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单刀直入,一针见血地问秦雯:“林花花的死和你有关吗?”
秦雯头摇得像拨浪鼓,连忙否认道:“不关我的事,我也不知道她怎么突然就死了。”
“我只是把林花花身体里的蛊虫引出来而已……”
余甜皱了皱眉,“为什么?你的计划很成功呀,中蛊之后的林花花对万杰死心塌地,离你的目标越来越近,为什么你还要把她身体里的蛊虫引出来?”
秦雯咬了咬嘴唇,“我害怕了......中蛊之后的林花花反差太大了,我担心会引起林总的怀疑,加上我听说那天林总会带一个大师来剧组,我怕会被那个大师看出端倪,就想在他们来之前先解决掉林花花身体里的蛊虫。”
“于是,我趁着停电的时候,照那个网友给我的方法把蛊虫引出来,然后在窗帘后面把蛊虫毁掉。”
“可以详细给我们说说,他教给你的那个方法具体是怎么操作的吗?”
秦雯缩了缩脖子,犹豫片刻说道:“那,那个网友说,中蛊的人后颈都会有一个燎泡,他让我准备一根银针然后把那个燎泡挑破,蛊虫就会顺着皮肤的创口爬出来......”
“那根银针就是在林花花头颅里取出来的那根吗?”
“我,我不知道......”秦雯抿了抿嘴唇,茫然地摇摇头,“看到林花花躺在解剖台上的时候,我也很震惊,我没想到她会死掉的。”
我皱了皱眉,问道:“那你用的那根银针,现在在哪里?”
秦雯依然摇头说自己不知道,因为那根银针她交给了万杰来处理,就不再过问了。
“行,那林花花的死先放一放。”彭一凡顿了顿,继续问道:“那万杰呢?是你买通了那个得了癌症的货车司机故意撞死他的吧?”
余甜在一边劝道:“小雯,如果是你做的,你就承认吧,否则万杰妈妈的鬼魂是恐怕不会放过你的......”
对于秦雯来说,被鬼魂纠缠怕是比坐牢还有恐怖几百倍。
她沉默片刻后,点头承认了。
周成悦不理解地问道:“你让万杰往左走,他绝对不会往右走。只要你开口让他保守这个秘密,这些事他就会烂在肚子里……既然如此,为什么你还要杀死他?”
“你不懂。”秦雯摇摇头,“就算他现在对我死心塌地,对我言听计从,也难保他以后不会站在我的对立面,这个世界上只有死人才能永远守住秘密。”
秦雯说这段话的时候表情云淡风轻,好像死的只是一只蚂蚁而不是一条生命,可以看出来她根本没有悔过之心。
我们在场的人听得眉头紧得都能夹死一只苍蝇。
真是人不可貌相,没想到她菩萨般慈善的外表下是一颗活阎王的心。
既然秦雯已经承认了自己买凶杀人的罪行,彭一凡就直接将她逮捕回了公安局。
在回家的路上,余甜突然拿着手机,递给我们:“我刚才在秦雯说的那个恋爱交流网站注册了一个账号。我发现秦雯说的那个网友又在别人的帖子下面留言了。”
那个网友的ID名叫有糖可乐。
我点进他的头像,发现他经常混迹在那种求爱不得的帖子下面,而且评论的多半都是那句“我有办法,有兴趣的私我”。
很明显,这个有糖可乐实在钓鱼。
周成悦刷着他的留言,“啧啧”了两声,“他这是专挑那些爱而不得的人下手啊,真是够缺德的。”
我皱了皱眉,“这人会不会是你的表哥刘威?”
“不会吧?”周成悦不太赞同地说道:“这个ID名娘里娘气的,应该是个女人吧?”
我耸耸肩,“很多人网名都是乱取的,说不定他只是随机选了一个。”
此时,在开车的彭一凡说:“这很简单,明天让技术部的同事查查这个账号的IP地址就知道了。”
忙活了一个晚上,大家都已经精疲力尽了。
彭一凡把各个乘客都挨个送回家之后,我家是最后一站。
他不知道发什么神经,今天晚上非要在我家过夜。
上楼前,他神秘兮兮地塞了一个陶瓷罐子到我的手里。
“这是什么?”我疑惑地看着他。
“是刘茹倩的骨灰……”彭一凡解释道:“因为刘茹倩的亲人都不在了,而且尸检也都已经完成了,所以局里就把她的尸骨直接火化了。”
卧槽!
我一愣,差点条件反射地把这块烫手山芋甩出去了。
“不是,你有病啊……刘茹倩的骨灰你给我干什么啊?我是她爹啊!”我无语地翻了个白眼。
彭一凡抓了抓头发,无辜地说道:“她的鬼魂和你绑定在一起,你们也算是有很深的羁绊了,你不得给人家小姑娘找块墓地,好好安葬一下吗?”
我抽了抽嘴角,“你想得还怪周道的。”
考虑再三,我还是决定把刘茹倩的骨灰带回家里。
虽然挺触霉头的,又有点
瘆人,但是刘茹倩帮过我们好几次了,我们彼此也建立了一些了解,所以我基本没什么抵触心理。
我把刘茹倩的骨灰盒放在茶几上,给她烧了香拜了四拜。
可是,奇怪的是今天刘茹倩并没有出现,客厅里很平静,甚至连一点儿风都没有......
彭一凡倒是挺紧张的,神经兮兮地问我:“你室友欢迎我留宿在你家吗?”
我白了他一眼,安慰了他一句。
“白痴。”
回到卧室,拿了两件换洗的衣服,准备先去卫生间冲个澡。
来到卫生间,我脱了衣服,打开浴霸。
明亮的灯光像太阳光一样照在我身上,整个人都热了起来。
“陈默,我有话要和你说。”
彭一凡突然出现在我身后,我面前的镜子倒映出他那张黑黢黢的脸。
我被他吓了一跳,双手抱胸,忍不住骂骂咧咧道:“你踏马有毒啊!老子正要洗澡呢,你突然闯进来干什么?”
“我已经敲过门了......”彭一凡辩解道。
我后退了几步,拉开我们俩之间的距离,“死变态,你不会是对我有什么非分之想吧?”
彭一凡看着我赤裸的上半身,捂着自己的嘴一副快要吐出来的样子。
我黑人脸问号,我怎么觉得他好像是在侮辱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