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小平的老婆还活着?
我有些懵了。
如果她还活着,那我做的梦算什么玩意?
只是我没有逻辑的胡思乱想吗?
我看着吴刚调查来的资料,陷入了沉思。
周小平的老婆叫王玉玲,42岁,和周小平是一个村出来,是众多“京漂”中的一员。目前她在城东一家叫做“八里酸菜鱼”的餐馆里工作,最近并无缺勤,也就是说那具腐尸不是她。
本以为柳暗花明,结果又是一条死胡同。
我叹了口气。
彭一凡皱眉:“我觉得我们还是得去见见那个王玉玲,叫上老林头,万一这其中有我们看不懂的门道呢?”
也对,这个邪教组织神通广大,连死人都能变活,指不定是用了什么邪术呢!
我看了一眼时间,快十一点了,正好赶上饭点,就把老林头他们都叫到了那家“八里酸菜鱼”。
因为要观察王玉玲,所以我们没选包厢,直接坐在了大厅。
等王玉玲给我们上了几盘菜之后,我压低声音问老林头,“怎么样?这个王玉玲有没有奇怪的地方?”
老林头吃了一口酸菜,眼神装作不经意地往王玉玲身上瞥了几眼,我怎么感觉他这个动作有一丝丝猥琐呢......
而后他摇了摇头,“没有反常的地方,是个活人。”
我自我怀疑:“难道是我的问题,这个梦是假的?怪我的想象力太丰富了?”
老林头又摇了摇头,“日有所思才会夜有所梦。你想过自己变成女人给周小平洗脚吗?”
“我有病啊,没事犯这个贱干嘛?”我无语。
“那不就是了,世上的事都不是无缘无故发生的。”老林头喝了一口茶,说:“你不如再仔细回忆回忆那个梦,想想有没有被你遗漏的地方。”
我抿着嘴又在脑子里过了一遍,发现还真是有个地方被我遗漏了。
“什么地方?”彭一凡连忙追问。
我:“梦里的那个环境不像是在家里,更像是......更像是在足浴会所!”
林宇摸了摸下巴,说道:“在足浴会所给人洗脚的应该是技师吧?难不成腐尸的真实身份是周小平在外面养的小三儿?”
“但是如果她是在足浴会所这种公共场所被周小平打死的,肯定会被人发现的。”余甜歪着头,疑惑不解:“他是怎么神不知鬼不觉地将尸体运走,还把它扔进下水道的呢?”
老林头沉吟了片刻,说:“陈默梦到的未必就是腐尸死前的场景。因为腐尸的魂魄是不完整的,他见到的自然也是不完整的。”
我看着王玉玲忙上忙下的身影,说:“你们说王玉玲知道她老公外面有情人的事吗?”
“周小平在梦里责怪腐尸生不出儿子,说明他内心渴望要一个儿子,这也意味着他很有可能和王玉玲没有儿子或者没有孩子。”
“要不去问问她?”林宇提议道。
我白了他一眼,“你张嘴就问人家老公有没有出轨,她会告诉你才怪了,而且说不好还容易打草惊蛇。”
我眼珠子转了转,重重地把筷子摔在了桌上,他们都被我吓了一跳。
只见我膝盖一沉,就跪在了老林头面前,大喊了一声。
“林大师,你真是菩萨转世,这次都亏了你,我家老母才能逢凶化吉啊!”
我这一嗓子把大厅里所有人的目光都吸引了过来,包括王玉玲。
老林头一愣,显然没搞懂我的操作,但是这种坑蒙拐骗的事他也不是第一次做了,就从善如流配合了我的演出。
他战术性地干咳了两声说:“小伙子,这大礼我可受不起。再说,我做的都是我们修道之人该做的。”
说着他站起身,扶起我,凑到我耳边小声地问:“你小子在搞什么飞机?”
我瞥了一眼王玉玲,见她被老板叫走了,才和老林头说了我的计划。
听完之后,老林头瞥了我一眼,评价道:“你小子挺鸡贼啊!”
等我们吃完之后,大厅的客人也散得差不多了,老林头瞅准时机拿着账单找王玉玲买单。
经过我刚才出神入化的演绎,王玉玲对老林头充满了好奇,按计算机的时候一直偷瞄他。
“你好,一共是480元。”
王玉玲把小票递给老林头,却见他迟迟没有付钱,反而一直盯着她的脸看,忍不住问道:“这位大爷您这是......”
老林头装模作样地叹了口气,“小姑娘,今天遇到你也是个缘分,大爷给你一个忠告,小心家里的男人啊!”
老林头这句“小姑娘”一出口,我都听呆了,对着一个四十来岁的老阿姨他是怎么说的出口的?
不过王玉玲明显很受用,丝毫没计较老林头说的话不吉利。
“大爷,你为什么这么说?”
老林头摸了摸胡子,“你的子女宫弱,乃是无子的命格,我估计你和你丈夫因为孩子
的事闹过很多次矛盾了吧?”
王玉玲瞳孔一缩,表情很震惊:“大师,你真是神了!俺和俺男人结婚十几年了,只生了一个丫头片子。俺一直想生个带把的传宗接代,可俺这个身子不争气到现在都没怀上!”
“不仅是这样。”老林头故弄玄虚地说道:“你的夫妻宫凹陷,恐怕你男人外面是有人了!”
王玉玲下意识地反驳:“俺男人是个老实人,咋可能做这种事呢?”
但她又看见老林头笃定的眼神,心里有些动摇,“真的......假的啊?”
“你男人是不是喜欢去那种足浴会所?”老林头问。
王玉玲一愣,点了点头,“有时候他会去洗脚城洗脚,不过那些地方都是正规的,而且他还是和他同事一起去的。”
“那他是去哪个洗脚城,你知道不?”
“你问这个干什么?”王玉玲瞬间警惕了起来。
老林头有点编不下去了,我连忙上前救场。
“诶,林大师,您搁这聊什么呢?”
老林头接着我的话,叹了口气:“哎,没聊什么,就是看到一个可怜的女娃娃,想帮帮她!”
“阿姨,那您可真是太走运了!我当初求林大师帮忙可是排了大半年的队,而且还花了这个数。”我朝王玉玲比了个八。
“八百?”
“您别说笑了,八百哪配得上林大师的身价啊!是八万!”
王玉玲瞪大了眼珠子,“这么贵?”
我摆摆手,一副土豪的做派,“八万块换我老母亲多活十几年,物超所值啦!”
王玉玲局促地搓了搓衣角,有点不好意思地看着老林头,说:“可是林大师,我没那么多钱......”
老林头佯装生气地打断她说:“都说今天讲的是‘缘’,你合我的眼缘,所以我才想指点你一二。”
听到这话,王玉玲自然感动得不行,觉得自己撞了大运。
我看铺垫得差不多了,就说:“林大师,我们还有事就先走了,你们慢慢聊吧。”
“诶,陈信士,请留步。”
我的脚还没踏出门槛,老林头突然叫住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