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神?”
潘萌看了看手中的“九龙鞭”,顿时觉得不香了,目光忍不住瞄向王诚手中的那柄剑。
似是看出了潘萌心中所想,朱大家笑道:“域外神铁虽然珍贵,但比起您的九龙鞭还略有不如。此剑最珍贵之处不在材质,而是此剑的剑道传承!”
这话不说还好,一说潘萌彻底眼红了。
她如何不明白“剑道传承”四字?
修为至少武王境界才配得上这四字!
朱大家接着笑道:“此剑其实只是个空壳,真正的传承在这里。”说着他指了指王诚的心口位置。
潘萌顿时了然,就算王诚把剑给她,剑中的剑道传承她也拿不走。
这是有主之物。
她眨巴着水湾湾的大眼,盯着王诚说道:“没想到你身上竟有武王强者的传承,这里的灵器还真没一件比得上你这把剑的,不要也罢!”
“等等!”
王诚虽然有老师留下的传承,但那玩意想要变现还不知道要等到猴年马月,哪有手握灵器来的实在?
“朱大家,我想要一件护甲,您这里有吗?”
这是他深思熟虑过的,兵器再好,也没有命重要,任何时候,安全第一。
“王都尉还真会选。”朱大家笑道。
在所有的兵器当中,护甲可以说是最难打造的,因为打造护甲的工艺流程远远超过其他种类的兵器。
朱大家走到一处货架,货架上摆放着一口箱子,然后将箱子搬了出来。
打开箱子后,里面是一件内甲。
内甲没有护臂,是用某种金丝与精钢编织而成,胸口之处是一块护心镜,捧在手里看上去很是柔软。
“这是老朽花了整整三年时间打造的“乌金软甲”,别看它只是一件内甲,刀剑难破,纵使小成境界武宗一击,也能挡住!”
朱大家手轻轻摩索着“乌金软甲”,像在抚摸着自己的孩子。
好一会儿,他才恋恋不舍地将其递到王诚手中,并叮嘱道:“王都尉,望有朝一日,不要坠了这乌金软甲的威名!”
王诚珍重地点点头,然后接过软甲,入手的冰凉与丝滑让他有种性命相托的感觉,他终于有了一件灵器。
出了兵器局,潘萌有意无意地喵向王诚腰间的三尺利剑,但一想到朱大家的话,到了嘴边的话又变了。
“以后有什么事,报上本小姐的名字,本小姐包你在侯府里横着走!”
王诚这次真的见识到了潘萌的能量了,她到底有何身份?
如果说先前青龙对她的恭敬只是引起了他的好奇,朱大家这位两耳不闻窗外事的“闲散人员”竟也这般,彻底引起了他的重视。
据他所知,潘萌是虎威将军潘石的嫡女,而虎威将军只是个杂号将军,秩不过从四品,宁侯却是一品郡侯,没道理这么优待一个从四品将军的女儿啊!
这里面肯定有不为人知的东西!
既然她有那么大的能量,王诚忽然想到一件迫在眉睫之事,道:“能带我去看看侯府关押的那些犯人吗?”
潘萌先是一愣,随即反问:“你要去大牢干什么?想劫狱啊?”
王诚心头一跳,心想这女人直觉也太准了,他赶紧解释:“我想见见钱多多。”
“你见他干嘛?”潘萌问道。
王诚硬着头皮道:“钱多多不知把雪梅关哪儿了,我……”
潘萌上上下下打量着王诚,戏谑道:“外面有传言,你在醉红楼跟宝芝堂的少主争夺一名花魁,差点大打出手,没想到真有这事!”
王诚被说的脸红脖子粗,实际上他并不是臊的慌,而是他每一次说谎的时候,耳根子都会变红。
“好吧!既然你都求到本小姐头上了,本小姐就帮你一把吧,省得以后有人说本小姐拆散了一桩好姻缘!”
撂下这话,潘萌向侯府西北角走去。
王诚跟着她七拐八拐,足足走了四里地,终于看到了一座大牢。
大牢原本是天都府的郡牢,宁侯府扩建之后,也几乎成了宁侯的私人领地,但是单独成院。
把手大牢的是两队甲士,各个气息浑厚,身上厚重的铠甲仿佛不存在一般,步履坚定,修为都在武师境界。
二人刚至大牢门口,一名身着血色鱼鳞甲的中年男子走来。
王诚念力下意识地探了过去,紧接着心里一惊。
“武宗?”
这位陌生的中年男子气息深厚如渊,赫然也是一位武道宗师。
宁侯府竟还有武宗强者!
