淑贵妃闻言脸色大变,她做贼心虚地看向张御医,面色恼怒得仿佛要把他吃了一般:
“张御医,你可知道你在说什么?满辉明明中毒多日,你身为御药院资历最深的老前辈啊,怎么能随意下次论断?”
张御医见淑贵妃如此质疑于他,心中也有些恼怒,他淡淡地道:“淑贵妃娘娘,老臣是御医,绝不敢妄下结论,大皇子体内确实没有中毒的迹象,这一点我可以肯定。”
淑贵妃见张御医竟然敢反驳自己,当即气得面色铁青,指着张御医的鼻子就骂道:
“张御医,你是不是老糊涂了,满辉明明中毒多日,你怎么能说他没有中毒呢?你莫不是收了谁的贿赂,就敢在这里胡说八道吧?
淑贵妃的话像一记重锤,砸在众人心头,纷纷转头向张御医看去。
张御医被淑贵妃的诬陷气得浑身发抖,他瞪着淑贵妃,声音颤抖:“淑贵妃,老夫一生清白,从未受贿,更不会空口虚言,老夫以名誉担保,大皇子体内确无中毒迹象,这是事实。”
淑贵妃冷冷一笑,满脸不屑:“事实?事实就是你老了,眼睛花了,诊断错了!来人,把张御医拿下,本宫要亲自审问!”
冷焰心见状,再也忍不住了,她上前一步,凛然道:“淑贵妃,你不要太过分了,你这般对张御医,便是质疑他的医术,我早已为大皇子检查过,大皇子绝对没有中毒!”
淑贵妃闻言,嘴角勾起一抹讥讽的笑意,不屑地道:“你小小年纪,懂什么医术?竟敢在本宫面前大放厥词,在此哗众取宠,真是可笑!来人,把这不知天高地厚的小丫头拿下!”
淑贵妃一声令下,几名侍卫应声赶来,但却站在东宫的门口有些犹豫不敢进来,这里可是太子的地盘,岂能随他们放肆。
但见了淑贵妃所指的对象,见只是一名陌生的民间医女后,这种小角色,太子应该不至于反对他们吧,他们又互相对视一眼,见对方也是同样的心思,便下定决心将冷焰心拿下。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道身影猛地拦在冷焰心面前,高大的身影将她严实地护在身后,连一根头发丝都不露出来让人看见。
冷焰心内心一动,悄悄抬头看去,只见一身明黄的太子朝服,珠玉绕身,彰显着夜凛天身为太子的无上威严。
“住手!”
夜凛天只冷冷一瞥,就让侍卫们鼓起的勇气骤然丧失,纷纷落荒而逃。
他眼神冰冷地盯着淑贵妃,嘴角勾起一抹冷笑,“这里是东宫,未经孤允许,就要拿人,如此越俎代庖,淑贵妃,你是何居心?”
淑贵妃闻言,脸色微变,但她很快恢复了镇定,嘴角勾起一抹笑意:
“太子殿下,本宫只是担心满辉的安危,这些医师口是心非,满嘴胡言,前面又说中毒,现在又说没中毒,本宫生气有什么错?“
“是吗,孤怎么听说,做出大皇兄中毒诊断的并不是张御医,也不是水姑娘呢?”夜凛天的声音如同寒冰,让人不寒而栗。
夜凛天彷佛突然想起了什么,转身指着陆博文道:
“说来也巧,这位文先生倒是一口笃定大皇兄中了毒,结果真正中毒的是他自己,淑贵妃,你确定要相信这样一个危险的人物,而不是历经三朝的张御医吗?”
淑贵妃闻言,脸色大变,她没有想到夜凛天竟然会用陆博文来堵她的嘴,如果她说相信陆博文,又没法解释陆博文病发被擒的现状,如果她说相信张御医,那她岂不是在打自己的脸?
“你……”淑贵妃气得一时语塞,一下就攥紧了手里的手帕,长指甲紧紧扣在手帕上,几乎要穿裂。
淑贵妃不敢说话,她开始意识到也许今天不能善了,夜凛天从来就不是一个好对付的人,现在夜满辉还躺在轿椅上,连交易的毒医都被扣押,御药院的张御医更是丝毫不听她的吩咐。
就在此时,一旁的陆博文忽然吼叫了一声,再也无法抑制对解毒药汤的渴望,一时间力大无穷,猛地挣脱了夜歌和夜影的束缚,站起身来,整个人如同一只发狂的野兽,在四周巡视着。
忽然,陆博文的视线停在了淑贵妃的手上,这只手刚刚抚摸过夜满辉的脸,正好沾染了一点药汤,旁人闻不见,但他身体里的蛊虫却一时沸腾。
陆博文瞬间双目赤红,目光紧紧盯着淑贵妃那只沾染了药汤的手,嘴角浮现出一丝凶残的笑容,猛地向淑贵妃冲去。
淑贵妃被陆博文这突然的举动吓了一跳,看着他嘴角那残忍的笑容,她只觉得背脊发凉。眼前的陆博文已经不再是那个老弱猥琐的医师,而是一个被蛊虫控制的野兽。
极强的求生欲让淑贵妃猛地提起脚步,快速地跑到夜凛天身边,只盼着就算夜凛天拦不住,也要让他被陆博文狠狠地伤害一番。
她美美地打着算盘,没曾想陆博文却忽然停止了追踪的脚步,鼻子不断地耸动着,面上的表情越发可怖,甚至额头的皮肤还开始蠕动起来。
忽然,陆博文猛地一转身,就向身后的夜满辉扑过去,淑贵妃猛地意识到,她方才逃跑的举动,反而把身后虚弱的夜满辉暴露了出来
,当即一脸惊恐地就要扑回去。
但是陆博文的速度太快,淑贵妃只来得及看见陆博文狰狞的面孔和血红双目中透露的凶光,心中一凉,脚下就有些发软,几乎迈不开步伐。
原本刚刚解毒的夜满辉,本来还装作一脸虚弱的样子躺在轿椅上,没料到淑贵妃突然的逃跑,反而让陆博文将目标转向了他,这时候逃跑已是来不及,夜满辉只能猛地抬起一只腿便向陆博文踹去。
可是蛊虫发作的陆博文几乎可以说刀枪不入,夜满辉这一脚直接踹到陆博文胸上,瞬间被僵硬的触感震得发麻,还没收回脚,就被陆博文猛地扣住右腿,使劲一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