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橘乖乖接了,说:“好香。”
朱柏被她盯着极其不自在,终于装不下去了,放下了筷子。
朱橘跪坐在椅子上,用手撑着自己,身子往前靠向朱柏,问:“哥,你是不是吃完了?”
朱柏哼了一声:“嗯。”
朱橘说:“你今天去哪里玩?带我去吧?”
朱柏想起前两次朱橘跟着他闹出来的事,忙把头摇得像拨浪鼓:“不不不,我今儿不出去。”
朱橘眼里的光立刻熄灭了,往后坐在腿上:“哦。”
朱柏又有些不忍心,干咳了一声:“明儿庙会,明儿我带你去。”
朱橘又笑得眼睛都眯了起来:“好。”
朱柏望着她,脑海里不知道怎么的就浮现出囡囡努力微笑的样子:一个也是带,两个也是带。
要不带上那女娃娃一起吧。
况且她们两个年纪相近,说不定见到囡囡,朱橘就不缠着他了。
朱橘:“今天玩什么?我们来过家家吧,还是化妆?要么做手工。”
朱柏太阳穴突突地跳:这孩子真麻烦。
没人跟我说过,当皇子还要帮皇上带娃的。
朱橘跟变戏法一样,从怀里掏出蜡烛、白线和手帕一大堆零零碎碎的东西:“昨天嬷嬷教我怎么去脸上和手背的汗毛。要不,我们今天玩这个吧。嬷嬷说可以把蜡油滴在手背上,然后趁着蜡油还没干贴上布。等蜡油干了,再把布一扯,手背上的汗毛就全部干干净净。”
我去!!还滴蜡油,这哪是美容,这是上刑啊。
让我玩这些,不是要我的命吗?
还不如写字呢!
朱柏听得冷汗直冒。
朱橘又拿出一个镊子:“这个用来拔掉杂乱的眉毛,不过我刚开始用,手有点抖,经常会误拔掉睫毛。”
朱柏看了一眼眼睛红彤彤的宫女:卧槽,原来他们的红眼病,金鱼眼是这么来的。
这特么已经不是上刑,是上酷刑啊。
朱橘又拿出一根筷子,还要说什么。
朱柏忙按住朱橘的手:“这个不好玩,我们玩个新鲜的。”
朱橘兴奋的问:“玩什么。”
朱柏瞥见架子上的弓:“打弹弓。”
要说射箭的话,朱橘肯定说不好玩。
反正之前这个身体的主人有一箱子小玩意,弹弓都好几把,先把今天糊弄过去再说。
朱橘拍手:“好好好。”
朱柏忙对富贵说:“去厨房弄几只活兔子来,让她射着玩。”
朱橘:“兔兔那么可爱,怎么能射兔兔。”
朱柏眼皮子跳了跳:“那你要怎么样?”
朱橘:“我们相互射吧。像上次你跟四哥互射一样。”
妈的,不能射兔子,就能射我了?
要是失手打爆眼珠子,怎么弄?
报应啊。
朱柏咬牙切齿说:“不行。上次我跟四哥是在比试,不是玩。现在只能射靶子。”
朱橘还要哼哼。
朱柏脸一沉:“要么听我的,要么不玩了。”
朱橘缩着脖子小声说:“好。”
张玉他们松了一口气:呼,好惊险。
朱柏等他们把靶子架上:“光这么玩,没意思。我们弄个彩头。”
朱橘:“什么彩头。”
朱柏:“你要是赢了,除了兵器,我这里的玩意儿随你挑。”
朱橘兴奋地倒吸气:“好。”
朱柏:“我要是赢了,从明儿起,除非我找你,你不准再来找我。”
朱橘咬着手指不出声了。
朱柏说:“来不来。不来就算你直接认输。你不是早就想要我的罗盘吗?机不可失时不再来。”
朱橘毕竟年纪小,哪里禁得起朱柏这样威逼利诱,果然犹豫着回答:“好。”
朱柏狂喜:哈,上当了。
老子终于可以摆脱你了!!
张玉他们暗暗说:禽兽!连孩子都骗!
打弹弓跟射箭差不离。
朱柏天天跟着谢成练射箭,技术完虐朱橘。
等下朱橘肯定要哭着离开了。
朱柏说:“来来来,一人五发,轮着来,打三轮。我们在弹子上沾石灰,以弹子落点计分,最后总分数高的就算赢。张大人和富贵帮忙计数,不要说我欺负你。”
他之所以不一局定输赢,是因为自己也许久不曾玩弹弓。总是要熟悉一下的。
再说了,次数越少,随机性越高。
搞不好朱橘乱打也能赢他。
次数多了,就得拼眼力和手稳了。
朱橘哪里会想这些,只任朱柏摆布:“好。”
张玉小声问:“殿下,这个哪里有分。”
朱柏反应过来:哦,对了。如今的靶子只有一个红心,要么就中红心,要么就不中。
他取
了笔沾了墨水,在靶子上绕着红心画了几个九个同心圆。
他用笔指着那些环说:“打中最外环一分,次外环两分,打中红心十分,以此类推。越靠近中心,得分越多。”
张玉他们交换了个眼神:不得不说,咱家的小王爷脑子转得真快。一眨眼功夫又弄出了个新玩意儿。
朱柏又对朱橘说:“你比我小,又是女孩子,我让你先来。”
朱橘拿了五个用石头磨成的小圆弹子,“啪啪啪”一下打完,除了一个乱打中了两分之外,其余不知道飞到哪里去了。
张玉叹息:唉,我说公主啊,你好歹也瞄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