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满辉像是酒醉归来,整张脸醉醺醺的,被人搀扶着才勉强站稳,他手抬着向马车的方向指了两步,那扶着夜满辉的内侍当即尖着嗓子叫起来:“大胆奴才,见了大皇子还不跪拜让路,挡在这里真是没眼力见,让开让开。“
说着,那些围着马车的侍卫们就要上前来把马车推开,冷焰心猛地捏紧了窗帘,这些人竟然如此大胆,连刻有东宫印记的马车都敢阻拦。
夜凛天冷哼一声,举起长刀对准那内侍:“夜刃卫是太子的私军,自成立之日起便只对太子一人负责,见官不拜,是为勇敢无畏、不惧强权,你这奴才,竟敢侮辱夜刃卫,是何居心?”
那内侍对上夜凛天嗜血的眼眸,顿时怕得哆嗦一下,差点把夜满辉甩在地上:“你!你这奴——侍卫竟敢如此无礼,还敢拿刀冲着大皇子,莫不是想造反?”
夜凛天冷声道:“擅自围堵夜刃卫出行车辆,一再无视我的警告,按照朝廷律法,我大可将你当场斩杀,而不是任你在这里构陷忠良。”
说着,他便甩出鞭子向那口出狂言的内侍狠狠打去,来势凶猛的鞭子破空而至,划出刺耳的破空声,直把那内侍吓得连忙跪在地上,四肢着地向旁边躲去。
夜凛天嗤笑一声,手中鞭法再转,那长鞭竟然在空中转了个弯,直直朝着蜷缩在地的内侍而去,直接把那内侍的脸抽得肿如猪头。
那内侍没想到夜凛天竟真敢在大皇子面前鞭打他的属下,一时间又是被众人围观而感到丢脸,又怕被大皇子事后责罚,那大皇子可是有着将宫人活活打死的前科,他越想越害怕,竟然直接吓晕了过去。
周围无论是大皇子的侍卫,还是负责守城的御林军们,一时间都被夜凛天的气势所震慑,竟没一个人想起来阻拦一下,愣是让夜凛天轻而易举地立了威。
一时间,众人的眼神在醉醺醺的夜满辉和长身而立的夜凛天之间徘徊,心里不由得感叹太子麾下竟有此等人才,他们如何敢抗衡。
车外众人个个噤声不语的时候,马车内的冷焰心却看得两眼放光,夜戾这手鞭子甩得真是太帅了,平时一直是被他卷来卷去的份,没想到从旁观者视角竟然这么夺目,她兴奋地差点从窗户里露出头来。
夜凛天像是发现了她的举动,不经意地向马车方向投来一眼,很快又转头回去,直视一脸阴沉不再装醉的夜满辉:”大皇子殿下,现在可否为夜刃卫让出一条路来?“
夜满辉心中怒极,那病秧子二弟整天吐血又不死,时不时就给他添乱,今天好不容易碰到这落单的夜刃卫,他早想到要狠狠折磨太子的属下了,就算打死了也不过就是一个奴才,太子要是借题发挥反而显得小气了。
没想到此人竟如此大胆,扯夜刃卫做大旗不说,还顺势鞭打他的属下,一点空子都没给他抓到,倒甚是难办,但他要是就这么退让了,以后还怎么跟太子争抢,岂不被人看扁了。
夜满辉心里思索着,视线忽然移到了被手下侍卫们团团包围的马车上,他精神一振,夜刃卫外出办事可是少有坐马车的,这拦路的夜刃卫一身气势,一看便是太子的得力助手,这马车内的人怕是有些见不得光吧,这夜刃卫才如此胆大包天,如何也不敢让人看。
联想到昨天内臣给他送来的小道,太子深夜亲自抱着一女子骑马入东宫,听说太子极度宝贝这女子,浑身都包得严严实实的,连头发丝都不肯让人看到,选秀在即,他竟然为色所迷,做出此等荒唐事情,那萧丞相家如何肯把宝贝女儿相托。
夜满辉忽然呵呵一笑:“小子,这马车里面是太子金屋藏娇的女人吧,昨天才百般宠幸过,今天就连夜送出去,我这二弟真是太不怜香惜玉了,不如皇兄我帮他过个明路,省得忌惮未来太子妃,连个侍妾都不敢留。”
说着,夜满辉脚下一动,便绕过夜凛天要来掀马车的帘子,他自恃身强体壮,又是皇族身份,想当然地认为那夜刃卫不敢阻拦。
冷焰心被吓了一大跳,当即取出麻醉药攥在手中,这夜满辉要是真敢进来,她必得让他狠狠摔个跟头。
夜凛天却比出其不意的夜满辉更快,在夜满辉靠近马车的时候,他便握紧了长刀,眼睛如鹰隼一般直勾勾盯着大皇子。
在夜满辉迈步之时,他便一扔手中长刀,那刀便径直飞向马车一下压住车帘,他自己则一个转身便挡在马车前面,眼眸再度被血色淹没:“谁敢!”
夜满辉被双眼赤红的夜凛天吓了一大跳,这人竟然这般疯狂,他只是打算掀一下车帘,这人就有怒极发狂的迹象,倒是好生危险。
周边侍卫们一看,也是吓了一大跳,那赤红的双眸宛如两团爆裂的火焰在燃烧,被那双眼睛扫视到,他们竟不由自主地感到恐惧,纷纷后退了一大步,倒让夜满辉一个人跟夜凛天面对面了。
夜满辉没想到手下们竟如此不堪,而周围围观的御林军们更是交头接耳,没一个上来阻拦一下,他只得硬起胆子,颤颤巍巍地叫骂道:“当真无礼,当着本皇子的面还敢如此放肆!”
夜凛天眼神一冷,反手提起长刀狠狠插进中间的地上,直把皇宫地上铺的青砖石块活生
生震碎:“大皇子,你借酒拦路,先是阻拦夜刃卫办案,接着又妄自揣度太子,你才是真正的无礼!东宫的威严不容置疑,我劝你,不要再挑战夜刃卫的底线。”
在场众人被夜凛天的气势所慑,一时间无人敢动,连夜满辉都灰溜溜地退到了众侍卫中间,见夜凛天没有再追过来,才强作镇定地笑了笑:“呵呵,哪有这么严重,不过开个玩笑罢了,好了你们走吧,本皇子天性大度,就不跟你们计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