处,才发现天空中泛着诡异的红。
叫喊声此起彼伏。
张玉回头说:“微臣怕有人趁乱打劫或是造反。”
这些人本来就是亡命之徒,如今狗急跳墙,把事做绝也是有可能的。
朱柏这会儿脑子才完全转起来,问富贵:“你说是哪里着火了?”
富贵回答:“府衙来报告的人说是大牢。”
扬州城里的倭寇和倭寇党羽都被涤荡干净,只
有可能是外来的人干的。
他连夜叫人把正副转运使送回应天,那边就连夜叫人来灭口放火一点证据都不留。
真是好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