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凉舟真他妈要被这个假粉丝给气笑了。
“小姑娘，一天到晚的，知道的还挺花啊。”
“嗯哼。”薛烟小傲娇的翘高了下巴。
结果被许凉舟两个手指头就捏住。
他盯着她发笑：“谁他妈没事一天二十四小时胀起来。”
薛烟：“……”
路盛这时候一头雾水的挤了进来：“什么胀，哪儿胀？你们在聊什么啊？”
许凉舟瞥了他，又视线悠悠的瞅着薛烟，似笑非笑的：“鸡。”
薛烟：“…………”这个混账东西！
路盛：“………？”
谢劲在酒店叫了一桌菜，加上奶奶的亲手包的饺子，几个人算是热热闹闹的吃了晚饭。
这么多年，真的是难得的热闹。
年轻人坐在沙发上看电视，奶奶满脸堆笑的回到自己房间，在箱子底下找到了几个不算新的纸壳红包。
她拿出来仔细把上面的灰抹干净，打开床头抽屉里，拿出了一个方巾包。
一层一层的打开，里面是温书缈给她她一直舍不得花的钱。
老太太仔细的把这些钱分成了五份，塞进了红包里。
给这些孩子们一人发一个。
她说就当是压岁钱了。
路盛跟许凉舟没想到老太太也会给他们准备了一份，毕竟这也不是真正的除夕跨年。
老人家礼数这么周到。
他们都受宠若惊。
只有薛烟接着红包安静的坐在那边儿没说话。
记不清有多少年了，好像自从她爸妈离婚之后她就再也没有拿到过压岁钱。
没人管她。
她有时候实在无聊了，就自己给自己包了一个超大的，对自己说：“新年快乐薛烟。”
许凉舟无意间发现了薛烟紧绷的神情，他拿脚去踢了踢她的。
嘴上很欠：“喂。”
“假粉丝。”
“你搁这儿发什么呆呢？”
薛烟用力一脚给他踢回去：“假你妈个鸡！”
许凉舟：“……”
“嘶！”他倏的眯眼，扯着嘴角看着她笑：“你这姑娘是个炮仗啊，点不点都是个炸。”
不知道为什么，温书缈觉得手里的红包沉甸甸的。
好像载着千金重。
压的她呼吸都有点难受。
她弯下腰，把下巴搁在茶几上，茶几玻璃面上映出她使劲想要逼回去的眼角的红。
老人家年纪大了，熬不住夜，没多久就步履蹒跚的回房间休息去了。
进去之前她笑呵呵的跟温书缈说：“你们年轻人去玩儿去吧。”
“难得的在一起，想干什么干什么去，奶奶睡觉去了。”
“好。”
温书缈看着奶奶躺下，帮她掖好被子带上门。
谢劲说带她去兜风。
温书缈想了想，一双乖的不得了的眼睛十分认真的看着他：“不喝酒吗？”
“跨年夜大家都会喝酒庆祝的。”
谢劲瞧着她笑：“你想喝？”
“想。”
“成。”
谢劲轻佻的勾了下温书缈的下巴：“老子带你去酒吧。”
*
大概是因为元旦的关系，酒吧人格外的多。
许凉舟几个人经常喝酒，上来点的都是比较烈的。
等到了温书缈跟薛烟这儿了，许凉舟寻思了一下，转头跟服务员说：“要两杯清爽点儿的鸡尾酒。”
女孩子嘛，酒量自然要差点儿。
然而就在服务员点单准备走的时候——
温书缈坐在沙发那儿懒洋洋的支着下巴：“一杯清爽的就行。”
薛烟：“零杯谢谢。”
许凉舟：“……？”
“哟呵！”他饶有兴致的挑了下眉：“你们挺狠啊。”
“确定要跟我们喝？我们喝的酒可是很烈的。”
薛烟指了指酒单：“不就是伏特加吗，来呗。”
又不是没喝过她。
许凉舟看了一眼谢劲，他坐在那儿笑，也没拦着的意思，气氛顿时就燃了起来。
“那全上伏特加，多拿几瓶。”
没多久服务员把酒拿上来，许凉舟开了一瓶给谢劲他们倒上。
酒瓶刚要倒到温书缈跟薛烟杯子上的时候却发现这俩已经一人拿一瓶直接对瓶吹了。
许凉舟：“……”
许凉舟：“？？？”
“我操！？这么野的吗你们？”
他一脸震惊，几乎是机械似的扭头看谢劲。
“劲哥？”
谢劲看着温书缈，手指抵着额头在那儿闷声笑。
真就一点儿也没要阻止的意思，由着温书缈怎么喝。
纵的不行。
平时她都太乖了，乖的不像她自己。
谢劲想让她做回自己。
反正有他给她撑着，她只管开心就行。
温书缈跟薛烟俩没多久就喝到一起去了。
俩脑袋凑脑袋的，大概是酒精的作用使然，她们逐渐放开自己。
谢劲就没让自己喝那么多，跟许凉舟和路盛几个开着玩笑然后聊到了赛车的事情。
他们农历年底那几天有场赛道要去。
一个没注意，那俩酒瓶就见底了。
而就在这时。
两个女孩叽里咕噜的声音逐渐大了起来。
随之而来的还有一些奇奇怪怪的呻叫声。
离的近的谢劲偏头一看。
不知道什么时候起，原本有说有笑的喝着酒的俩人已经端端正正坐在一起。
——看片儿了？
温书缈甚至眼睛还直勾勾的盯着，看的认真的不行。
甚至还一脸好奇的指着桌上那视频问：“这是个什么东西？”
谢劲：“？”
薛烟想了下十分认真的说：“令人舒服的东西！”
旁边的许凉舟也闻声侧过来头：“……？”
“不是，她们从哪儿弄来的这东西啊我操？”
他怎么瞧着那么眼熟？
下一秒。
陡然发现什么的许凉舟“操”的更大声了：“这他妈不是我手机吗！？”
这小炮仗什么时候拿过去的，还解了锁！
薛?小炮仗?机智鬼?烟仰起脑袋冲着许凉舟嘿嘿的笑：“你放下手机的时候手机屏幕没关没锁屏啊哈哈哈哈哈！”
许凉舟：“……”操！
路盛：“……”牛！
温书缈手支着脸，那双又清又纯的眼睛缓缓眨了下：“这电影好看。”
谢劲：“…………”
小姑娘按着他的膝盖起来凑到他耳边，声音被酒熏的软声软调儿的：“谢劲，下回我跟你看好不好？”
谢劲：“……”
他喉咙里闷着笑从叼着烟的唇边溢了出来：“你别坏温书缈。”
温书缈小小的啊了一声：“我本来就不是个好人啊。”
说完。
她突然俯身，张嘴咬住了谢劲嘴角的那根烟。
烈的。
不知道是不是巧合。
温书缈凑过去咬谢劲那根烟的时候，秒针刚好滴到凌晨零点零分。
酒吧灯光忽然骤暗，再陡然闪出，精准的打在了在场的每一个人身上，天花板瞬间成群的飘下来五彩缤纷的亮片纸。
节奏带感的DJ踩着点儿的响了起来。
大荧幕上出现了闪闪亮亮的四个字儿。
——新年快乐！
年轻人的跨年气氛一下子燃到顶点。
在这万千尖叫呐喊中，谢劲却只听见了温书缈的一句——
“新年快乐，谢劲。”