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这,怪尴尬的。
我的推理才刚起了个头,就遭到了滑铁卢。
“会不会是有人模仿周成薇的笔迹?”我问。
电话里的彭一凡好像正在翻阅报告,过了一会才回道:“可能性不大。一个字两个字容易模仿,但是整本日记本一共有一万多个字,想要达到百分之九十九的准确率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
我又问道:“那会不会是有人篡改了时间?比如说把2021年改成了2022年?”
“没有,笔记没有任何修改的痕迹。”彭一凡说:“我现在要出警了,先挂了。有线索我们再联系。”
说完,他急匆匆就挂了电话。
“你真没记错时间?”周成悦不知道从哪里抓了一把瓜子,边磕边问林宇,“会不会是你失忆了或者记忆紊乱了,把2022年的事情记成了2021年?”
“不可能!”林宇很肯定地说:“我没出车祸也没有生过大病,怎么可能会记忆紊乱?再说了,这种事只要找我以前的同事问问不就知道了。”
他说完,我们都看着他没说话。
“不是......你们都这么看着我干嘛?”林宇后退了几步,“你们不会真觉得我脑子出问题了吧?”
周成悦说:“你倒是打电话给你以前的同事问问啊。”
“这不是当时太丢脸了,就跟以前的同事断了联系。”林宇尴尬地“嘿嘿”了两声。
我掏出手机,说:“你以前公司的名字叫什么?”
“毅星科技公司。”
我点了点头,在求职网站找到了这家公司,上面刚好有公司人事的电话。
我打了过去。
“喂,你好。这里是毅星科技公司。”
“你好。我叫林宇,曾经在毅星工作过。”我说:“是这样的,我现在找工作需要贵公司的工作证明,不知道你那边方不方便?”
“我帮你问问,你等一下。”
过了两分钟,电话重新被接起,“可以的,电子版的可以吗?”
“当然可以了,麻烦你了!”我赶紧把邮箱报给了她。
“你小子可以啊!编起谎话来一套一套的。”林宇促狭地撞了撞我的肩膀,说:“你们两个小女生可要注意点了,别被他骗了。”
我翻了个白眼,说:“别担心别人了,担心担心自己吧!老是被女人骗......”
“你......你……我......我……”林宇捂住嘴,尽量哭得很小声。
说话间,毅星的人事已经将工作证明发过来了。
是PDF格式,缓存了好一会才下载下来,我点开文件,上面清楚地写着,“兹此证明林宇于2022年1月至2022年6月于毅星科技公司担任市场营销一职......”
“这怎么可能?”林宇惊得一下子跳了起来,“是不是她打错字了?我明明是2021年入的职。”
周成悦白了一眼,“你以为人家第一天上班啊,这都能打错。我看就是你自己脑子被绿出问题了,记错时间了。”
余甜和老林头师徒俩捧着瓜子排排坐,边磕边点头,看热闹不嫌事大。
“我忍你们很久了,能不能别总提绿这个字!还有,我、绝、对、没、记、错!”林宇恼羞成怒,一个人跑到角落生闷气。
余甜递给我一把瓜子,问:“陈默,你觉得呢?”
我边刷手机边说,“有没有一种可能,她是故意打错的呢?”
“为什么?”
我把手机递到他们面前,刚才我无意间发现毅星科技公司的实际控股人竟然是老熟人。陈毅。
“怎么,怎么是他?”周成悦眼睛瞪得浑圆,嗑瓜子的手都顿住了。
“你认识他?”我好奇地看着她,我们并没有在她面前提过陈毅这个人。
周成悦点了点头,说:“我记得我和你们说过,我父母过世后我就把他们的股份卖给了公司的其中一个股东,就是这个人。”
“这么巧?”我拧眉,和她解释道:“这个人就是吴沁婷的奸夫。”
周成悦吃惊地捂住嘴巴,瞥了一眼林宇的方向,小声地说:“不是吧!?他有老婆的耶!”
我:“我们都知道。他这个年龄怎么可能没有老婆孩子。”
“他还真没有孩子。”周成悦回忆道:“我听我爸妈提过,陈毅曾经有一个女儿,但不知道为什么十一二岁的时候就过世了。他老婆因为生这个孩子的时候伤了身体,不能生育了,所以他们一直都没有孩子。”
原来如此,我心说,难怪吴沁婷心甘情愿给人家当小三,万一她怀孕了,母凭子贵还不是分分钟的事。
我同情地看着林宇的背影,说不定差一点他就要喜当爹了。
这时,老林头突然开口,泼了一盆冷水,“就算这公司是陈毅的,那他为什么要伪造林宇的工作时间呢?”
“为了证明周成薇的日记本是真实的呗。”我
随口一说。
话刚说出口,我就发现了不对劲。彭一凡曾经画过一张人物关系图,那张图上周成薇和陈毅之间并没有连线,但如果能够证明林宇的工作时间确实被人为伪造,那是不是就可以说明周成薇和陈毅间是有联系的。
我把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
“我很肯定,我绝对不会记错的!”林宇走过来,眼神坚定得像是要入党,“我确定一定以及肯定我是2021年入职的。”
周成悦一脸茫然,“我妹妹不可能认识陈毅呀,我也是在我父母死后才认识的他。”
“你们怎么总喜欢自己憋在窝里瞎猜呢?嘴巴一张一合就能问出来的事。”老林头翘着二郎腿,站着说话不腰疼。
我地铁老人表情,“问谁?”
“还能问谁?”老林头指了指林宇,“他那个做头发的老婆呗。”
碰巧这时林宇的手机响了。
他拿起手机一看,皮笑肉不笑道:“巧了,做头发的打电话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