中年男子对潘萌行了一礼,刚想开口,同样被潘萌打断。
“孙将军,这是都尉王大人,他有要事需问讯钱家父子。”
竟是位将军,级别比都尉高多了,王诚赶紧行一军礼。
朱将军伸手虚扶,朗声道:“都是自家兄弟,不必见外!我带你们进去。”
王诚正要跟着进去,
潘萌忽然说道:“你跟朱将军进去就行了,我就不去了。”
这正中王诚下怀,他可不想把潘萌带着,他是为了查探师傅的下落,又不是真的去找钱多多的。
几乎所有的大牢都是一个样子,这里也是如此。
阴暗。
潮湿。
时不时地传来稀奇古怪的击打声,里面还夹着一声声惨叫。
王诚跟着朱将军一直往里走,目不斜视,但念力像无数的出触手一样,早就向四周蔓延而去。
没有!
还是没有!
走了数百步,他也没发现师傅张神医的身影。
突然,他停下了。
朱将军这时也停下了,他朝一处单间走了过去。
只见一名穿着大红色长袍的中年男子手里拿着一根鞭子不断抽打一名小斯,嘴里还喊着:“说不说?你说不说?”
朱将军道:“鹤兄,还没问出来?”
这身穿红色长袍的男子正是鹤一鸣!
鹤一鸣脸色苍白,明显是之前在连云堡受的伤还未痊愈,他一双眼睛布满了血丝,摇头道:“这狗奴才嘴巴很紧。”
他又看向王诚,王诚心里虽然不舒服,但还是点了点头,他却是一点表示都没有。
朱将军听说过王诚在玄卫选拔时击败了鹤无双的儿子,知道这两人不对付,于是没有在这儿逗留。
“鹤兄,你先在这儿忙着!”
领着王诚有继续往牢内走去,等走的远些,他忽然“啧啧”说道:“这狗日的鹤一鸣真是好福气,找了个美娇娘不说,还给他生了个儿子,听说那美娇娘又怀上了,但又不知怎么没了。”
“将军跟鹤大人很熟?”王诚好奇。
“怎能不熟?当年老子跟他同时竞争朱雀守护使,那狗日的最后用暗器伤了老子,要不然朱雀守护使应该是老子的!”
想到当年之事,朱将军恨的牙根痒痒,道:“王都尉,你要小心那狗日的。那狗日的阴险的狠,他那美娇娘并非他原配,是他从别人手里抢来的!”
“哦?还有这事?”王诚故作诧异。
朱将军冷笑:“柳吟月嘛,当年也算是艳名传四方,后来跟一个小地方的人好上了。可惜了,那人终究是小地方出来的,哪里是出于名门的鹤一鸣的对手?”
王诚点头,实际上关于这段往事,徐雅跟他说过。
徐雅一直有个心愿,就是将亲妈柳吟月接回去跟她父亲徐光团聚。
“哼!我看那狗日的是坏事做多了,连老天都不想他再有子嗣。”
二人一路交谈,来到了一处监牢。
这处监考明显不同于其他牢房,靠墙的另外三面全是用厚厚的钢板围成,只有一处两个巴掌大小的小窗,留放饭和递东西用的。
朱将军在小窗上敲了几下,喊道:“钱山,有人找你们问话了!”
须臾,钱山从小窗露出一张脸来。
短短两日不见,钱山一下苍老了十几二十岁,蓬头垢面、双目无光,再无一丝往日的威严和神采。
他在见到王诚的一瞬间,很意外道:“是你!”
王诚心里暗道一声“坏了”,钱山好像认识自己。
他竟认识自己!
他们素不相识,也顶多是在抓住钱山的时候见过两面,钱山竟然认识自己,他是不是真的看到了自己击杀许仲恒?
不过,王诚脸上并未表现出任何震惊,反而一脸怒容道:“老东西,你没想到吧,你也有今日!”
钱山被说的一愣一愣的,这又是哪位仇家,他怎么一点印象都没有?
“啪!”
王诚一巴掌拍在铁墙上,怒道:“你那好儿子抓了我妹妹!对她百般凌辱,是你!都是你的纵容!你这狗日的一点鸟用都没有,竟生出一个猪狗不如的东西来!”
钱山脑子“嗡嗡嗡”地响,活了那么多年,他还是头一次被人这么骂。
朱将军本来还很好奇王诚为何找钱山,见是私人恩怨,他也不好留下。
“钱多多!你这畜生,赶紧给老子滚过来!”王诚红着眼往里喊道。
里面顿时传来钱多多的哭喊:“爹!救我啊!救我!我不要出去!我不要出去……”
“滚!赶紧给老子滚!”
钱山回头朝着墙角怒吼,他心烦意乱,然后神色凝重地看着王诚,道:“你想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