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来的宁夜有些迷惘地看着眼前的画面,他伸出手掌微微张合了一下,眼中满是惊讶之色。
比起之前的冷漠,现在的他却像是一个好奇宝宝一般,之前的化神天劫将他的记忆压制下去,如今的他,可以看成是一个恢复了出厂设置的宁夜。
“爹爹你快看!这里有个人诶!”
一个少女的声音传来,宁夜转身看去,正好看到了一个古铜色皮肤,身上披着虎皮裙的少女。
在她的身后,还有一个披着狼头的老者。
见宁夜身上的穿着有些古怪,两人也是起了疑心。
“小兄弟,你不是我们煌狼镇的人?”
宁夜有些茫然的摇头,他分明不认识两人所说的话,但却明白了其中的意义。
“我不知道……我想不起来我是谁了……”
他有些无奈的开口,配合上身上被刀剑砍开的衣服,让人很难不相信他所说的话。
那老者显然也是阅人无数,并未因为宁夜的一面之词就相信他,只见他拿出了一个小雕像放到了宁夜的面前。
“你向着雕像发誓,如果是真的,我们就不为难你了!”
宁夜有些不知所措,但看着两人手中的利刀,只得照做。
“我发誓,我真的不知道自己是谁,也忘了我为什么来这里,我对你们没有恶意。”
宁夜说完,那雕像上闪过一道白光,但除此之外便没有了异样。
那老者点了点头。
“看来是真的……”
随后便向着宁夜伸出了手。
“小兄弟,看你身上这个样子,想必是遇到了什么人的追杀,如果你不嫌弃的话,不如跟我们走如何?”
宁夜看着那老者眼中的善意,只觉得心中一暖,随即伸出了手。
“多谢老先生了!”
“不谢。”
那老者笑着点头,随后便带着宁夜走在了路上。
“小兄弟,你真不记得你叫什么名字了?”
宁夜点头。
“忘了……但我记得我名字里好像有个夜……”
“夜么……”
那老者目露沉思。
“那要不小兄弟后面就暂时跟着我们姓?小老头叫狞狩,我这孙女叫狞羽,以后你就叫狞夜,怎么样?”
宁夜点了点头。
“狞夜么……”
他觉得这个名字很熟悉,甚至觉得自己好像就该叫这个名字一般。
“好,我以后就叫狞夜了!”
“哈哈哈……”
三人很快便在山上狩猎一些兽类,宁夜消瘦的身体竟是一人扛着两只大黑熊,并且步伐轻盈,丝毫不见疲态。
宁狩见此,也不禁好奇起来。
“小兄弟你以前接触过修仙之道?”
狞夜摇了摇头。
“我忘了……”
“好吧……”
狞狩选择了闭嘴,一个人能够忘记自己是不是接触过修仙之道,那就足以证明身上的伤势到底有多重了。
修炼之道作为修炼者的立足之本,若是因为受伤忘记,那便像是凡人忘记了吃饭喝水,属于是可以当场放弃治疗的程度了。
一路无话,狞狩带着宁夜来到了他的小屋之中。
狞夜打量着这个屋子,在墙壁上挂着一件闪烁着耀眼光芒的锦衣,与父女两人身上兽皮产生了很大的冲突。
见他一直盯着那锦衣看,狞狩的眼中闪过一丝得意,走到了宁夜面前,指着那衣服缓缓开口。
“小兄弟你是喜欢这件衣服?”
狞夜摇了摇头,指着两人身上的兽皮。
“我只是好奇,为何有这衣服,你们还要穿这兽皮呢?”
闻言,狞狩不禁捧腹大笑起来。
“哈哈哈,原来你是好奇这个啊……”
随后他直接拿起砍刀,向着身上的兽皮斩去。
那锋利的砍刀竟是无法伤到那兽皮丝毫,只是在其上留下一道随手可以抹去的白印罢了。
“这兽皮可不是一般,虽然没那衣服好看,但却是一件宝贝啊!”
“好吧……”
狞夜点了点头。
狞狩两人也热情地给他收拾出了一个床铺,宁夜自然是没有拒绝的。
不过他坐在床铺上,感受着有些冰凉的触感,总是觉得有些不适应。
那少女看着宁夜,那俊美的容颜着实是吸引了她的兴趣。
“夜哥哥,你在看什么啊?”
狞夜抬起头,对上了少女那双宝石一般的双目,他竟有了想要闪避的意思。
“没有……我在想我以前到底是什么人……”
他看着自己破烂的衣裳,他感觉自己的过去一定非常精彩。
“那夜哥哥你想到没有?”
少女坐到了他的身边,感受着少女身上那好似茉莉花的香味,宁夜的元婴竟然
有了一丝悸动,就是这一丝悸动,一些记忆的碎片汇入了狞夜的脑海之中。
那是一片尸山血海,断壁残垣,站在那断壁残垣中的,是一个一身黑衣的男人。
那男人看着狞夜,表情无比冷漠。
狞夜感觉到对方身上那恐怖的气势,瞬间脱离了这段记忆。
“那个人是谁?”
“我身上的伤难道是他造成的?”
“但他那么厉害……为什么不杀了我?”
他想得入迷,丝毫没有搭理旁边的狞羽。
在距离这小村百里外的一个宗门内,几个人正在秘密计划着什么。
“你确定那小子死了?”
一人压着声音询问,表情显得很是焦急。
另外一人从腰间拿出了一枚玉佩,缓缓开口。
“放心吧王师兄,那小子的命火玉佩我都带回来了,绝对死得不能再死了!”
见到这玉佩后,那王师兄才真的放下了心。
“呼……那便好……”
随后他将一个储物袋递给了眼前的师弟。
“师弟,这次的事情多亏有你,不然师兄我是真的不知道该如何办才好啊!”
“嘿嘿,都是师兄指导有方!”
话虽是这么说的,但他却是一把夺过那师兄手中的储物袋,随后便转身消失在了黑暗中。
在他走后,那师兄才大笑着离开。
“哈哈!希望那毒灵丹你用得开心,哈哈哈!”
“陈宁,你天赋确实不错,不过你千不该万不该,就不该碰我的女人!”
他口中呢喃,随后拿出了一道符篆,将脸上的得意之色收起,用一种无比担忧的语气向着符篆另外一头传讯。
“师妹,我已经让人去寻找陈师弟的下落了,你千万不要想不开啊……”
在宗门内的一个小阁楼中,有一个眼角还挂着泪痕的女子,那女子握着手上的一枚剑形玉佩,语气无比凄惨。
“陈师兄……你到底去哪里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