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先生，手风不错啊！”两局的激战下来，柯铭小赢了一手。“过奖了，大家打着玩玩的。”他自然知道陈雅雯没有这么小气，这句话也不过是个调侃。“柯先生，我问过爷爷，他之前提到过刘玄爷爷曾找他借过一支城市特战队。”

听到这里，罗琳娜也知道自己闯了祸，默不作声地摸牌。“是的，家师曾经向陈老借来了一整支城市特战队和一批高精尖装备。”

柯铭虽然没想到陈雅雯会问这个问题，但也很大方的说了出来。这个案子正式结束也才不到半年，被全国人民所知，自己说出来也不算什么。“这个案子陈小姐肯定有所耳闻，呼兰大侠案。”陈雅雯这才明白，几十年前轰动整个公检法的呼兰大侠，是被柯铭给抓住的。“但是我听罗琳娜说，您在这个案子中受到了不小的打击？”

听到这里，罗琳娜赶忙拉着王正阳悄悄溜到门外。柯铭苦笑了一下，这件事情过去了许久，也不再担心被揭开伤疤了：“是啊，打击确实不小。”即使到了今天，柯铭仍然对自己没有顾及刘雯这件事耿耿于怀。看见他现在的样子，陈雅雯明白罗琳娜为何没有继续说下去，这件事显然触及了柯铭的软肋：“不好意思，柯先生，这个问题是我突然想到的，您可以不说。”

“没事，都过去一年了。”柯铭整理了一下情绪，将整件事情的始末都告诉了她。

陈雅雯也没想到，这个案子牵扯到柯铭的未婚妻，更没想到她会因此遇害。“柯先生，不好意思，今天是我失言了。”陈雅雯本以为，这件事情仅仅是在追捕呼兰大侠时的失利，却没想到这个是他心中埋藏的痛处。“不要紧，其实说出来之后，我的心里反而好受了一点。”柯铭现在心中虽然难受，却没有浮于表面。“陈小姐，反而是你现在比我要严重。”陈雅雯很意外他将话题转到自己身上：“我有什么严重的呢，柯先生？”

柯铭拿出手机，给她拍了一张照片：“看看自己的黑眼圈，很负责任的说，你这样下去，精神崩溃是早晚的事儿。”陈雅雯看着自己那深色的眼圈和眼袋，知道自己也藏不住这个秘密，“哇”地一声，开始大哭了起来。

柯铭被这动静吓了一跳，罗琳娜赶忙跑进来，一把抱住了她：“没事儿，铭哥，她这是憋太久了，哭出来会好受一点。”听到这里，他长吁一口气，自言自语：“吓死我，这要是得罪了大小姐，我和老头儿怕不是吃不了兜着走。”陈雅雯没有理会旁人，一心一意的哭着，大概一刻钟左右，她终于哭累了，躺在罗琳娜怀里睡着了。

“铭哥，这？”王正阳有点吃醋：自己的女朋友搂着另一个人睡着了，就算是女人，他也不太能接受。“算了，正阳，人陈小姐多久没好好休息了，罗琳娜，你抱着她进房间休息，我和正阳包了这张沙发。”

军队下属的招待所都是做成一居室的样子，这一点很受柯铭喜欢。沙发放倒后，成了一张临时床铺。“好了正阳，咱俩晚上挤一挤，这比单纯躺沙发舒服多了。”柯铭正准备躺上去，看见一旁愣神的王正阳，疑惑的问道：“怎么了？”王正阳哭丧着脸说：“铭哥，这……我心里越想越气啊，我和罗琳娜谈恋爱一年多，她连抱我都没几次，现在抱着别人睡觉了，我……”话还没说完，他的后脑就被狠狠拍了一下。“你小子真够了，鸡毛大的事儿都斤斤计较。”柯铭很无奈，王正阳这个徒弟有时会给自己来个‘大惊喜’，还需要更多磨砺才行。

“要不这样吧铭哥？”王正阳眼珠一转，柯铭知道他又有了馊主意：“要不等一会儿，我和罗琳娜睡沙发？”不等柯铭动手，他立刻跳在一旁。“你小子！”柯铭这一拍被他躲开后，正打算继续追，王正阳跳下来说道：“铭哥，你之前告诉我，做事一定要牺牲小我，成全大我，这就是您成全我的时间了。”“成全你？”柯铭都被他气乐了：“我倒是成全你了，晚上我睡哪儿，马桶还是浴缸？”王正阳坏笑着说道：“陈小姐那儿不还有半拉位置么？”

玩笑归玩笑，王正阳知道柯铭现在心里容不下任何人，这次罗琳娜失言提到了刘雯，肯定伤着他的心了。“你小子这嘴不知道跟哪儿学的，臭贫。行了，知道你什么意思，我今天没生气，罗琳娜也只是无心之失。”柯铭没有这么小气，更何况三人是亦师亦友的关系，为了过去这么久的事而翻脸，他确实做不到。

第二天一早，陈雅雯在一个陌生的怀抱中醒来。“罗琳娜？”看见一旁的人是谁后，她才稳住心神：自己许久没能好好休息，昨天哭出来之后，休息时安心了不少。

柯铭和王正阳早早地离开了招待所，回到了市局办公室。今天是针对家属询问的时间。“师弟啊，你们休息两天再说吧，询问的事儿有我们来做。”祁东文看着柯铭的眼袋，就知道最近的休息肯定不够。“没事儿师兄，昨天晚上睡了八小时，好多了。”柯铭拿出了PDA，将每个家属的询问时间都进行了缩短。“这……师弟，这么短的时间，能问出个啥？”祁东文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他没想到柯铭这么大胆的减少询问时间。

“师兄，他们是受害人家属，不是嫌疑人。长时间的

询问和找茬有区别么？”柯铭知道祁东文的思维固化在审讯犯人那一套上：“他们对案情的了解显然不比我们多，而且还失去了家人，不适合长时间询问。”祁东文这才明白，以前针对受害人家属的询问为什么十有八九会有争执。

第一个询问的家属是成刚的家人，对于家中顶梁柱的死亡，他的妻子显然难以接受。：“我们家老成是个好人啊，没有得罪过谁。”

等到对方抱怨结束，柯铭问道：“成刚之前跟您提起过西边那个废弃的度假村吗？”对方愣了愣神，说到：“以前有提过，他和匡老板认识的时间不长，去那边采访过几次，还接受过几次招待。”柯铭点了点头，知道这一点就足够了。“成太太，很抱歉打扰您了，您先回去休息吧。”

王钰的家人都在外省，一时间过不来，代表家属的人是她秘书鲁文冰。“鲁小姐，为了节约时间，我就直奔主题了。”柯铭拿出了当年度假村的招标计划书，指着上面的签名：“这上面有王钰的签名，当年她是负责这个计划的拍板人吗？”鲁文冰摇了摇头：“据我所知，这个案子的负责人是前任区长，但王副区长做了很多的推动。”从她口中，柯铭得知这个项目是王钰升任自己仕途的第一步，也是当年明峰区的头号招标计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